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水扯過屏風上的衣物,從桶中跨了出來。
李逸風听到聲音轉頭去看,就見妻子上身只裹了件淺粉色的抹胸,也只穿了一條白色襯褲。
他的目光變深。沐浴餅後的她清新得猶如一枝帶露荷花,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榮莉花香,他知道這是他為她準備的茉莉香露,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
「我的老熟人是誰呀?」
「你不知道?」
「是你說是我的老熟人,又不是我說的,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的老熟人。」
「這話還真繞口。」他不禁失笑。
溫若水瞟了他一眼,泰然自若替自己倒了杯茶。
李逸風伸手將她拽進懷里。要不是溫若水反應快,那杯茶就全灑了。
「做什麼呢?」
「我們出京吧。」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散發出的誘惑已經讓他欲火焚身,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為什麼?」
李逸風猶豫了一下,才壓低聲音道︰「和親的對象還沒有敲定。」
「也不一定就會是你。」
「還是提早防備的好。」
「王爺果然謹慎。」
「明天咱們就起程吧。」
「你不打算讓我見見自己的那個老熟人?」她漫不經心地說。
「你身上真香。」心思被轉移的用力在她頸間嗅了嗅。
她用力拍開他的手,皺眉道︰「放開,大白天的像什麼話?」
「若水,替我生個孩子吧。」他抱緊她。
「王爺,你的茶要涼了。」她答非所問,並掙開他的懷抱。
李逸風眼神一黯,若無其事的抓過桌上的杯子,下意識地握得很緊。
「王爺還沒說我那個熟人到底是誰呀?」
「跟你們在邊關對敵多年的耶律飛雄。」
溫若水握緊拳頭又松開,鎮定地替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地喝著。
李逸風看著她,「你似乎不是很高興見到他。」
「確實不怎麼喜歡。」她笑了笑,只是笑意不曾到達眼底。
「所以我們還是早日離京吧。」
「也好。」她沒有反對,明確的給了答案。
放下手中的杯子,她解開裹頭的布巾,一頭秀發披瀉而下,她走到梳妝台前對鏡打理。
李逸風走過去站到她身後,看著鏡中的她沉默著。
「王爺有心事?」
「難得你會關心我。」
「王爺這話听起來似乎頗有怨懟哦?」
李逸風笑而不言。
「這倒是件麻煩事呢,我對王爺言行舉止稍有不敬,母妃便會派人前來斥責,為妻也很為難呢。」不就是夜里踹他下床幾次嗎,這府里的耳目倒是盡職得很。
原來,問題是出在這里,難怪這幾天她對自己生疏客套得就像陌生人。
想明白這點,李逸風心情豁然開朗,上前攬住她的肩,笑道︰「原來是母妃給你氣受了,是我的錯,不怪娘子冷落我。」
她由著他摟抱,只是淡淡地道︰「大白天的,讓人看見笑話。」
「有什麼好笑話的。」他的手滑進她抹胸內,幾記輕吻落在她的頰邊頸側,「這幾日的軟榻睡得我很不舒服啊,今天就……」
溫若水往旁邊躲了躲,卻在下一刻被人打橫抱起,耳邊是枕畔人帶著的熟態輕語。
「穿成這樣在我的眼前晃,你真當本王是聖人啊……」
他將她拋進床褥,順手解下床帳。
溫若水從床上坐起,就要掀帳下地。
李逸風只做了一件事——從後頭扯落她的抹胸,害她只能重新退回床上拿被褥遮擋春光外泄。
「李逸風,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她惱怒的瞪過去。
他將自己最後一件衣物拋出帳外,朝她撲了過去。
「怎麼不踹我下去了?」他戲謔地看著她問。
「大白天的讓人進來看笑話嗎?」她很不甘心的在他肩頭捶了兩記。
他笑著承受了。
「替我生個孩子吧。」他又說了一次。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听到杏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姐,老爺飛鴿傳書給你。」
溫若水一把將身上人推開,掀帳下地,順手從衣架上扯了件衣服披上,這才開口道︰「進來吧。」
杏兒推門進來,心知姑爺在便沒有進入內室而是在外間等。
「信給我。」
看到主子出來,她把手上的信箋遞過去。
紙條上只有一個「忍」字,溫若水卻已明白。到底還是爹了解她,知道她始終對當年耶律飛雄那致命的一箭耿耿于懷。可是,即便她再恨,事關兩國和平,她也斷不會失了理智沖動行事。
只是,父親的關懷仍讓她心口熱熱的,眼圈幾乎泛紅。
她自幼便與父親相依為命,若不是平王一意孤行賴婚,此時他們父女應該和樂地歸隱田園。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朝內室看了一眼。
察覺到主子的心情起伏,杏兒小心地開口,「小姐,沒別的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去吧。」她有些心不在焉。
杏兒識趣的離開,順手將門帶上。
「娘子。」李逸風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溫若水的眼神變了變,終究還是走了進去。
「我以為你會棄我而去。」她一上床,他就摟住她。
「有想過。」她十分的誠實。
「那怎麼沒走?」他也有了閑情跟她調侃,只不過說話的同時手上也沒停。
「我走了,你怎麼辦?」她臉上飛霞,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
李逸風笑著扳過她的臉,溫柔的吻了上去。他開始覺得要得到她的心也許不再那麼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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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懸懸天際,四下一片寂靜。
錦帳中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申吟聲,垂落的輕紗帷帳在暗室中無風自動。
「若水。」他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猶帶著未消的。
「嗯。」她眼眸微闔,嫵媚的低應。
「你真美。」
她聞言微勾了唇線,「我不踹你下床,不用討好。」說著伸手推開他,翻身側臥。
李逸風從後頭貼上她,繼續廝磨,「既然已經醒了,陪我說說話。」
「睡覺。」她只回他兩個字。
他啃咬著她的耳垂,「那個什麼耶律飛雄的為什麼點名要見你?」父皇的一道旨意讓他們沒能離開京城,現在那個人對他的妻子還意圖不明,他的心有些不安。
溫若水被他撩撥得無法入睡,有些惱怒。這人大半夜發情,將她從睡夢中驚醒,把她吃乾抹淨之後猶不罷休。
「有事明天再說。」對于耶律飛雄的請求,她也不甚明了,但她更清楚自己此時此刻並不想討論這個事情。
「已過子時,現在是第二日了。」離天明也沒多長時間了。
「再鬧就真踹……嗚……」她翻身欲喝斥他,不料被他封緘了唇,未竟的話語被他吞吃入月復。
靶到身下的她有些微的掙扎,李逸風加深了吻,用膝蓋技巧地頂開她的雙腿,在她的輕喘中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她。
「若水……若水……」
她在他越來越快的律動下情不自禁申吟,幾乎無法承受那過激的快感。在被歡愉滅頂之際,耳中仍清晰的響著他充滿情意輕喚……
兩人一起沉淪,摟抱在一起回味著極致的歡情。
呼吸一平順,她就毫不留情的將人推開踹下床。
「咚」的一聲響,夜半時分,在寂靜的屋里格外的清晰。
李逸風扶著腰從地上站起,然後愣了一下。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動作這麼的熟悉,而且有越來越熟悉的感覺。
這樣隔三差五就被妻子半夜踹下床,他已經漸漸開始習慣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到榻上去睡。」紗帳內傳出溫若水輕淡的聲音。
「又睡榻上?」他忍不住本噥。
「你一個人睡,好好清醒清醒。」不分時間還不知節制,這人真是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