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清是他,她會保護自己似的從床上跳起來,四處找位置站著,總之離他越遠越好。
或者干脆扭過頭去,用背脊迎接他。
但那個嘴硬的小丫頭自己沒有發覺,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她眼中猛然閃現的光彩吧。
李承安低低的笑了一下,推開了門。
今天晚上,澹容竟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見到他的時候,還對他笑了笑。
那是很柔美動人,帶有誘惑力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李承安心里卻有種怪異的感覺。
「不舒服嗎?」他走上前去,摟住了那縴細的腰肢,讓她坐到自己身上,兩個人親密的貼在一起。「今天下午累到你了。」
懷里的人沒有動,小巧的耳朵卻漸漸紅了,那暈紅不斷擴散,很快蔓延到了後頸。
李承安一眼掃過,微微的翹了翹嘴角。
澹容臉上羞窘得一片紼紅,但她的身體仍然柔順的依偎在他懷里,小聲說︰
「還好,我的身體受得住。」
那種怪異的感覺更明顯了。
李承安勾起懷中人兒的下巴,仔細打量著,「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澹容覺得心慌。
她想移開對視的視線,拍開箝制她的大手,她坐在李承安的大腿上,男人兩腿之間的那團東西頂在她的臀間,讓她慌得想要跳下去。
但是她做不到。
她的身體好像被看不見的線操縱著,華英冷靜的口吻在她腦海中一遍遍的命令著,「對著他笑,用你的身體誘惑他。」
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的伸出去,勾住了李承安的脖子。
她輕輕喘息著,用自己的大腿磨蹭著男人敏感的。
李承安的眸色轉得深沉了。
他用手按住了懷中扭動著的軀體。「按照慣例,祈福儀式的前夜是不能和女人同床的。」
棒壁侍女居住的房間里,華英听著主臥室的動靜,冷冷的笑了。
他居然也知道這些慣例?
知道又怎麼樣,奴隸也配向上天祈福?
就是這樣,誘惑他,讓他用不潔的身體去祈福吧。李承安,你等著,被褻瀆的神靈會發怒的。
她的嘴唇翕動,默默念著早就想好的說詞。
這些默念著的話,通過澹容的口說給李承安听。
「慣例是誰定下的?」縮在李承安的懷里,澹容如傀儡般機械的張著口,「你是胤國的新王,向上天祈福,為什麼一定要遵循舊日的規矩呢?」
李承安大笑起來。
「說的對極了,說什麼祈福儀式,其實不過是順應民眾的手段罷了,與其向上天祈禱,我更相信自己雙手的力量。」
他低頭,在澹容潔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順勢壓倒了她。
雪白赤果的身體在床上柔順的展開,燭光下無瑕的肌膚一覽無遺,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映下了濃重的陰影。
澹容閉著眼楮,心跳聲如同鼓聲那樣劇烈。
不!不!被你擁抱著的不是我!難道你竟一點都不覺得今夜的我很奇怪嗎?!
耳邊傳來了低沉魅惑的聲音,「你現在美極了。」
燭光熄滅了。
男人堅實健壯的身體覆蓋了上來。
澹容低低的申吟著,承受著身上有力的沖擊動作。
不知怎麼了,承安今晚的動作特別粗暴,弄得她很疼,可是她被禁止說話,就連「很疼」都無法說出來,只能苦苦忍受著。
她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下午的時候,那種名叫「傀儡」的藥,把她變成了沒有指令就不能動、不能說話的傀儡。
但她並不擔心。
只要承安見到她,就會發現她的異常,然後找出真相,救出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相信他?但這份沒來由的信任卻是如此的強烈,支撐著她活下去的信心。
到了晚上,承安果然來了。
但他竟然絲毫沒有發覺她的異樣,反而和這個傀儡的身體上了床。
圍攏一切的黑暗中,澹容睜大眼楮,想看清正狂暴的佔有著她的人,但她什麼也看不見,她的周圍只有的聲音和沉重的呼吸聲。
從心底升起的絕望淹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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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承安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感覺自己的嘴張開了,然後,溫柔的聲音從她的嘴里傳出來。
「渴不渴?桌上有一壺茶,是用外大陸最新品種的茶葉泡的喔,我替你拿過來吧。」
李承安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澹容下了床,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餐桌邊,那壺「茶水」安靜的擺放在那里。
用三份卡炳草籽,配上一份兔苕絲草,再配上馬鈴薯苗芽根,煮成的毒水……
澹容仿佛可以看見華英臉上的笑。
「我不要他那麼簡單的麻痹而死。」就在今天下午,華英一邊煮著毒藥,一邊對她笑著,「給他喝少一點,半杯就好,我要讓他不知不覺的麻痹,到了明天再發作……呵,奴隸們發現他們的王突然變成半身不遂,從祈福的高台上掉下來,那場面一定有趣極了。」
而此刻,半杯的「茶水」就在澹容的手里。
「來,輕盈的走過去,臉上帶著笑容,把‘茶水’遞過去。」華英的聲音在她腦海里命令著。
「水來了。」澹容笑著坐過去,依偎在李承安赤果的胸膛上。
他坐起來,掃了眼茶水。「這種茶的味道似乎並不怎麼好。」
「喝起來味道比較好。不想嘗嘗嗎?」
「唔,不太想,你這里沒有涼水嗎?」李承安皺著眉頭說。
棒壁房間的華英恨恨的捏住了椅子。
「這個狡猾的奴隸!澹容,你自己先喝一口。」她通過大腦意識命令著她的傀儡,「然後用嘴喂給他喝,」
如果點著燈,就會發現澹容的臉色是蒼白的。
但是,用窗簾阻隔了光線的黑暗中,兩人完全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澹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抬高,再抬高,精巧的琉璃水杯慢慢貼上自己的嘴。
她的臉上維持著微笑,沒有人看得到她眼中的焦急。
「味道很好的,你不喝,那我喝了。」
她喝了一口毒水,咽了下去。
李承安的眼楮變得更加幽深了。
「真的很好喝?那我倒要嘗嘗。」
「嗯。」澹容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柔若無骨的依偎過去,湊近了他的唇。
李承安低聲的調笑著,「你的嘴唇是最芬芳的花朵,就算是毒藥,我也會喝下去。」
挽住了她的腰,微微側過身,寬闊的身軀完全遮住了她縴細的身體,隨手拉下了厚重的帷帳,他猛然揪住了她的手腕。
澹容驚惶的睜大了眼楮,可是沒有下一步的命令,她沒有辦法做出反應。
李承安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力扳開,讓她嘴里含著的那口毒水吐到了床單上。
「無論是誰在幕後策劃,對你都沒有好意,停止這種自殺行為吧。」
李承安附在她的耳朵邊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
他把那杯毒水倒在床單上,然後把空杯子丟出帷帳。
「味道確實不錯。」
他若無其事的微笑著,但聲音里卻隱隱帶著危險的氣息。
剎那之間,澹容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他會說不想喝茶水,為什麼用那種警告的口氣和她說話,為什麼方才擁抱她的時候特別粗暴……
承安早就發現她的異樣了。
可是,承安懷疑是她,澹容,想謀害他!
第八章
火熱的肌膚相互貼近,心卻無比的遙遠。
澹容睜著眼楮,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太陽從地平線重新升上天空的時候,李承安起身了。
侍女們從外面進來,幫助王後梳洗打扮,穿上典禮專用的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