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心隨你去
唐尼克
你笑有錢的不一定有情
你哭英俊的不一定忠誠
你盼花心的是個真心人
我說金龜婿選擇要精明
公子我扮得有板有眼
花心花外表花錢還沒上限
結婚禮堂是這游戲的終點
不想下車這戲該怎麼演
第一章
誰說春天是愛侶的季節!
韋荷莉氣憤地甩動及肩的黑色卷發,故意漠視艾倫堡老人之家前的一片花海。五月是愉悅的月份。更加見鬼了!在經過多災多難的周末後,她似乎更需要這份工作所帶給她的溫暖與安全感了。
進入老人之家,荷莉穿過寬闊的大廳,高聲與員工葛芮絲打招呼。
芮絲抬起頭。「嗨,荷莉。周末玩得愉快嗎?」
「我只能說這是一個‘難以忘懷’的周末。」荷莉深吸一口氣,「星期六晚上,我要在家里開一個慶祝會。我知道現在才通知你可能太晚,你和史蒂可以過來嗎?」
芮絲已婚,比荷莉大幾歲。「我很想去,可是要等我確定了以後,才能告訴你。」她停下剪報的工作,「你要慶祝什麼啊?」
「慶祝解除婚約。」荷莉抬起左手,展示那不再戴著戒指的手指。
芮絲驚訝地張大嘴巴。「你把雷諾的婚戒還給他了?」
「是他向我要回去。」
「噢,可憐的孩子!」芮絲的臉上寫滿同情。
「待會再跟你聊。」荷莉在芮絲未來得及提出任何問題之前,匆匆離開。
沒有那麼糟,對不對?她在心中自問,走向位于北廂的辦公室。我被甩了,那又怎麼樣?她應付得了,不論母親的看法如何,她都已經認定範雷諾不是世界上唯一的男人。
抵達辦公室後,她先確定當天的日程安排,接著坐下來研究新的聯邦規定,原本柔和的唇嚴肅地抿著。政府規章雖然冗長乏味,卻不會像某人的前任未婚夫那般不可信賴。
「你和雷諾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翠娜敲門後走進荷莉的辦公室,圓臉上顯示出她的關懷。「芮絲說你們倆鬧翻了。」
荷莉再次展示沒有戴戒指的手指,裝出愉快的語氣。「我被甩了、拋棄了、一腳踢開了。」
翠娜坐進椅中。「出了什麼事?在什麼時候?我記得星期六在教堂晚餐時,你還戴著那個戒指。」
荷莉扮個鬼臉。「珍惜你的那份回憶吧,因為它即將沒入歷史的洪流中。」雖然荷莉表現得非常勇敢,淚水卻在眼楮中打轉,為了掩飾,她抓起一份資料,轉身塞進檔案櫃。
「可是,到底出了什麼事呢?」翠娜追問。
憤怒逐走眼中的淚水,她再次轉身面對翠娜。「這件事的開端都是因為羅先生丟了他的手帕。」
「噢,糟糕!」翠娜發出沮喪的申吟。87歲的羅先生有一條寶貝手帕,上面繡著姓氏的縮寫字母,是他早已過世的太太送給他的。如果沒有把它塞在胸前的口袋中,他就會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
荷莉搖搖頭。「別擔心,我們已經找到了。或者,應該說我找到了。所有的麻煩都由此展開。」
翠娜皺起眉頭。「我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呢?」
「你那部車的人已經先離開了,而當我協助第二批人上車時,羅先生發覺他的手帕不見了。」
翠娜眨著藍色的大眼楮。「就像心髒病突發一樣。」
荷莉設法擠出一絲微笑。「他確實非常沮喪。我立刻沖回教堂的大廳,可是沒有人看到那條手帕,而且他的座位已經收拾干淨。唯一的希望在垃圾桶里。」
翠娜扮個鬼臉。「惡心,那天晚上吃的是意大利面。」
荷莉點點頭,她的記憶實在太過清晰了——滴著番茄醬和沙拉油的紙盤,油膩膩的紙巾和不時濺出幾滴咖啡的紙杯。她不顧一切地在垃圾桶翻尋,祈禱能夠找到羅先生的寶貝手帕。突然,她听到雷諾驚駭至極的叫尸。
「荷莉!老天爺——真的是你!」
「雷諾——你終于來了!」
前一天晚上,他們才剛為她的工作吵過架,雷諾再次不滿她必須在星期六晚上工作,這種爭執的次數已經變得十分頻繁。在她請求他同行時,他一口就拒絕了,甚至不在乎這可能會減少他拓展人際關系的機會。
荷莉向他解釋手帕的事。「謝夭謝地你終于來了,我需要你幫幫我。」
雷諾差點昏倒。「你要我把手放進那堆垃圾里?」他是農民銀行貸款部的副總裁,一向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在緊張地瞥視四周後,他瞪著她,臉拉得好長。「親愛的,看看你自己。你的手臂上沾著紅色的番茄醬,衣服上也是……」
「你以為我喜歡嗎?」她氣憤地說道。「重要的是,那條手帕一定在這里,而……」
「不要管它了。」他抓住她的手臂——同時想盡辦法與她手上的番茄醬保持距離,「幫那個老家伙買一條新的手帕不就得了。」
她用力掙月兌,怒視著他。「我告訴過你,那條手帕是……」
「是啊,我知道,繡著姓氏的縮寫。」雷諾俯向她,英俊的臉孔漲紅。「你有沒有注意到今晚還有誰在這里?龍塞司——我們銀行的總裁。我不打算讓他看到我的未婚妻像無家可歸的流浪婦般在垃圾堆中打滾。」
他再次試圖抓住她的手臂,荷莉往後退開,但地上的一團沙拉醬使她腳底一滑。她連忙抓住垃圾桶以免摔倒,但垃圾桶卻因此打翻了。
「手帕!」她得意地大叫,很快地撿起來。但是,雷諾已經不知去向,一直到三個小時之後,他才出現在她家門口。
「他說我們之間完了,」荷莉無法壓抑聲音中的顫抖。「根據他的說法,我不但一再將我的工作置于他的事業之前,更時常令他難堪。昨晚的事是導火線——看到我在垃圾堆中東翻西找,令他終于下定決心。」
「噢,得了,」翠娜反對。「那一次,你被沙小姐說服,圍著她那條隨時會月兌毛的黑羽毛圍巾出席理事餐會,那才是最難堪的一次。而且,或許沒有人會注意到你在找那條手帕。更何況,對羅先生來說,那真的是重要的寶貝。」
「你認為羽毛圍巾對沙小姐就不重要嗎?我無法硬起心腸拒絕她。」
「好吧,好吧。那麼,雷諾的事怎麼辦呢?」
「涼拌。他說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要回訂婚戒指。」
「你就把戒指還給他?」
荷莉淡褐色的眼眸閃閃發亮。「你要我設法挽回一個不要我的男人嗎?不論我媽的想法如何,我永遠不可能做那種事。」
翠娜是荷莉高中時代的好朋友,是少數幾個清楚荷莉身世的人。荷莉從小由祖父母撫養長大,她的母親已經結過四次婚。「令堂認為你應該怎麼做?」她好奇地問道。
「我應該爬回雷諾身邊,求他原諒。」
翠娜沉思片刻。「雷諾屬于上流社會的男人,他的家譜可以追溯到殖民時代。如果他是你要的男人,或許你應該接受令堂的建議。」
「他不是我要的男人,再也不是了。」荷莉把雙臂交抱在胸前。「不論他的想法如何,我有我的事業,而且這才是我安全感的泉源。如果連雷諾這樣的男人都不能依靠,那還有誰能呢?從今以後,我要跟金龜婿說拜拜了。」
翠娜皺起眉頭。「經過這件事之後,我覺得雷諾根本沒有多好。」
「他沒有亂追女人,對不對?」荷莉挑戰地問道。「他是一個嚴肅而穩重的男人,很適合做丈夫。可是,事實證明這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決定重新開始,再次出發,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開慶祝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