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睡了一覺,良心跟著找回了?
「這碟花生米,不會從下一餐里面扣吧?」她很懷疑。
「我這麼說了嗎?」他的嘴角帶笑。
「沒有就好!」她露出笑容,又繼續喝她的粥。
沒想到只是清粥小菜,她仍舊吃得這麼高興.不知是她已經適應了,還是她原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半晌後,飄飄發現風逍遙還是盯著她瞧,直教她感到莫名其妙,「喂!看著我吃,你就飽了嗎?你的粥再不喝就要涼掉了!」
「我不餓。」美人當前,他欣賞都來不及,哪想到吃呢?現在他終于明白何謂「秀色可餐」了。
老實說,她長得還挺標致的,即使是一身男人裝扮,亦掩蓋不了她秀麗的本質,要再讓她換上女裝鐵定是更加嬌美動人,難怪他會對她有遐想,這會兒已經確定她是個女兒身,要不他真會認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呢!
想他長得也不差,同她正好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嗯……也許他該考慮送她回襄陽之後,要求她履行「繡球」之親。想著,他竟忘形地笑出聲……
她用狐疑的眼神瞅著他。「你沒事吧?」沒事一個人傻傻的發笑,他是有點不對勁。
「沒有。」他淡然道。「對了!待會兒你得提醒我在上船前,先幫你買件皮襖。」「嗯。」她輕唔一聲,再次盯著他瞧。
「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你會不會是病了?」
「我要真病了,你會不會照顧我?」突然這麼問,他自己都感到很訝異,不過他確實想知道她會怎麼說。
「當然會羅!」她挺有義氣地拍著他的肩說︰「放心!咱們現在是同條船的人,理應互相照應的嘛!」
意思也是說,萬一她出了什麼事,他也得照應她就是。
「你說得有理!」雖不是頂滿意她的說法,不過勉強還能接受。
「有一件事我挺納悶的,昨兒個晚上,我明明睡在地上,你睡在床上,怎麼今兒個一早起來,會變成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呢?」這件事不問清楚,她會想一整天的。
「說到這事,我可得好好的說說你。」他努力收起笑意,指責道︰「你知不知道昨兒個夜里,你睡到一半突然把我叫醒,硬要我把床讓給你?」
再怎麼說,他風逍遙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會讓姑娘家睡地上,而自己睡床呢?于是乎,風逍遙在知道她是凌飄飄之後,就自動把床位讓給她了。
「我?」她指著自己,對他的話很懷疑。「不會吧?我怎會做這種事呢?」
「我想你昨兒個夜里大概是夢游了吧!唉!早知你有此壞毛病,不用你說,我也會給你自個兒一間房,害得我昨晚沒睡好覺。」瞧他說得好像確有此事,不由得飄飄半信半疑。
他該不會是睡到半夜起來,故意把她抱到床上,再賴她夢游吧?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會做那種無聊事的人。
她是比較傾向于相信風逍遙的話,遂一臉歉然道︰「我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那般,那就實在對不住了!」
「沒關系,有這種毛病也不是你願意的,不是嗎?我看以後咱們就各睡一間房吧!」他表面裝得寬宏大量,心里卻為成功騙了她而竊笑。「喝粥吧,咱們待會兒還趕著搭船呢!」語畢,他端起粥,開始吃他的早膳。
風逍遙買了皮襖後,趁離開船還有些時間,偕同飄飄到街上買些干糧,以備在船上吃。
行經此地的「凌記」錢莊,風逍遙瞧見大伙人在錢莊外圍著,便拉著飄飄上前查探。「瞧!那兒圍了好多人,好像在看什麼告示,咱們也過去瞧瞧!」
既是貼在「凌記」牆上的告示,不用看,飄飄也想得到是什麼,一定是她爹命人貼出尋人告示,才會引來這麼多人駐足觀看。
糟了!告示上有她的畫像,她不能讓風逍遙看到。
于是飄飄拉著他往反方向走,嘴里催促著︰「瞧啥?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上船去了,你就別好管閑事了!」
其實風逍遙心里有數,那些人所看到的告示,就跟楚天河給他看的那張是一樣的,而他說要過去看.無非是想逗逗她。
「沒差那點時間吧?」風逍遙故意流連不去。
飄飄急死丁,硬拉著他說︰「你不是說要買干糧嗎?快走吧!」
瞧她這麼緊張,準是知道那張告示寫些什麼,所以在她知道刀疤臉的漢子在注意她時,才會驚慌失包這麼說,她那天是到齊揚鎮的「凌記」尋求援助羅?可能是她發現她爹命人貼告示尋她,才會無功折返……
好吧!看在她並非蓄意使詐騙他,就暫且饒過她,別再逗她緊張了。
「是呀!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走吧!咱們買干糧去。」見風逍遙無意前去觀看那張告示,飄飄才松口氣。
☆☆☆
風逍遙與飄飄備妥干糧後,就上了一艘載有十多人的大木船。
船在河面行走,他二人就坐在船頭欣賞兩岸的風景,這時候風逍遙問她︰「有一事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非得過了臘月初五才回家,而不是初四、初六,或是任何時候呢?」
被他突然一問,飄飄的臉也跟著沉了下來。「不瞞你說,臘月初五是我的生辰。」也是她關鍵性的一天,過得了這天,她便得以同家人團聚;過不了,表示應驗了悟山道長的話,她將永遠回不了家。
「是你的生辰?」他很訝異。「這我就不明白了,既是你的生辰,你為何不同家人歡度,反而離家呢?」
她苦笑道︰「因為我爹要我在生辰前娶妻,我不依,只好離家出走羅!」
「你爹為何要你在生辰前娶妻呢?」他是听說凌老爺急著想將女兒嫁出去,至于原因眾說紛紜,他也搞不清哪個才是正確的。
飄飄不想說得太清楚,讓他有所聯想,故只輕描淡寫道︰「我爹誤信讒言,這有什麼辦法!」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又何必逃婚呢?」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
「因為!」干嘛跟他說那麼仔細?好,既然他這麼想知道,不如將計就汁,乘機看他對「繡球」一事要如何善後?
思及此,她道︰「因為我不想娶凌飄飄。」
瞧她在胡扯什麼?好吧!配合她,瞧她怎麼扯下去?
他故作驚訝。「你爹要你娶凌飄飄?」
「是呀!相信你也見過她的容貌,像她那種長像如夜叉的女子,試問世上有哪個男子願意娶她為妻呢?」
她分明是個面貌清秀的俏佳人,哪是什麼夜叉?擺明是嚇著他玩嘛!
也罷!既然她這麼喜歡耍人家,那就陪她玩玩。
看看到底誰耍誰?「誰說無人敢娶她為妻?不瞞你說,凌飄飄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聞言她差點被自個兒的口水噎到。「你……你的妻子?」她說過要嫁他了嗎?簡直胡言亂語。「我沒听說她與何人有過婚配,她又怎會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你可听過凌飄飄拋繡球招親之事?」
她氣呼呼地叉著腰,「喔!原來你就是那個從凌府逃跑的姑爺?哈!我正想找你算帳呢!若不是你接了繡球之後棄婚逃跑,我爹也不會為了不忍見凌小姐因此受辱逼我娶她為妻,」嘿嘿!藉機罵他一頓再說。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她也無意嫁他,不是嗎?怎麼這會兒她把所有的責怪全推到他身上?還好他已經知道她就是凌飄飄,要不听了她這席話,定當愧疚萬分。
「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逃婚,我是上京尋親,彌不也知道的嗎?再說我也同凌小姐表明過了。」他的眼底閃著狡黠,續道︰「其實我已經決定日後陪你回襄陽時,再上凌府探訪凌小姐,倘若屆時她仍未出嫁,我定當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