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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請息怒 第9頁

作者︰裘夢

出仕為官者,幾乎個個八面玲瓏,心比比干多一竅。

頭腦精明的便那麼一想二想的,然後有人豁然開朗,被指最狐媚惑主的那位皇宮妃子向來與長公主走得極近,听說指派到丞相府去的那位嬤嬤還是該妃推薦的。

于是,一切真相大白。

到這個地步,皇上自然也明白自己臣子的意思為何,便順水推舟地召回了人。

他過于干涉臣子的後院,也怨不得被臣子投桃報李一番。

雖然這場風波自始至終陸朝雲都沒有出過頭、發過言,但這事可謂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第4章(1)

爆門外停著上百乘轎子、馬車,結束早朝後,文武百官陸陸續續從宮內出來。

書安在人群中梭巡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看到後就趕緊走了過去。

「相爺。」

「出什麼事了?」

「夫人回娘家去了。」

陸朝雲眉梢微挑,側過身,目光立即捕捉到一抹瘦高的身影,嘴角一勾,幾個抬步走近,溫潤淡雅地開口,「岳父大人。」

正跟身邊官員說話的任清源,當下只覺得背脊涼了一下。自從跟這位丞相大人結了親,只要他正式有禮地喚他一聲老泰山,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事。

「陸……」他習慣要稱陸相,在接收到對方的目光之後,明智地改了口,「賢婿。」

陸朝雲拱手道︰「一直無暇去拜望岳母大人,今日得空,便同岳父一道過府拜見吧。」

他們這對翁婿之間的疏淡有禮的百官中早已不是秘密,許多人在私下揣測著兩家結親到底其中藏了什麼隱情。

任誰看,任大人都是一副百般不中意這位丞相女婿的樣子,再加上宮里那位讓人頭疼的長公主,這出戲就更熱門了。

「賢婿不先派人回府報個信嗎?」入宮認事徹夜未歸,他怕女兒擔憂過度。

「娘子一早已經先行過府陪伴岳母大人,小婿拜見岳母後,正好可以跟她一起回去。」

任清源恍然,「那咱們走吧。」

陸朝雲笑笑,兩人坐上各自的轎子,一路向任府而去。

一下轎,客氣有禮的翁婿兩人一邊謙讓,一邊走進府門,進了後堂便看到任夫人母女。

「爹。」

看著女兒裊裊婷婷地朝自己一福禮,任清源的眼眶瞬間便有些濕潤了。自從那天救下這個女兒,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不用人攙扶的站著。

「好、好,月兒可大好了?」

「勞爹爹惦記,女兒大好了。」見父親激動的神情,任盈月的心中滑過一股暖流。雖非親生,但這關愛卻是真切的。

「小婿拜見岳母。」

「相爺快請起。」

「岳母喚我表字逸風即可。」

任夫人從善如流地改口,「逸風,快坐。」

任盈月抬眼,正撞上陸朝雲的視線,他朝她微微一笑,她立時垂眸避開。

「夫人,相爺在宮中議事一夜未眠,還是讓他先去歇息一下吧。」

「一夜未眠?」任夫人面露擔憂,問道︰「可用過膳了?若沒有,還是吃點再休息吧。」

「勞岳父岳母擔憂,我在宮中吃過了,現下也不困倦,不礙事。」

這個時候,任盈月也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宮中議的是何事。會不會又是長公主設的局?

「相爺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正好我們夫妻也想跟月兒說說話。」任清源不是很給女婿面子的說。

陸朝雲笑了下,起身道︰「那小婿就恭敬不如從命。」他眼楮看向一邊,「紅袖,領我到你家小姐房間休息吧。」

任盈月微微蹙眉,看向他。在看到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戲謔後,眉頭蹙緊。

看著女婿離開自己的視線,任清源才緩緩開口,「月兒。」

「爹。」

他神情有些嚴肅,手指在桌面上扣了幾下,才說︰「長公主你能避就避,實在不行便自請下堂。」

她吃驚地睜大眼,「爹——」

「皇上近來身體不佳,長公主的親事是他的一塊心病。」他說得很隱晦,沒辦法告訴女兒皇上私下找過他,希望她能與長公主共侍一夫。

聞弦歌而知雅意,任盈月心中隱約有些明白,「女兒會見機行事的,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任清源點點頭。他這女兒身上是有秘密的,不過,他不想地問,而她也似乎不想提起,這樣也好,如今他們夫妻膝下有靠,而她也有了家。

任夫人用力握了握女兒的手,輕柔而堅定地道︰「月兒,不怕,任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她笑了笑,沒說話。

***

月色朦朧,花木扶疏。

緩步在銀輝流泄的花園,空氣中飄浮著花木的清香,夜風帶出令人愉悅的清爽,引得縴足停駐裙停擺,螓首微仰,清冷的月光映襯著她嬌美的側顏,如煙籠似霧繞,一身清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聲輕嘆逸出唇,任盈月低頭,探指撫上一朵開得正妍的花。

「有花堪折真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溫潤嗓音在夜色中悄然染上了幾抹魅惑。

任盈月沒有動,恍若未聞。

一只手自她身後采出,輕輕折下一朵花,仔細地插入她的發髻,笑道︰「月下觀美人,美色更深添十分。」

「相爺。」

「如此迷人月色,難怪娘子在園中流連不歸,便是為夫也有些失神了。」

听著他帶上淡淡促狹的笑聲,任盈月勾起了唇線,突然很想知道過世的那位以清正古板著稱的老相爺,怎麼會教養出這樣一個輕狂兼玩世不恭的兒子來。

看著她唇畔那抹不經意間漾出的笑靨,陸朝雲眸色驟亮。這抹笑雖淡卻真切的讓他欣喜,讓他心跳如擂鼓。

情不自禁之下,他將人勾攬入懷,伸指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

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抵在他的胸前,卻讓他無法更近一步。

「娘子——」聲音難掩氣餒與不甘。

「這里是花園。」

陸朝雲眸色一冷,放開她的腰身改牽她的手,輕笑道︰「夜已深,我們回房歇息吧。」

任盈月只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他手上一緊,有些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往繡樓走。

他謹記著姜太醫的叮嚀,唯有讓她成為自己的,他才能心安,如今面對她的首肯,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當兩人一起跳入任盈月的閨房中,不約而同地憶起初次見面時的情景。

陸朝雲伸手將人打橫抱起,一邊向床榻而去,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娘子,可還記得當日?」

「已是過眼雲煙。」

「為夫倒是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她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將人放在床上,陸朝雲熟練地替她寬衣解帶,在只剩肚兜褻褲時,被她推開,不由得低聲輕笑,「娘子害羞了。」

任盈月也不作聲,只是收腳上床,放下床帳。

他飛快地除去自己衣物跟著上床,有些猴急地撲了上去。

急切的他裉下她的褻褲,一邊揉搓她的渾圓,一邊拉開她的玉腿,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幾乎沒有前戲,一個挺身進入了她,感覺到她瞬間繃緊僵硬的反應,他停頓了下,含著幾分抱歉地道︰「娘子,你忍一下……」

任盈月咬著唇,閉上了眼。

陸朝雲這才一鼓作氣直貫而入,漸漸的,食髓知味,他的動作益發狂野。

身體因為不斷的撞擊而顫抖,她秀目半闔,有些迷茫地看著伏在自己身上努力不懈的男子。

白日溫文爾雅,一派的高風亮節,現在卻帶著掠奪一切的原始野性。

真是衣冠禽獸!

天色發白時,任盈月已經渾身酸軟得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身上的人卻仍樂此不疲地耕耘著。

她很困,從來沒有如此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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