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塞拔開,淡淡的山茶香慢慢彌漫開來,等唐門人感覺不對時,已全身無力動彈。
「溫——學——爾——」同樣不能動彈的唐平平咬牙切齒的瞪著攔腰抱起自己的人。
「小的在,您有什麼吩咐?」他嘻皮笑臉,一副無賴的樣子。
「為什麼三木沒事?」看著三木蹦蹦跳跳的靠過來,她沉聲問道。
「因為他沒妳聰明。」溫學爾笑嘻嘻的回答,笨笨的三木即使提前給了他解藥,他也做不出什麼能威脅他的事,但是懷里的這個女人可就不行了,稍不留心就會被她反整回來。
「笨人真好。」三木大徹大悟的自言自語著。
渾身酥軟的她只能雙目噴火的瞪著抱住自己的男人,默默在心頭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放下平姑娘。」
「放下閣主。」
「歡迎繼續追殺。」某風流少俠非常欠扁的留下這樣的告別語。
「我終于明白一件事。」唐平平用著了悟的口吻,宛如突然悟透高深的佛法。
「什麼事?」他興致勃勃的問。
「你跟蘇大姑娘應該也是近親。」一樣擁有讓人想追殺的潛質。
溫學爾哈哈大笑。
「小的自認遠不及蘇大姑娘的功力深厚,多謝謬贊。」
藍天白雲下人影逐漸遠去,徒留一串爽朗的笑聲在空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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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質的布料、藍中泛紫的色澤,樣式簡單卻不失飄逸的一件女裙。一條白底繡藍花的絲帶在縴腰上圍了一圈,而後在身前打出一個同心如意結,垂落的絲帶在微風中飄揚。
如絲般光滑的秀發蓬松的挽成一個流雲髻,鬢邊斜插著垂珠白玉簪,即使她的相貌原本並不是美麗動人的那一型,但在這樣用心的妝扮下,卻也顯出與眾不同的韻味來。
溫學爾滿意的點頭微笑。
可反觀被人換上女裝,精心妝扮的唐平平卻對他報以怒視。
「很好看,相信我的眼光。」他試圖安撫她的不滿。
「這不是重點。」唐平平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
「重點是什麼?」他非常有求知欲。
「為什麼是你幫我換?」即使只是換了外衫也是逾矩了。
「因為妳動不了啊。」溫學爾理所當然的回答。
她動不了是拜誰所賜?眼底的火焰在燃燒,仿佛隨時可以噴出眼眶。「你把解藥給我,我自然就能動了。」
「妳會跑掉。」他無奈的搔搔頭。
「難不成你打算一直這樣困住我?」
「這樣也挺好。」
一口如玉般雪白的貝齒緊咬,唐平平想自己這口牙也許就要毀在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身上。
「我不答應你的條件看來是不行的了。」
「妳要答應了嗎?」溫學爾滿心期待的瞧著她。
她則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她現在除了答應還有別的選擇嗎?
「發個誓好了。」
什麼?居然還要發誓?她簡直想咬人了,自從認識這家伙以後,她向來沉穩的性子一再受到挑戰,如今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了。
「看來妳暫時還是不想化解身上的迷香藥力,不過,這樣也好。」
「發什麼誓?」總有一天她會狠狠咬他一口的。
「如果妳再故意甩掉我的話,只要再被我追到就得嫁我為妻。」溫學爾一副再認真不過的表情。
哪有這回事的?他是無賴啊!唐平平輕咬著下唇,分析著眼前的情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來她非發誓不可了。
「我唐平平在此對天起誓,如若再無故甩掉溫學爾的話,下次被他追到就得嫁他為妻。」心下同時默默的想,請神靈明鑒,這是被迫起的誓言當不得真的。
「早答應我的條件就用不著發誓了啊。」
他還有理?唐平平忍不住又忿忿磨了一下牙。
「給我解藥。」
「這個藥對有武功的人面言,最多只有一炷香的功效,武功越高,效用時間越短,而對于沒有武功的人則有一個時辰的功效。」他那個行徑怪異的小師妹一直比較喜歡研究一些特別的藥出來整人,他就曾是最大的受害者。
「所以——」
「等時間一到妳自然就可以動了。」
「很好。」
「很好?」
「你有種。」
「過獎了。」
接著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唐平平再吐半個字,不由得大為好奇,他以為她至少會罵個兩聲才對。
「妳睡著了?」微闔著眼瞼的她,看上去平靜而安詳,明明不是絕艷的佳人,可是卻偏偏緊緊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無法再繁花入眼。
她沒有理他,只是專心的閉目養神。
「妳現在還不能動哦,真的不想理我?」
唐平平緩緩的睜開眼楮,冷淡的看著他,「威脅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溫學爾撩衣坐到她身邊,微笑道︰「至少不無聊啊!」
「神經。」真的很想對他翻白眼,但她忍住了。
溫學爾伸手推開身後的窗戶,看著雨後清新的樹木,「這場雨真的下得很好。」
唐平平心下哼了一聲,就是這場雨害她淪落到這般地步的。
「為什麼要幫我換女裝?」
「我怕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會惹人非議。」
唐平平神色不變的看著他,口氣依舊平靜,「一男一女當眾摟抱就不會惹人非議嗎?」只怕還會被說成傷風敗俗呢!
溫學爾不得不嘆氣,「平兒,老實說,妳明明是個妙齡女子,為什麼性格卻這般沉著冷靜,要想撩撥妳的情緒很不容易耶。」只要她定下心來,想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樣真的很困難,讓他想挑戰的念頭有增無減。
唐平平低垂的眸底劃過一抹黯然,卻什麼也沒說。
「妳是不是一直都是男裝打扮?」
她抬眼看他,不無驚訝。
知道自己猜對了,溫學爾不禁心花怒放,「看妳平日的言行舉止就知道了。」
她淡然的看著他,唇角輕揚慢慢的開口,「五歲之前我穿女裝。」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是故意的。
第六章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絕對是至理名言。
舊日書生袍、往昔束發簪,唐平平又恢復成男子的打扮。
她重新扮成男人他是沒意見,反正他想看女裝扮相的她也如願了,但他有意見的是,她為什麼要把那身女裝穿到他身上?!
大意失荊州啊!他唯一忘掉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是四川唐門的人,似乎還是地位很特殊的一位主兒,所以才會有現在被反制的尷尬處境。
「平兒,這樣很難看耶!」他試圖說服她可以讓他換回男裝。
唐平平瞟了他一眼,悠閑的啜了口清茶,「很美。」女裝扮相的他絕對有當禍水紅顏的本錢。
三木在一旁拚命點頭兼暗自垂涎不已,心中不停的想著,溫少爺好美哦。
「死三木,滾出去。」有人抓狂了。
遷怒,這絕對是遷怒!但三木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一直是他的強項。
「平兒,笑話妳也看了,仇妳也報了,可以給我解藥了嗎?」他好命苦,明明最怕用毒的人,偏偏不但有個師妹會不毒,就連他愛上的女人也是從使毒聞名的唐門出來的,看來他今生注定要栽在毒藥上。
唐平平置若罔聞的又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妳要干什麼?」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噗!」的一聲,立即水花四濺。
丙然很不好,一大口茶迎面就噴到了他臉上,害他臉上的胭脂水粉瞬間被水給渲染開來。
連鏡子都不必照,他就可以肯定此時他的臉一定像開了大染坊。
「解了。」她淡淡的從嘴里吐出這兩個字。
什麼?這就是解藥?
溫學爾嘗試著動了動手指,果然能動了。哇!武功高有個屁用,遇到像唐平平跟小師妹這樣的人,還真應驗了英雄毫無用武之地這句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著的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