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鳴鳴,我不會喝酒。」葉靜薇求饒地說。
「反正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丟下這句話,鳴鳴繼續啜飲她的烈酒。
「鳴鳴,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粗線條的葉靜薇終于發現好友的不對勁,關心地。
「什麼都不要問,是好朋友就陪我喝酒!」示意酒保倒了一杯烈酒給葉靜薇,「如果不是好朋友,妳可以不喝!」
鳴鳴將話都說成這樣,葉靜薇只好捧起酒杯喝了一口,「鳴鳴,怎麼了,是學業不順利?還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上次和鳴鳴在網上聊天,她說交了一個超級優秀的男朋友,她還說找機會見見呢。
「不要說這些了,喝!」鳴鳴的酒杯大力地撞上葉靜薇的。
葉靜薇被灌著喝了兩杯烈酒,頭重腳輕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別喝了,去我家吧。」
葉靜薇搖搖晃晃地去了洗手間,正在上廁所時,口袋里的手機響起,嚇得她差點跌進馬桶里。
「討厭,誰這時候打電話!」葉靜薇大舌頭地抱怨,手忙腳亂地拉起褲子,拿出手機,是向譽添,葉靜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從昨天發生那件事,她今天一大早就自己溜去學校,放學又跑回來。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他了。
「靖非說你和好朋友見面,在哪里,需要我去接你嗎?」
向譽添溫潤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竟讓暈暈的葉靜薇覺得好親切,好想見他。
猶豫了一下,葉靜薇開口︰「我們在WaittingBar,你知道在哪里嗎?我和我朋友都喝醉了,你來接我們吧。」葉靜薇告訴自己,男朋友就是要用的,她幫他解決火雞妹,他當當司機也是應該的。
向譽添不放心地交代了幾句,才掛上了電話。
用冷水沖了沖臉,葉靜薇決定出去帶鳴鳴到路邊,吹吹冷風,醒醒酒,接風洗塵還是在她家里吧。
葉靜薇扶著牆壁出了洗手間,手腳發軟地扶著牆壁往外走,听到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說︰「一會兒怎麼處理那個女人?」
「隨你們,她今天是你們的了!」
是鳴鳴的聲音!葉靜薇搖搖頭,以為自己听錯了,但鳴鳴接下來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咬住了唇。
「我恨她很長時間了,今天她就交給你們,隨你們怎麼樣,我不想再看到她!不想看到她快樂不知愁苦滋味的樣子,不想再听到她炫耀她的父母有多麼恩愛,不想再看到她那麼驕傲嬌貴的樣子,我也要讓她嘗嘗被男人糟蹋的滋味!」鳴鳴的聲音很清醒,一點都沒有酒醉的跡象,帶著濃烈的恨意,燃燒了葉靜薇的思維。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這麼對她。」男人一邊在鳴鳴身上亂模,一邊好奇地問。
「什麼好朋友,是她自以為是!我是為了葉靖非才勉強和她做朋友的,結果,沒接近到葉靖非,反倒和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成了朋友!她憑什麼在我面前優越,憑什麼整日作行俠仗義的夢,憑什麼什麼都不用付出卻得到了一切!」鳴鳴對男人的挑逗沒有絲毫反應,反而恨恨地將積攢在心頭的仇恨述說出來。
葉靜薇吃驚地捂住嘴巴,並沒有沖動地沖出去找鳴鳴問清楚,因為鳴鳴身上掛著一個男人,男人婬邪的樣子讓葉靜薇好擔心。
「我恨她!每次和她在一起,她都提醒著我和她的差距,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考上最好的大學、最好的科系,而我,考不上公立大學,而私立大學的話,我那嗜賭的爸爸怎麼可能供我讀!」
「我只能早早出社會工作,卻還要向她編一大堆謊話,說我要出國讀書,說我爸爸是大老板,我辛苦地編造著這一切,她竟然一點都不羨慕!」鳴鳴紅了眼楮,多年來的羨慕、嫉妒、怨恨累積在一起,醞釀出一股可怕的力量。
「我不要再忍了,我不要再編織一串連自己都不信,她卻信了的謊言,我要摧毀她的驕傲,我要讓她比我還下賤,比我還羞恥!」
「砰」一聲,葉靜薇頭暈的支撐不住身體,倒在了牆邊,驚動了鳴鳴。
驚惶失措的表情閃過鳴鳴的臉龐,但是她很快鎮定下來,推開還想繼續的男人大步走到葉靜薇面前。
「你都听到了嗎?听到了也好。」葉靜薇紅了眼眶,這讓鳴鳴終于得到了一絲絲快感,「我今天這麼做就是要和你攤牌,你不要怪我,只能怪自己太驕傲、太聲張、太招人厭!」
說完,兩個男人竄了出來,一邊一個架起了葉靜薇。
「鳴鳴,我們是好朋友,你不能這樣做……」葉靜薇渾身沒有力氣,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只能被兩個男人架起來拖著走。
「狗屁的好朋友!」鳴鳴點燃了一支煙,雲霧在炙烈的紅唇間吞吐.
「當我在酒店里被客人糟蹋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在享受美好的大學生活嗎?妳在和你的老師父母共享天倫嗎?」鳴鳴往葉靜薇臉上吐了一口煙,葉靜薇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帶她出去,記得拍下影片和照片,我不想有什麼麻煩。」
「鳴鳴……」葉靜薇的眼淚大顆地落下,她只是感覺心痛,對未知的遭遇竟然沒有一絲害怕。
身體軟綿綿的葉靜薇被架了出來,鳴鳴用煙頭狠狠地燙向自己的手臂,火灼燒皮肉的味道,嚇得那個男人不敢再動手動腳,此時她的表情恐怖得仿佛如地獄修羅。
另一邊的葉靜薇,被人從WattingBar的後門帶出去,後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上坐著一個男人,一看到兩個男人帶葉靜薇出來,立即打開車門下來迎接。
葉靜薇努力地想要掙扎,但是手腳絲毫不受控制,她想起這些年媽媽無數次跟她說,如果動粗,她絕對不佔優勢,媽媽常常擔心地叮嚀她︰「薇薇,不要惹事,你會吃虧的……」
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葉靜薇不是無知少女,不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想,如果真讓她遭遇那可怕的一切,她寧願在這一刻死去,但是死之前,她一定不會讓鳴鳴逍遙法外!
就在這短短的十多分鐘里,葉靜薇晴朗多年的天空崩塌了……
向譽添將車子停在WaittingBar附近的停車場,站在門口等待葉靜薇,他打了葉靜薇的手機,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
這時,有兩個男人經過他身邊,他听到了一些字眼,什麼「從後門走」、「不要讓人看到」,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向譽添從未如此感激他一時的多事,他本是個明哲保身的人,但是想到如果葉靜薇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會去看清楚的,那個小女人啊,懂了一點三腳貓的跆拳道,就當自己是大力女神,整天想著行俠仗義,想到這里,向譽添笑了。跨步向WattingBar後門走去。
轉進那條黑巷子,兩個男人正在將已經陷入昏迷的葉靜薇塞上車。
向譽添從未如此害怕和憤怒過,當他看到葉靜薇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人塞上車,當他看到那兩個男人臉上的婬邪之氣,向譽添沖了過去,不復以往的慢條斯理。
兩個男人感覺到一陣風,拳頭就揮到了他們的臉上,向譽添憤怒的快要爆炸,他恨不得殺了這幾個男人,但是他明白現在不能戀戰,最重要的是先救下葉靜薇。
打倒了三個男人之後,向譽添小心翼翼地從車中抱出葉靜薇,雙手顫抖得幾乎抱不住她,他深深地吸氣,壓抑自己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