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的公寓這麼大,一定還有別的房間可以睡,你就另覓它處吧,畢竟來者是客嘛。」
客?他看是土匪吧。
「成藹榕,我限你三秒內馬上給我出來喔。」哪有這麼惡霸的女人啊。
「不、要。」
「不要也得要。給我出來喔,不然我要撞門嘍。」
「章烈雲,你這麼緊張,不會是房間里暗藏春色吧?」成藹榕興奮地掃視著章烈雲看來潔淨的臥室。
「成藹榕,你不要給我亂來喔!」章烈雲緊張的猛敲房門,企圖阻止成藹榕的探尋,卻不知他這麼做只會適得其反。
「讓我看看要從哪里開始……」成藹榕動動十指,盯著凌亂的床鋪。「從床開始吧。人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床上過的,在那里一定可以挖掘到『寶藏』。」她故意將寶藏兩字講得曖昧。
「成藹榕,給我住手喔!不然等你出來之後,你就完了。」章烈雲氣急敗壞的威脅道。
「那也是等我出去之後的事了,現在我才不怕咧。」成藹榕一反之前被逗弄的角色,戲耍著章烈雲。
「不怕?!好,你給我等著,等會我一定要讓你嘗嘗什麼叫做害怕的滋味!」章烈雲轉身跑到書房找放在那里的臥房鑰匙,準備攻堅。
可他卻忘了,之前他為了避免母親進去房內幫他整理暗藏在里頭的「男性聖經」,曾把放在書房內的臥房鑰匙丟到他房間內的某個花瓶內,一直到現在都沒拿出來過。
沒了那支關鍵鑰匙,他想攻堅,只有等房內的成藹榕主動棄械投降,或是掏錢請鎖匠,再不……就拆了那扇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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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烏鴉誕辰紀念日還是十三號星期五啊?不然她怎麼這麼倒楣?!
先是章烈雲那個衰神突然跑來關心她,再來是她那個人脈特廣的老爸跑來抓人,害她必須像賊一樣的把家當給偷出來——雖然偷的人不是她。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她最私密、最親愛的大姨媽小姐,似乎嫌她今天還不夠倒楣,正以最激烈、最熱情的方式來跟她打招呼。
噢!痛死人了。
成藹榕慘白著臉、捂著肚子,蜷曲著身軀躺在床上,望著湛藍的天花板。
可惡!這次怎麼比以前還要痛啊!痛得她連動都動不了。
啊!難道是昨天吃冰害的?由于她體質天生虛寒,當月經要來前的一個禮拜吃了任何冰冷的東西,保證月經來的當天會痛得她呼天搶地。
以往她老媽總會限制她觸踫那些東西,現在她老媽一不在身邊叮嚀,就百無禁忌地亂吃,這下真的吃出問題來了。
啊!啊!好痛好痛……月復部針扎般的絞痛讓成藹榕的眼角飆出淚來。
不行!她必須找個辦法壓下這股令人抓狂的疼痛。記得她每次經痛時,老媽都會泡杯黑糖水給她喝。對,找黑糖。
她捂著劇痛的肚子下床,拖著被醫生包得像粽子般密不透風的右腳,又跳又跛地走向廚房。
一到廚房,她差點沒昏倒!廚房干淨得像新裝潢一樣,一點油煙味也沒有。最重要的是,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只有幾罐她踫了,大姨媽會更痛的即溶咖啡而已。
這下慘了,三更半夜的,要她怎麼辦啊?
向章烈雲求救?
不行!三個小時前,她才像土匪般搶了他的房間,以他那愛記恨的性格,一定會翻剛才她霸佔他房間的帳的。
但是,她的肚子真的很痛啊。
要求他嗎?
她猶豫地望著從書房門下流瀉出的亮光,考慮了下,最後還是挨不住攪得她猛冒冷汗的劇痛前去敲門。
「成藹榕小姐,我不管你現在有什麼事,請自行處理,我很忙,沒空。」
丙然。
「那個……親愛又好心的章大總經理,可以請你撥空跟我這卑微的小人物談一下嗎?」此情此景,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報應。
「很抱歉,我現在忙到連離開座位的時間都沒有,請你另請高明吧。」
「我知道你在氣我剛才不經你同意就霸佔你房間的行為,我跟你道歉啦,對不起。你可以出來一下嗎?」好痛好痛!
「等你找到八人大轎再說。」現在換你求我了吧,活該!
「我把房間還給你嘛,出來啦,求求你啦。」這下立場互換,換成藹榕哀求他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就算你把房間還我,我也不會出去的。」氣死你!
「你很幼稚耶。」極限了,成藹榕往旁一躺,橫躺在地板上痛苦的蠕動著。
「我就是幼稚怎麼樣?至少,我的幼稚比你的土匪行為高尚多了。」
「你……算了,真不該找你求救的,我自己想辦法。」
哼!沒有他,她也可以自救。
但她才動了幾下,就後悔了,因為這次痛到連太陽穴都來攪局,讓她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這樣的折磨讓向來不輕易掉淚的成藹榕,無助的啜泣起來。
「嗚……章烈雲,你這個王八蛋,我討厭你,你都只會欺負我……嗚……我要跟我媽說你欺負我……」說到這里,成藹榕突然想念起母親的溫暖,讓她悲傷的嗚咽起來。
在書房內辦公的章烈雲,被她這陣帶著泣訴意味的哭聲給攪得心煩意亂,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看文件。
「成藹榕,你給我閉嘴喔!」他氣憤的朝她大吼。
門外的成藹榕被他這麼—吼,嘴—扁,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頓時,五十分貝的哭聲驟增—倍。
吵、吵、吵……吵死人了!媽的!他忍不下去了。
氣極的起身要去殲滅那聲讓他抓狂的聲源。
踫!門板被狠狠甩上牆壁。
「成……」
才一開口,他就被成藹榕躺在地上那狼狽的樣子給嚇傻了,一串原本要出口的斥罵全部自動消失不見。
「你怎麼了?」他蹲要扶她。
但他的靠近卻換來成藹榕的驅趕。
「不要踫我,走開!」
「成藹榕,你都這樣了,還想跟我斗氣啊?」她的抗拒讓章烈雲滿肚子火。
「你凶什麼凶?!我又不是不讓你扶,而是我現在每走一步,肚子就宛如滾過釘山般的痛,我怕你扶我,會讓我的肚子更痛。」成藹榕吸著鼻水說明道。
「你是怎麼了?肚子怎麼會痛成這樣?難道是盲腸炎?如果是,就必須馬上去醫院。」
奇怪?自從認識她以後,他跑醫院好像是在跑廁所一般的頻繁。
「你不要那麼緊張,不是盲腸炎啦。」
「那到底是怎麼了?」
「我、我……我的大姨媽來了。」成藹榕結巴地小聲回道。
「大姨媽……」那是什麼?好耳熟喔……啊!是月經,她在經痛!
餅去常听公司的女員工說經痛痛起來常讓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讓人想直接昏死過去,當時覺得她們形容得太夸張,現在看來是真的。
「那現在怎麼辦?」他沒踫過這種情形,也不知該從何幫起。
「躺一下看看會不會好一點。」成藹榕回答完,突然感到一陣溫熱液體流出,甚至感覺到那液體透過代替衛生棉阻擋它們涌出的衛生紙外。
完了。
章烈雲不解地望著突然僵直身子的成藹榕。「怎麼了?是不是更痛了?」
成藹榕尷尬地輕搖下頭。
「那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好意思地瞧了章烈雲一眼,才緩緩道出她此刻的煩惱。「我那個滲出來了,你可以幫我到附近買包衛生棉嗎?」
章烈雲一听成藹榕這個請求,臉當場僵住鐵青。「要我幫你買衛生棉?!」
「對不起,因為我不知道它今天會來,所以什麼也沒準備,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