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策揪緊身下的床單,承諾著他狂暴的,只能不斷地喚著他的名字。
「小策,我的小策。」他狂亂地吻著她的眉、眼、唇,想用佔有來證實她的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在她體內盡情釋放之後,他緊緊地攬著她的腰,頭埋在她透著幽香的的肩頸,輕輕地啃咬著。
「疼。」她忍不住輕輕推擠著他。
「娘子,你活著真好。」他抬頭給她一記輕吻。
她環住他的頸項,主動送上一吻帶著不自覺的嫵媚笑意,「風,能做你的妻子真好。」
凌雲風滿足地笑起來,低頭又是一陣難分難解的唇舌嬉戲。
夜晚悄悄逝去,黎明在不知不覺中走來,而響了徹夜的床腳仍在規律地晃動著。
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床幃,傳來女子心慌的輕呼,「雲風?」
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漬,無限誘惑地朝身下人笑著,「我沒事。」
沈小策帶著不滿地瞪著他,「有傷在身還這麼不知節制。」
「我怕一切只是南柯一夢,幸好不是。」他摟緊她。
「對不起,嚇到你了。」她能感覺到他的恐懼,他用急切而狂暴的佔有來填補那種失而復得又懼怕一切是空的微妙心思,讓她的心隱隱揪疼著,不忍拒絕他。
「不要再有下次。」
「好,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她輕輕的拍撫著他,拂去他心頭的不安。
「小策。」
「我在。」
「娘子。」
「嗯。」
「真高興你回來了。」
「我也很高興。」
他在她的拍撫中漸漸沉睡,而她的手也越來越慢,最終摟著他的腰一同睡去。
第9章(2)
身為藥谷之主,醫術自然是不在話下,所以凌雲風的傷勢好得很快。
而沈小策無奈的發現經此一事,某人對她的親昵更是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晚上同塌而眠自是理所當然,白日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就連她如廁他也會跟去。
很無奈,卻不能拒絕。
抬頭看天細碎的雪花從天而降,大地漸漸披上白色外衣。
遙望著京城的方向,沈小策忍不住長嘆三聲。
爹,我們父女相見為何這般的不容易?
因著凌雲風養傷之故,他們一路走得極慢。而百花谷跟揚州一比,離京城有更為遙遠。
所以,他們離百花谷雖近兩個月,但京城仍在遙遠的前方。
「娘子,上車吧。」身旁的白衣男子朝她露出如夜曇初放般的笑容,讓她不由得回以溫柔一笑。
「嗯。」
時序入冬,她已經換了冬裝,外面還披著毛氅,而他仍舊如春日一般只著一襲輕薄衣袍,卻全然不見絲毫冷意。
有內功護體真好啊!
到了車內,她身上的大氅總會被他扔到一旁,他喜歡將她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
「岳父一切安好,不用惦念。」
「我知道。」只是想到這幾年的尋親之路,她實在感慨。
凌雲風把玩著她的一繒發絲,享受著兩人之間的溫馨。
沈小策突然想到一件事,疑問道︰「雲風,我跟鄭宗主的夫人長得很像嗎?」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見過她?」
「她當時病入膏肓,面無血色,瘦骨嶙峋,誰知道她沒病時是什麼……」聲音頓住,凌雲風慢慢眯起那雙勾人的眼眸,聲音變得陰沉起來,「你是說你跟那個女人長得很像?」
「他是那麼說的。」她老實回答。
他猛地將她撲倒在地,危險地湊近她,「真的?」
她眨眨眼。
凌雲風狠狠地封緘住她的口,知道兩人都快窒息才放開她。
他抱著她做著,伸手敲敲車壁。
「谷主。」外面的車夫恭聲回應。
「我要鄭文月夫人的畫像。」
「是。」
第三天,當一副畫像被送到凌雲風手上時,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甚至有些扭曲。
畫中的人兒跟小策十分相似,無論身形相貌相似得令人抓狂,只是畫中人秋水似的眼眸總籠著淡淡的愁,而小策則不同,她沉靜而清澈,有時甚至是狡黠。
但偏偏該死的長得那麼像,如果小策換上那副眉攏輕愁、眼含薄怨的神情,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原來,這才是他為什麼要跟你成親的原因。」
沈小策聰明的不發表意見,妖孽抓狂生人回避。
畫在他揚手之間化為飛屑,他臉上的狂怒也漸漸退去,換上萬分慶幸,喃喃自語般地道︰「幸好你們長得像……」否則,報仇心切的鄭文月一定會殺了小策讓他痛不欲生的。
沈小策猛不防被人一把抓進懷中,緊緊地箍住,她感覺到他的身體都在輕顫。
「雲風,我沒事的。」
如果她不像那個女人,他不敢想像後果。
「痛……」沈小策忍不住出聲。他樓得太緊了,緊到她快無法呼吸。
然後,在他放松手的同時,她听到他咬牙切齒中含著斬釘截鐵地道︰「他永遠別想再見你!」
一輛樸實中透著典雅的馬車緩緩馳入城門,一路直行,停在當朝宰相的府邸門前。
轎簾掀起,一個白衣男子跳下馬車,然後轉身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個裹著白色大氅的少婦下車。
來往行人看到那男子相貌不由得停步,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娘子,小心。」他一臉溫柔地對著懷中少婦微笑,讓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捂住心口。
兩人到了府邸門前,同守門的人說了句話,那人便飛快地朝內跑去。
不多時,剛下朝,還未來得及換去朝服的沈父腳步匆匆地迎了出來。
「策兒。」
「爹。」沈小策猶如一只歸巢的乳燕般撲入父親的懷中,「女兒終于見到你了。」
胡須花白的沈父輕拍著獨生愛女,目光落在那個一身耀眼光華的白衣男子身上。
「小婿拜見岳父。」從不人前折腰的凌雲風撩袍就跪,無比誠懇真摯。
「起來吧,有話進去說。」
「謝岳父。」凌雲風跟在久別重逢的父女倆身後進府,目光始終落在他們緊緊相纏的手臂上。
即使是岳父,他也很討厭小策這樣跟他親昵,他確定自己很討厭!
他不動聲色地悄悄握緊袖中的手。
「爹,您的身體還好吧?」沈小策只顧沉浸在父女重逢的喜悅中,毫無所覺丈夫的醋勁又開始發酵。
沈父伸手模模愛女的頭,感嘆道︰「爹的策兒長大了,轉眼都已嫁為人妻,爹老了。」
「爹才不老呢,爹老當益壯。」
沈父不著痕跡地看過去,凌雲風馬上收斂目光,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他眼中閃過一抹笑痕,拍拍女兒的手,帶著笑斥責道︰「都嫁人了,還這麼不懂禮數,讓賢婿看笑話。」
沈小策撇了撇嘴,乖乖的放開抱著父親的手,「爹啊,我留在京里陪你好不好?」
沈父下意識地朝女婿看去,不意外看到他來不及收起的惱怒,不禁心中暗笑。
這個男人果然對女兒的佔有欲很強,但這也足以說明他很愛策兒,他的心至此終于徹徹底底放下了。
傳言總難免失真,所以即使外面的人都說藥谷谷主對其夫人痴情不渝,為她不惜血濺天下第一莊,只身獨闖胭脂海,不是親眼所見,他仍舊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直到今日——
「胡鬧,都嫁人了,還這般任性。」雖是斥責卻不帶嚴厲,只有滿滿的寵溺。
「爹爹,讓女兒陪陪您嘛,而且我現在有孕在身,也不宜奔波遠行。」
「有孕在身?」
沈小策用力點頭。
「是的岳父,小策確實已有月余身孕。」凌雲風出聲證實。
「那等養好身子再走吧。」沈父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可是,等到晚飯時,看到女兒一見飯菜就吐得淅瀝嘩啦的慘狀,不由得對俊美無暇的女婿有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