「東陵的嗎?」他低聲呢喃,眼里閃爍著異樣的火花。
那少女拉住他的胳膊,問道︰「三哥,你說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他笑了,回答︰「一定能。」
黃的金子、紅的瑪瑙、綠的貓眼石……在燈光下散發出迷人的光芒,璀璨奪目。
「梁大人,這點小小心意,還請笑納。」冰湖端坐在梁太師府中的雕花紫檀椅子上,一邊啜著香茶,一邊含笑道。
到了西齊國都安陽後,她便借口身體疲勞,設法使迎接的官員通融了一下,明天再去覲見西齊王;而當天晚上,她便立刻去求見西齊目前最得勢的梁太師。
「哎呀,殿下何須如此多禮。」梁太師笑瞇了眼。「我國與東陵多年來就是友好之邦,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老夫我所不願意看見的。不過殿下放心,老夫定會在陛下面前,為殿下多說些好話的。」
面前的金銀珠寶弄花了他的眼楮,梁太師暗暗贊嘆,東陵太子果然精明能干,早把朝中哪個大臣得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到達國都第一天就直奔太師府。
冰湖含笑點頭,以金銀珠寶收買人心,便是她實行計畫的第一步。早在來西齊之前,她就已經對朝中有權勢的大臣的癖好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她的目的,便是收買西齊的重臣為東陵多說好話。畢竟東陵國小軍弱,雖然目前以極大的代價簽定和約,但西齊倘若撕毀和約,對東陵發動進攻,東陵也毫無招架之力,反而人財兩失;但西齊朝中若有自己人,事情會好辦得多,以後說不定有機會重新簽約,不必年年進貢這麼多財物。
另外,她還會送上絕色美女迷惑西齊王;只是根據消息,西齊王雖然,卻精明殘忍,不是個能輕易被左右的人,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效用,也是未知之數。
「不過……」梁太師臉上突現凝重之色,「殿下,咱們丑話說在前頭,老夫只能盡力,陛下性子難測,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能提提建議,並不能改變他的決策。所以有些事情,還要殿下自己多做準備,尤其是三王子風瑯那里……」
三王子風瑯?
冰湖心中一跳。早在東陵時她就听聞傳言,西齊有好幾位王子,一位公主,但大王子早夭,其他王子都不太成器,只有二王子和三王子有繼位的可能。
二王子風欽乃王後親生,勢力雄厚,但生性冷殘荒庸;三王子頗有謀略,受朝臣擁戴,被認為最有帝王之風,但城府極深,很難接近。兩位王子為爭奪太子之位,明爭暗斗已有很久;雙方勢力均衡,這太子之爭,結果如何還真難以預料。
「三王子野心勃勃,一直力主吞並東陵,朝中也頗有一些支持者,陛下也為此猶豫,所以東陵與西齊的和約,估計只在短期內會有效,殿下若要換得東陵的長年安定,還得去找三王子,爭取他的支持。」
冰湖臉色沉肅,果然不出所料,西齊的野心,絕非那區區一張和約就能約束得住。若不趕緊想辦法,東陵前途堪憂。
冰湖微笑著,問道︰「那麼敢問太師,可知道三王子平時有哪些愛好?」
梁太師捋著胡須沉思,「照理說,人不風流枉少年。而三王子年紀輕輕,又是出了名的俊朗瀟灑,奇怪的是,若說他清高,他也有不少姬妾;若說他,他又無特別寵愛的姬妾。所以他到底有什麼愛好,連老夫都有點模不透。」
冰湖微微一笑,起身告辭。
無論如何,先去見見再說吧!
第二章
酒,是進貢名酒。
美女,自然也是絕色佳麗。
外面夜色籠罩,室內卻是春光旖旎。
「王爺,再來一杯嘛……」憐憐軟語呢喃著。
風瑯斜倚在繡工精致的繡榻上,憐憐羅衫半解,豐腴婀娜的嬌軀呈現出無限的誘惑,柔若無骨的靠在男人強壯的身上,水汪汪的眼中春意蕩漾,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俊帥、毫無瑕疵的側面。
他俊美的臉、強壯的身體,可比二王子風欽強太多了。每次看到他,憐憐都會有春心蕩漾的感覺。
憐憐的素手握著一只盛滿碧綠美酒的水晶杯,湊向男人的嘴邊。
相比美人的春心蕩漾,三王子風瑯的態度卻冷靜得異樣,眼中閃動著異芒。他就著憐憐的小手喝下那杯酒,之後便抓住那只手不放。
他嘴角噙著淡笑,溫柔地撫模著憐憐雪白嬌女敕、毫無瑕疵的玉手。
憐憐拋了個媚眼,嬌嗔地偎了過去,「三王子,你好壞哦,老是喜歡模人家的手。」
風瑯捏著憐憐雪白的小手,笑得無限溫柔,柔聲道︰「憐兒,這段時間,二王子那里妳去過幾次啊?」
他自風花雪月中非常溫柔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宛如青天霹靂,憐憐的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二王子派來的?
她強笑著,嗲聲道︰「三王子,您別跟我開玩笑,我哪有福氣認識二王子,人家到現在為止認識的王子就您一位啊……啊--」她突然慘呼一聲,風瑯原來輕捏著她手腕的大手竟彷佛鐵鉗一般,緊緊箝住她,手腕的骨頭彷佛即將被捏碎一般,痛得她額頭冷汗一滴滴滲出來。
風瑯的手勁加強,臉上卻笑得更是溫柔,另一只手百般憐惜地撫模著她楚楚動人的臉,柔聲道︰「憐憐,妳真是人如其名,我見猶憐啊!我想我府里的那幾百名侍衛肯定也會喜歡妳的,妳要是听話呢,我可以把妳安置在府里,正式成為我的愛姬,享受榮華富貴;但妳要是不听話呢,我只好讓妳去安慰安慰他們了,妳說……妳想選哪一樣啊?」
手上的劇痛在不斷加強,憐憐此時的臉色已不能僅用蒼白來形容,已經變成死灰色,連嘴唇都開始發白,「不要,三王子,我听話就是了……」
她不想被幾百個男人,更不想死,因為被幾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輪流糟蹋,那絕對是必死無疑的;再說看情形,風瑯絕對已經知道一切。在這王位爭奪戰中,二王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
風瑯放開對她的箝制,改為溫柔地撫模她的臉,「那妳說吧!」
憐憐是他的一名下屬送給他的,只說是江南名妓,其實是風欽的秘密愛妾,把她送進三王子府做臥底,但又怎能騙得過他?
他與二王子為了爭奪太子之位,早已明爭暗斗了不知多少回合,二王子身邊也有不少他的手下臥底,他這麼點小小的伎倆,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是、是,我說、我說。」
憐憐急忙把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其中包括風欽打算如何陷害他、如何除掉朝中支持他的大臣,連听到的只字片語也全說了,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發抖。
好可怕的三王子,他的風流溫柔,原來都是表象,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只是模糊二王子的注意力而已。
風瑯在心底開始冷笑,風欽啊風欽,你竟然蠢到派這樣的女人來做臥底,真怕死得不夠快嗎?
他瞇著眼,听憐憐講完全部,突然展顏一笑,「憐兒,妳知道的東西還不少嘛。」
那迷人的笑容宛如晨光初開,美得炫目,讓憐憐眼花撩亂,完全忘了他剛才的冷酷,連手上的痛都不記得了,馬上又變得嬌滴滴起來,「三王子過獎了。」
風瑯笑道︰「我沒有過獎,妳能知道那麼多,看來二王子對妳也非常看重,妳在二王子床上肯定表現得很賣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