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少了美女聒噪的聲音,他也可以好好的練「詐死術」羅!
風逍遙重新躺回他的位子,準備補眠,突然問,一連串啪啪啪’地聲響,像似有什麼驚動了樹梢上的鳥群。教它們全部振翅飛離樹梢。
風逍遙機警地翻下搖床,隨手抓起掛在樹藤上的匕首,雙腳一蹬,騰空飛躍上一棵樹上,豎起雙耳聆听四周的動靜。
一名身負重傷的老人,腳步顛躓地朝茅草屋的方向而來——
「遙兒……遙兒……」是師父的聲音!
風逍遙迅速跳下樹,奔上前去。「師父,您怎麼了?是誰傷了您,您快告訴徒兒,好讓徒兒替您報仇!」
「師父沒時間解釋了……」老人從懷中拿出一塊刻有「逍遙」二字的玉佩,塞人風逍遙的手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你只要拿這塊玉佩到京城找王爺,他會告訴你詳情……」
餅去,他曾多次向師父詢問身世,師父總說在他臨死前,自然會告訴他一切,怎麼這會兒師父會主動提起呢?莫非……師父就要死了?
如此一想,風逍遙便驚慌失措,不知不覺地紅起了眼眶。「徒兒不想知道身世了,徒兒要永遠跟在師父的身邊。」
「傻孩子!」老人用力咳了數聲後,輕聲道︰「你怎麼又不听話了……」
「師父!」
風逍遙不舍地抱著師父,忍不住流下淚來。
「遙兒,你听好!師父的枕頭下有些銀兩,那是為師這些年來攢下的,準備當做你上京的盤纏,你快拿那些錢帶美女上京去,……」老人喘了幾口大氣,推開他,「為師的仇人就快追上來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
他緊抱著師父不松手。
「徒兒不走,徒兒要留在師父身邊!」
「你再不走,師父不必等仇人到,便先被你給氣死……」老人努力想擺出嚴厲的一面,無奈他提不上氣,致使薄弱的聲音威嚴不起來。
「師父!您別生氣,徒兒听您的話便是……」風逍遙這才松開手,但他仍是跪在師父跟前,沒有離開的意思。
老人硬是提起最後一口氣交代著,「記住!你要親自將玉佩交給王爺,不可假他人之手。還有,你要代為師好好照顧……美女……」遺言尚未道完,老人已駕鶴西歸去了。
「師父!師父!」風逍遙傷心地呼喚著。
想起師父辛苦養育他二十六年,師恩未報,師父就離開了人世,他不由得抱起師父的遺體痛哭了起來。
被風逍遙的哭聲一吵,美女再也無法「裝死」下去。不明就里的它來到風逍遙的身邊,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師父」一直以為師父也在練詐死術,繼而發出崇拜的驚叫聲︰「師父真棒!死得真像!」
「閉上你的鳥嘴!師父不是詐死,師父是真的死了!」話方歇,風逍遙的敏銳听覺立刻發現到數里外的馬蹄聲,正朝他們的方向急奔而來。
他心中暗叫不妙,糟了!師父的仇家追上門了。
他跟著向師父的遺體跪拜道︰「師父,委屈您了,等徒兒從京城回來一定當好好安葬您老人家!」語畢,隨即沖進屋里收拾了些衣物,取走師父留給他的銀兩,然後帶著美女匆匆離去。
第二章
有人說,到過襄陽城的人,若未前往城北瞧瞧那棟高掛著「凌府」二字,華麗如皇宮的宅第,就算是白來了襄陽。可一般初來乍到者,在目睹那棟壯麗的宅邸之後,總會誤以為屋主不是皇親國戚,便是位高官貴人,壓根兒沒料到那不過是棟民宅罷了!
但襄陽城人皆知,那棟「民宅」正是襄陽首富「凌富貴」的府邸。
凌家世居襄陽少說也有三百年,據說,凌富貴的書祖父在明朝髻官拜禮部尚書,後因看不慣宮中的明爭暗斗、爾虞我詐,故辭官返鄉繼承祖業。
凌富貴是相當重女輕男之人,偏他的前三位妻妾,為他接二連三地生了十二個兒子,就是擠不出一個女兒,于是他在年近五十之齡,納了第四個妾。皇天果然不負苦心人,他的四夫人在進門後的次年,終于為他生了個既聰明又漂亮的女兒。
老來得女,凌富貴樂不可歇,當下宴客三天三夜,席開數百桌,同時為女兒取名為飄飄。從此,凌飄飄在凌家的地位,可說遠超過她的母親及上頭的大娘和兩位姨娘,至于她那十二位兄長就更別提了。
先別說凌府里大大小小,沒一個人敢對她大聲說話,就連凌富貴對她也總是輕聲細語,深怕寶貝女兒不高興。然凌飄飄雖深受寵愛,卻不恃寵而驕,而那些爭權奪勢、興風作浪,無故制造事端、破壞家中和諧的事也從未發生,因此,凌家這許多年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未有過紛爭。
但在父母及多位兄長的疼愛之下,卻也造就了凌飄飄我行我素的個性,致使她除了玩樂和練武之外,一些女孩該會的玩意兒全數不懂,至于一般富家千金引以自豪的琴棋書畫,她更是一竅不通。
對凌老爺來說,只要女兒快樂,他是不會去干涉她的生活。或是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不過有一點他很堅持,那就是嚴禁女孩家拋頭露面。
那是大家閨秀該守的本份,飄飄雖不以寫然,也得為了她爹的名聲勉為其難地遵守下來。于是乎,她每天不是跟府里的武師練些拳腳功夫,就是逗逗家里的丫環;即便是在凌府里,她的日子仍過得多采多姿。
然而,全襄陽城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千金小姐,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但就唯獨她一人令人津津樂道。
尤其近一年來,指她貌似夜叉粗野這類傳聞,更是繪聲繪影地傳遍大街小巷。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也許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人們一味地競相走告,才會加速流言的蔓延。而流言是怎麼來的?事實又是如何?看來是沒人去查證.要不凌飄飄的惡名又豈會繼續漫天飛舞,令一些原先有意上門提親的名門公子望而卻步呢?
或許有人會納悶,女兒被外人如此誹謗,做父親的怎不設法撇清謠言呢?
凌老爺心里怎麼想沒人知道,總之他不闢謠,只有更加深謠言的可信度,讓傳聞越演越烈!
如今流言四竄,偏凌府的人充耳不聞,亦絕口不提,好像外面的紛紛擾擾皆與他們無關似的。不只如此,連當事人凌飄飄,也絲毫不被流言所困,依然是悠閑自在的過日子。
「小姐,你畫好了嗎?冬兒的嘴都快笑僵了!」花園里,一名十五歲的小泵娘,頂著僵硬的笑容。擺出嬌俏的姿態站在荷花池邊,詢問亭子里一名埋首作畫的美麗少女。
飄飄頭也沒抬,自顧自地在宣紙上涂涂抹抹。
「你忍著點,就快好了!」
飄飄全神貫注的神情,讓在一旁替她磨墨的丫環夏兒,忍不住有股想笑的沖動,她心想,小姐自從去年認真無比地畫了一匹馬,結果被老爺「猜」成豬之後,就不見她作畫,怎麼今兒個小姐會有此雅興再提筆呢?
莫非她想一雪前恥?果真如此的話,看來也難!
其實不是她看扁小姐,原是小姐根本沒有繪畫的天份,每次作畫不是半途收筆,就是畫出來的成品和原貌有很大的差距。依這種畫功,豈能怪她對小姐沒信心呢?
有時候想想,小姐也真是太不爭氣了!別家的小姐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她的小姐卻是一竅不通。不過,別以為小姐不通琴棋書畫是因為笨,實際上她可聰明呢!只是夏兒也不明白,怎麼小姐一踫到琴棋書畫,腦子就跟著變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