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許不知道吧,那種混合著的執著表情,很美。
布料摩擦的曖昧聲音漸漸停止。
「哎呀,好累。」洛甄心滿意足的躺在草地上,青草的清新氣息涌進鼻孔,整個人懶洋洋的想要睡覺。
她忽然想起來,戳戳身邊的人,「喂,你的肋骨沒問題吧?」
「死不了。」南宮維語氣惡劣的回答。
「真是冷淡啊……」她抱怨著。「我在想,那邊的鍋里還有些魚湯,如果你餓了的話,可以去吃點。」
「不用,謝了。」開什麼玩笑,就算再次骨裂,他也不敢再喝她熬的加料湯。
躺在草地上,兩個人四只眼楮瞪著天空。
「為什麼一定是我?」沉默了很久,他忽然問道。
「嗯?」
「你要生孩子的話,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吧!參加親王選拔賽的那些男人個個都很優秀。」
「因為你很帥啊!」洛甄轉過頭去,笑咪咪的端詳著他,「我們的寶寶一定超級完美,想想看,繼承了你的美貌和我的智慧——」
「說反了吧?」他哼了一聲。
「呵呵。」她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麼。想起寶寶,滿臉的陶醉表情。
「這樣說來,你確定懷孕之前,是不會放我走了?」
「你盡避走沒關系,反正我有這個。」她心情極好,揚了揚手腕上的銀手鐲。
「無論你去哪里,總之我跟著你就行了,就算你回到南宮氏宗府,我也能跟著去。」
想像他帶了個女人回宗府的場面,他頓時滿臉黑線,「……還是就在這里吧!」
「那樣最好了。」洛甄打了個呵欠,「只要在焱恩國境內,我就能罩著你……」眼皮越來越重,聲音漸漸模糊。
南宮維睜著眼楮,躺在草地上,身邊的呼吸聲均勻平靜,顯示她已經睡著了。
焱恩國的女王就睡在他身邊,如果是三天之前,他絕對不會相信有這種離奇的事。
轉過頭,注視著身邊蜷起身子,依偎在自己懷里的人。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好景象,她居然在夢里笑出聲來,含糊地咕噥著,「無敵漂亮聰明寶寶,過來,娘抱抱……」
他瞪眼看著這個女人一臉甜蜜地偎過來,手臂毫不客氣的搭上他的腰,翻了個身,一條腿居然又壓在他的腿上。
真是奇差無比的睡相。
想要把她的手腳從身上拉下來,手指踫觸到柔滑的肌膚,卻像觸電般的縮回來︰心底一陣騷動。
不同于第一次的羞窘惱怒後悔,經歷了第二次的翻雲覆雨,他的身體已經牢牢的記住埋入柔軟的花徑,緊窒的被包裹住的銷魂滋味。
淡淡的幽香傳入鼻尖,一陣難耐的心旌動搖,身體不受控制的熱起來。南宮維猛地坐起身。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這個任性的女人,糾纏著他不放,把他嚴謹規律的生活弄得一團糟,如果再和她持續下去,只怕自己會一塌糊涂。
他抿了抿唇,抬起頭,注視著遠方有些模糊的山巒。
就快到清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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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草地上,幾根草葉鑽到鼻子里,癢癢的,害她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真沒良心,居然讓本女王睡在地上,很容易感冒耶!南宮維?南宮維?」
她撐起身體,東張西望,突然有東西從她的衣服上掉下來,輕飄飄的落到地上。
伸手撿起,是一張紙條。
相見不如不見。再會無期。
南宮維
她愣了愣,「走了?」
火大的跳起來,「他有沒有听到我昨天說的話啊,現在還不確定有寶寶呢,竟然敢落跑!哼,你等著,不管你跑到哪里去,我都會跟著你——」
揮了揮手臂,某種不好的預感突然閃過心底。
她的聲音猛然頓住,慢慢的低頭,查看,吸氣——「竟然偷走了我的手鐲法器,這個混蛋!小偷!拿了我的東西,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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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鳳國寧祥
南宮氏宗府的黑色大門緊緊關閉,帶著難以言喻的威嚴和神秘,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窺見里面的景象。
門口倏地刮起一陣小型颶風,煙塵散去的時候,一位黑發黑袍的青年邁進門來。
「維少爺回來了!」
幾個僕人趕緊迎上去,「咦,您的馬呢?」
「丟在焱恩國了。」南宮維冷淡的說,除下披風,拋給旁邊的僕人。
「老頭子今天不在宗府嗎?」
「族長老最近都被玄燁陛下召進王宮,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現在還沒回來,需要我們去通報他老人家嗎?」
「……不必了。」老頭子就是麻煩的代名詞,如果他能住在王宮里,一直不要回來煩他最好。
那個樹林中的夜晚發生的種種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老頭子發覺任何蛛絲馬跡,萬一被發現,那可不得了,他會過得很淒慘。
推開邊門,他腳步沉重的走進庭院。
身為修行的術士,他居住了二十幾年的,是一個簡樸到近乎簡陋的房間,除了木床,石桌,紙筆,書本,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
只有門外一叢修竹與眾不同,彎彎曲曲的泉水從竹林間穿過,透出幾分超月兌塵世的清幽。
站在竹林里面,塵世的疲憊仿佛都被洗滌得干干淨淨,自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南宮氏的祖先曾經住在這里。
南宮維站在泉水的邊緣。
這是一泉活水,從地下被開掘出來,流過這片竹林。某位祖先曾經在水邊的石頭上刻下「忘塵泉」三個字,作為泉水的名宇。
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篩落下來,他把手掌抬高了點,端詳著那只銀色的手鐲。
稱不上精美的花紋式樣,有點粗糙,甚至有點笨拙,但整體看去,卻有種古樸的美感。
仔細的看,就會發現有黑霧色的妖力從這個法器里泄漏出來,被封印了還有這種力量,手鐲里面封住的,想必是一只強大的妖族靈魂。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弄到這種難得一見的法器,不過,沒有了這瞬間移動的工具,她自己提著厚重的裙擺走回王宮,只怕會很辛苦吧,她……
南宮維猛然驚醒般的抬起頭,瞪視著水邊的白色石頭。
祖先刻寫的字跡經歷了幾百年,依然很清晰——
忘塵泉
身入忘塵泉,塵俗盡忘。
提起一桶水,迎頭澆下,強烈的日光下,飛濺起大片的水珠。
一聲輕微的水聲響起,銀手鐲被丟進了水中。
水花濺起,又消失,只有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來。
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倒影。
他是南宮氏下任的繼承者,所以,絕不可以露出那種思念軟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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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傷腦筋啊……」
玄鳳國王宮的議政大廳里,玄燁揪著自己的頭發,滿臉煩惱的嘆息著。
身穿黑色術士袍的干癟老頭則是臭著臉坐在對面。
「陛下,您是不是弄錯了?」
玄燁搖搖頭,「焱恩國的中丞大人那里傳來的消息絕對不會錯。焱恩女王在失蹤的前一天最後召見的那個人,就是你們家的南宮維呀!」
吧癟老頭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氏一族的族長老,南宮征。
「據焱恩女王的隨身宮女透露的消息,焱恩女王好像是追著南宮維出去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玄燁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喂,我說族長老,你們家南宮維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陛下問這個干什麼?」南宮征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