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柳跑得氣喘吁吁,但馬上不客氣的開口,「齊伯,你怎麼可以扔下我先跑?」
「我不先跑今晚誰來救你?」齊伯老神在在,用他那一千零一號的表情回答。
「……」
「他們綁你的目的你知道嗎?」
「他們跟我要什麼龜靈玉的。」
齊伯萬年不變的臉色出現了一絲訝異,這讓她很是驚奇,追問道︰「齊伯,龜靈玉是什麼東西?」能讓齊伯變臉,一定是很要不得的東西。
「慶國的皇家兵符。」齊伯本就嚴肅的表情益發的嚴肅起來。
她一听更加一頭霧水了,「那為什麼會跟我要?」
「這恐怕要等到我們到慶國國都才知道了。」
「還要去啊?」她忍不住面露沮喪。
「難道小姐想當兩國開戰的元凶?」
「我自認還不夠當禍水的資格,謝謝齊伯你這麼看得起我。」
「那我們走吧。」齊伯來到一座林前,牽出藏匿在里頭的兩匹馬。
明陽柳想到另一個問題,「齊伯,你覺得我相公听到我失蹤的消息,真的會抓狂到讓兩國開戰嗎?」
「小姐放心,我已經傳信給姑爺了。」意思是兩國暫時還戰不起來。
她嘆了口氣,「雖然我很想看到他因為我而失去理智,可是我也清楚,那結果責任不是我承擔得起的。」
「走吧。」齊伯幫著她上了馬。「我們進京去找金蘭公主。」
她點頭道︰「我想這件事十成十跟她月兌不了關系。」那丫頭不會是上次吃了虧,這次回整她吧?否則那些人怎麼會跟她要什麼慶國皇家兵符呢?
「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好好保護小姐的。」
「思,我知道,齊伯最疼我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齊伯無聲的笑了。是呀,他沒有妻室兒女,從小看她長大,早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不疼她又疼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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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爭。慶國國主遭軟禁,而金蘭公主藉著她送來的那一車好酒,演了場好戲給她內斗的哥哥們看。
真是老調牙的原因,從古至今皇家三不五時就愛上演的好戲之一,只是明陽柳沒想過,這輩子自己會有機會在這里頭軋上一個角色。
而且,有一件事也讓她困惑,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坐在椅中的金蘭公主,然後一臉求教地問她——
「為什麼你明明是個公主,卻掌握著皇家兵符?」
「因為別人想不到。」原因就這麼簡單。
「那,為什麼龜靈玉不是玉呢?」原來上次兩人一起拚酒時,金蘭公主胡亂塞進她懷里的那塊像龜殼又像石頭,也像硯台的東西就是那群人要搶的龜靈玉。
拜托,名字也起得專業點啊,明明不是玉的東西非要叫玉,就算他們打死她,她也是不知道自己有啊,要是為了這個原因而丟了小命,到閻王那兒說都覺得丟人。
「這是先祖起的名字,我也不明白。」金蘭公主聳聳肩,「我覺得它更像一塊殘破的舊硯台,扔到路邊都不會有人要。」
「對呀。」果然大家都是這樣認為呢,真不知慶國的祖先在想什麼。
「這次把你拖進來這淌渾水中,真是抱歉。」
「空口白話就顯得有失誠意,公主殿下是否應該有點實質性的表示呢?」
「做人何必那麼功利,我們好歹也有情比金堅的友情。」金蘭公主的笑容很燦爛。
旁邊服侍的下人們忍不住額上冒黑線,這兩個如花一般美麗、像春光一樣明媚的女子的對話還真讓人越听越傻眼。
「公主知道我是商人,商人本就重功利。」明陽柳說得很理直氣壯。
「可是我相信你不是利欲薰心的人。」
模了模下巴,明陽柳微微沉吟了一下,「其實,我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個利欲薰心的人呢,若我知道那東西是那夥人要的龜靈玉,我就開個高價賣給他們也說不定。」
「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當初我便不會將那東西塞給你了。」「你那時喝得兩眼醉茫茫耶,糊旦糊涂的掉了也是有可能的。」她懷疑的道。
「如此重要的東西,我不會出差錯的。」
想想,這麼重要的兵符,如果交給一個喝酒就誤事的人,那實在是很危險的事,她想慶國國不會如此昏庸,那麼這就表示……
金蘭公主冷不防開口道︰「我的酒品非常不好。」
「彼此彼此。」
「酒是我的弱點。」
明陽柳收斂了笑意,她听出她的話意了。「所以太過明顯的弱點便一定不是弱點。」酒品不好有先天和後天兩種,自己是先天,金蘭公主的看來就是後天了。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金蘭公主「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無比欣喜地道︰「所以我才會說我們兩個是知己。」
她嘆了口氣再道︰「謝謝你幫了我,那東西已經讓我失去太多太多了,我真的很高興可以認識你,雖然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明陽柳沒多問她失去了什麼,只是淡然的說︰「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這樣燙手的東西放在身邊不啻是一顆炸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為她引來殺身之禍,一定要有多遠扔多遠。
「東西你帶在身上嗎?」
「怎麼可能。」那麼丑的東西被她墊在釀酒的大甕下了,大小罷剛好適合。
「那你要怎麼還我?」
「我回去之後馬上讓人送回來給你。」
金蘭公主有些不贊同,「讓別人轉交你放心嗎?」她考慮了會,「這樣吧,你就留著吧,對外我會說東西已在我手。」
明陽柳听得瞠目結舌,她又不是慶國人,說起來她算敵對國家的人,這樣關系到皇室存亡、政權穩固的重要信物交到她手里,他們怎麼放心?
「你父皇該不會是讓豬踢了腦子吧,他怎麼可能同意你這麼做?」
她被她的話逗笑了,「令夫是邊關元帥,平源王野心極大,若兵符在你那,他也有所忌憚,這是為了兩國黎民百姓著想。唉,並不是每一個皇帝都喜歡窮兵黷武,爭霸天下的。」
明陽柳懂了,「從這一點看來,我覺得兩國的皇帝不相上下。」說白了就是毫無大志,只顧著自己家里那一畝三分地兒忙。「不過,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天下的事本就順勢而為,我不願見兩國戰事不斷,既然這一代由我掌管龜靈玉,便由我說了算。」
看著眼前這個說話輕軟卻擲地有聲的美麗公主,明陽柳說不出話來,她無疑是個愛護子民的好公主,若是身為男兒身,必會成為一代明君,實在可惜……
「既然是知音,何不與我共擔這一份重責大任呢?」
聞言,明陽柳胸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懷,誰說女兒便沒有山樣的脊梁,海樣的胸懷?「好,便應了你。」
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端起手中的茶,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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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邊城,明陽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人家的皇室家務,但,好在有驚無險。
「在想什麼呢?」一雙大手將她攬進一個溫暖而寬闊的胸膛。
「這整件事簡直像是場不真實的夢。」
「她不該利用你。」殷武杰對那位金蘭公主很不滿。
她笑了笑,伸手環住丈夫的腰,臉貼在他懷中,咕噥道︰「我們又何嘗沒利用她呢?正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大家能互相體諒一下,沒關系啦。」
「如果這次藉此事出兵,或許能一舉平定兩國間的國土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