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吃醋!
「快到中午了,收起攤子,我們吃飯去。」
「飯錢你出嗎?」她隨口一問。
「食宿全包,如何?」他笑言。
「敬謝不敏。」既然不想跟他太過牽扯不清,還是遠離為妙。況且,有他在身邊,對她擇婿是很大的挑戰,她會忍下住將別人跟他做比較。
這種情況必須得到改善,否則她極有可能嫁不出去。
「你在躲我。」
「對。」她直接承認。
「……」他以為她至少會掩飾一下的,只可惜她有時坦率得讓人尷尬。
「你已經確定我沒事了,所以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就好。」他會找她,應該只是想確認一下她的安全而已。這麼說服著自己,心卻因為這個想法而有些失落。在那一瞬間,她對自己過于平凡的外貌感到有些遺憾。
「真絕情。」
「你可以說得更過分一點。」
「我明明說的是事實。」明明對他有意,甚至默許他的親昵稱呼,也很少避諱他的親昵舉止,卻總是立場堅定的要跟他保持距離,她都不會覺得自相矛盾嗎?
許吟秋心里很糾結。理智一直提醒她這人是個麻煩,情感上在再次看到他時卻又是開心的,感覺就像有兩個小人在她的腦中互相拉扯,讓她在中間搖擺不定。
「煩!」
「你在傷我的心。」
「花心的男人也會傷心?」她很順嘴的說了句,然後一臉錯愕,有些不解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風霽雲心中好笑,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戲謔之色。惱羞成怒的女人有時是很可怕的。于是,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道︰「我自認品格操守是值得人信服的。」
「那一定不包括我。」對他的人品完全沒信心,當初是誰騙她成為合夥人的?
「你真的確定不去吃飯?」
「我很確定自己不想跟你一道去吃飯。」
「那好吧。」
什麼意思?她困惑的看著他。
「我叫酒樓把飯菜送過來好了。」
那像什麼話?她現在可是落魄幫人代寫書信的窮秀才,他叫來一桌子酒菜擺上桌,她還怎麼做生意?
「其實,我也不介意偶爾讓人請個一、兩頓。」
「那我們走吧。」他笑如春花綻放,讓人眼前一亮。
許吟秋的心不由自主的怦怦亂跳。她的自制力似乎越來越差了呢,真不是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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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夜黑風高,投宿客棧還要小心飛來橫禍。
又見黃羽殺手!
只是,這一次他們是沖著她而來。
坐在桌上,輕啃著指甲,許吟秋一臉思索狀,完全無視面前打得一片激烈的場面。
做人真的可以這麼過分喔!
打斗中的風霽雲幾乎都後悔幫她出頭了,現在他跟人在她面前打得如火如荼,她卻像無事人一樣在旁邊看風景。
仿佛理清所有的思緒,她放下輕啃的手指,在桌上盤膝坐正,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請問一下你們。」
「他們是殺手。」風霽雲忍不住提醒她,他們才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如果我要請你們殺人,該找誰聯系?」她置若罔聞,繼續說。
刀光劍影在剎那間停滯了下,在這種嚴肅時候說這話實在讓人錯愕。
「秋兒。」風霽雲無奈又好笑。
「回答不了也沒關系,」她非常的大度,「你們繼續,我作壁上觀。」
哪有這樣的事,明明她才是人家的目標好不好,他只是英雄救美罷了,雖然這個美人並不太感激他。
「反正,他也算是青衣樓的目標嘛,你們就先解決他好了,我不急,可以慢慢等。」她記得他跟青衣樓的糾葛似乎尚未結束,即使他不是月殺。
雲淡風輕的口吻有時卻非常有挑釁的效果,而青衣樓的人確定自己被挑釁了。
風霽雲非常自覺的跳出戰圈,他認為既然敢挑戰就要有應戰的打算。
不過,許吟秋跑得更快,幾乎眨眼間就從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臨去來了句,「好像有過路的夜行人,我去打個招呼。」
房里的人盡皆無語。
刺殺的主角跑掉了,殺手自然不可能留下來陪風霽雲吃宵夜。
如果不是房內損毀的桌椅與門窗證明,連他都要認為剛才應該什麼也沒發生。
夏日的夜風帶著悶熱的氣息從敞開的窗口灌入,桌上的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而房間原本的住客卻猶如黃鶴一去不復返。
風霽雲索性就在她的床上躺下,被衾上仍殘留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自從發生慕容山莊事件後,她的身上總帶著一股淡雅的梨花香,想來她是有所警覺的。
殺手?
他眼楮微眯。以她與世無爭的性子,真要讓人有除之而後快的動機,思來想去最有可能便是慕容嫣蓉的事,她應該也想到了,否則就不會有請殺手的戲謔之言。
「你還在這里?」帶些訝異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風霽雲微微一笑,「你還回來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今晚他們應該不會再來這家客棧,所以我有什麼理由付了錢不住店呢?」
「哦。」
「這是我的房間。」她站到床前,打量著絲毫沒有起身打算的男人。
「我知道。」
「可你現在躺在我的床上。」
「我替你看門。」
許吟秋下意識的吐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他計較,計較就上了他的當,「現在我回來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萬一他們去而復返呢?我不介意留下來幫你護衛。」
她扯了扯嘴角,「但我介意有男人深夜留宿在我的房間。」
「秋兒。」他低聲喚她。
楞了下,他柔軟清雅的嗓音在昏暗的房內透出幾絲誘惑,讓她的心在瞬間漏跳了數拍。
「什麼事?」不自覺的,她的聲音也柔軟起來。
「你不需要提防我的。」他夢囈般的輕語,伸手將她拉倒在床上,壓在自己的身上。
不需要?許吟秋嘴角抽了抽。她一個恍神人就被他拉到床上,誰敢不提防啊。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抱你。」他回答得理直氣壯且正大光明,仿佛她問了個多麼滑稽的問題般。
「你是我什麼人?」被他摟得緊緊的無法掙月兌,她索性放棄掙扎,心平氣和地問。
「說朋友太過生分。」他模稜兩可的回答。
許吟秋挑了挑眉,抿抿唇,「難道我們有比朋友還要好嗎?」話一出唇,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忐忑不安的期望。
「你不是我表妹嗎?」他笑。
「這種假話用來騙外人吧。」她跟他絕對沒有十八等親以內的關系。雖然這樣想,可心卻在剎那間跌聖谷底。
「哦。」外人啊。他暗笑。她分明就沒把自己當「外人」嘛。
「放我起來。」
風霽雲明白凡事該適可而止,萬一惹得某人翻臉就麻煩了,所以他乖乖放手。
「請吧。」許吟秋拉開房門,對他做出請的手勢。
「真的不用我留下來?」臨出門前,他不死心的又問一遍。
她的回答是用力關上門。
真絕情,也真遲鈍!站在門外,他無聲搖頭。這丫頭為什麼就是不開竅呢?難道是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還是他當初那個表親的爛藉口讓她堅定不移的相信……沒錯,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這種感覺還真是糟透了!
許吟秋背靠在門上,伸手按在胸口,望天翻個白眼。她到底是怎麼了啊?最近心跳失控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再這樣下去,她可能就真要去看大夫了。
第七章
被人追殺是什麼感覺?
許吟秋現在深切的體會到這種緊張、刺激、窮途末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