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張行德打入天牢,嚴加審問!」華煬見狀暴喝一聲,自此決定張行德命運。
一切終于水落石出。
上前攙起父親,越青環含淚而笑,遙遙與聖駕旁的華泫對視,只覺心情已如雲開月明般清朗。
那個高大凶狠的男子,終是實現對她的允諾,沒有令父親與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迎著越青環的笑臉,華泫也得意的回以一笑。
然後,恢復冷厲,轉頭看向身旁華涼。
「這一次,算我欠了你。」華泫注視著篤定又輕松的華涼,沉沉開口。
在這個憐妃之案中,華涼雖明著與他斗得厲害,可最終卻沒有對他下任何重手,相反的,還在暗中幫了他不少。
例如︰牢牢的把張行德控制在手里。
例如︰幫他把早生異心的噙香拔除開去。
再例如︰推波助瀾下促成最終開棺、查明真相。
他不知道華涼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但是,這個人情他已然記下了。
在華泫眼中,不會有半點模糊存在。
華涼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開始笑著尋思該要華泫用什麼來還。
當然,不會再去搶一次他的心上人。
尾聲
回到朔王府三日,看淡一切的越回春執意削發出家。
自此不問塵俗,只伴青燈古佛。
越青環含淚相送,不敢勉強。
待父親離去後,越青環與華泫一同回到客園父親居住餅的房中,睹物恩人。
「咦?」
越青環一入屋便發現書案上一卷長軸,靜靜橫臥。
與華泫對望一眼,越青環眼中滿是疑惑。
其他物品父親在臨走之前都收整干淨,為何獨留這個卷軸在案上?
走上前去,小心翼翼打開長軸,越青環臉上隨即露出恍然神色。
只見畫卷上一名裊娜女子立于花樹下,長袖迎風、腰肢若素,正是當日父親在房中繪下。
女子臉上的五官已經俱全,秀麗嬌婉無儔,不是憐妃又是哪個?
此時,父親已將其面貌繪上,那便說明,父親心中已放下對憐妃的那份牽掛,坦然面對。
只是,這牽掛放得又是多麼不容易,需要用余生的青燈古佛來滌練。
稍移一光,越青環看向畫上的那兩句題詩。
低頭看著畫上詩句,口中喃喃吟誦,越青環不由得痴了。
眼前宛若出現一幅惆悵情景──
在寧寂的深宮一角,一名縴麗女子獨自靜立在高高樓台上,長衣長發當風飄拂,那姿態孤弱如花,卻又高潔如仙。
在女子口中反復低吟的,便是這樣兩句──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淡淡悲意升起時,忽覺背上一暖,原來是華泫見她怔忡,便上前將她牢牢攬入了懷內,無聲的予她溫暖。
有情無情,在于一念之間。
相依相伴,卻是要永生不悔。
華泫與越青環,自此不悔。
全書完
後記
寫文到一半,正好在看連續劇《金枝欲孽》,感覺里邊的一個個女子真是美麗又淒涼透頂。
絕色容顏、華麗衣裳下,掩不住隱隱抽痛的心,更掩不住無望的絕然。
特別是其中的那位如妃,當孔武與眾妃離去,她孤單一人站在高高的樓閣上凝視遠方時,竟讓人有種心傷欲絕的感受。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好寂寞、好清冷的詞句呵!
得不到的愛、隱約難言的愛,才是動人至深的吧?
就算沒有告白過又如何?一樣的糾纏在心底,生生世世不能忘。
于是,便忍不住寫了憐妃,寫了越回春與越青環。
太醫與妃子,原本就是一種絕望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