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咬了下她的嘴。「阿丑別生氣,一會兒讓你打個夠。」
「你才阿丑,阿豬阿狗都是你——」
「別氣了,我幫你消火。」他眨眨眼。
一看就不安好心。「不用——」
他堵住她的嘴,她生氣地打他手臂,他笑著帶她翻滾,從這一頭滾到那一頭,又由那一頭滾回來,轉得她頭暈眼花,再顧不得生氣。
遇上這家伙,真是栽了。
第8章(1)
苞個法術高強的狐狸談戀愛,最大的好處就是要什麼有什麼,要沙發有沙發,要冰箱有冰箱,當然冰箱靠的不是電,而是靈能石與法力維持,但涼度還是好,不過七雲只肯幫她弄個兩天過癮。
反正她是鬼,陰氣旺盛,自己弄個涼品也不是什麼大事,與冰箱告別並沒有太大不舍,真正讓她難舍的是沙發跟大同靈能鍋。沙發多好啊,軟硬適中,不管躺或坐都舒服,這兒的木椅雖然對脊骨好,但她是鬼啊,沒骨頭也沒關系。
還有大同靈能鍋,改良自大同電鍋,煮什麼都好,方便快速,雖然消耗不少靈能石,但是貴在方便,雖然用法術燒木柴也很快,但是哪有靈能鍋好用?
七雲的優點是好奇心旺盛,只要她講個高科技的東西,他就想方設法弄出來,但缺點是不許她把東西留在身邊太久,說法術創造出來的東西畢竟是幻,不可太過依賴。
這些她也听教術法的師父說過,只是出自七雲之口,倒讓她詫異。平時看著不正經的人,沒想到這方面這麼堅持。
「也只有你這種懶人才會如此好逸惡勞。」
他涼涼地丟了一句過來,她少不得翻幾個白眼給他看,卻也無法反駁。不過她最近每天都有練習法術,比以前認真多了,雖然比起他們這些厲害的妖怪還是差得遠了,可總不能太懶散,不說別的,三個月後李老還要測試她的法術。
這日天氣煦煦,七雲帶著她去游湖,自兩人在一起後,已過十余日,常欣已不再那麼尷尬,相處起來便自在許多,只是偶爾想起,還是很難相信自己真的跟這人在一起。
一開始還真是挺尷尬的——當然是只有她,七雲完全沒這障礙,還是那副花心大少的模樣,而她還在適應兩人關系的轉變。並非他難以相處,相反地,七雲隨和好相處,除了喜歡說些情話看她別扭,吻得她幾乎窒息外,也沒什麼大缺點。
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她總覺得有點不真實,當鬼差已經一年多了,她還是常夢到生前的事,醒來時,還愣了一下才記起自己已經死了。有時她會以為自己還活在二十一世紀,興安城這邊的生活才是夢。
「想什麼?」七雲枕在她大腿上,愜意地問。
常欣低頭看他,今天氣候不錯,他便帶她來游湖,在小船上悠悠蕩蕩地欣賞湖光山色,別有一番情調。
「想著我是不是在作夢。」
「跟我在一起美好得讓你難以置信?」
原本有些迷惘的常欣,頓時笑了出來。「你臉皮真厚。」她故意捏了下他的臉。
「我說的不對嗎?」他握住她的手,笑眼看她。
「對,都對。」明白他是在逗她,常欣便順著他的話。
畫坊傳來歌伎清亮的歌聲,忽遠忽近,一會兒拔高入雲,一會兒低蕩呢喃,如泣如訴,似悲似喜,說的是一對新婚夫妻,嫁娶後很是恩愛,過了一段美好的婚姻生活,後來男的出外經商,幾年未歸,女子在故鄉盼望郎君早日回來的歌曲。
迸時的小調歌曲,大抵說的都是這些,不管是思君、歡情薄、閨怨等等,都是埋怨男子的寡情。初听這些演唱,無論是曲調還是唱腔,常欣都听得很不習慣,後來才慢慢能靜下心來听。
「七雲,你當人類時是做什麼的?從商還是做官?」常欣好奇地問,雖然七雲現在也扮作一般人,但通常以不務正業、無所事事的少爺出現。
「都有,四百年前我殺了王萱後,身體也受到重創,那時便附身在一名官員身上養傷,一邊躲避王家修行者的追殺。當官還挺有趣的,可以跟人斗心機,朝廷里有不同黨派,斗來斗去的,與我的性情倒也相合。」
「我相信。」常欣扯了下嘴角。「你們狐狸一定要那麼有心機嗎?難道……妖狐里沒有正直不阿、剛毅木訥的嗎?」
听她憤慨的語氣,他笑道︰「有啊,都死了。」
她噗笑出聲,打了他肩膀一下。「我是說真的。」
「怎麼,你討厭有心機的人?」
「也不是討厭……」她撓了下頭。「只是覺得這樣我跟你在一起,不就被你玩在手掌心?」
他撐起身子,微笑地看著她忿忿不平的臉。
「我這幾天越想,越覺得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在玩我,這一年來你都是故意騷擾我的對不對?說,你算計我多久了?」雖然之前就曾這樣懷疑,但總以為他的動機只是無聊好玩,但現在她懷疑他其實是在暗中觀察她。
「為什麼這麼想?」他的黑眸閃著光彩,帶著贊許。
「因為我想到你在王萱身邊五十年,竟沉得住氣不告訴她你能幻化成形,而她也沒察覺,這不是容易的事,要是我大概沒幾天就暴露了。還有你跟一個人類女子從年輕到老,少說有四、五十年,你也能隱藏自己是狐狸的秘密,不說就是不說,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瞟他一眼。「你一定附身在勾踐身上過吧?」
他挑眉。「勾踐是誰?」
想到這兒雖與中國古代相似,但卻不屬于任何時代,他不知道勾踐也是理所當然,于是將勾踐的生平跟他說了下,除了臥薪嘗膽外,她還特地強調吃糞兩個字。
听後,他哈哈大笑。「原來還有這號人物,這就是忍辱。」
「我就沒辦法。」她搖頭。
他寵溺地揉了下她的發。「我知道,原本我是打算觀察你三年的,但後來發生這些事,我覺得應該不用再等兩年……」
「為什麼不用再等兩年?」她一臉好奇。「是發現了我性格里可貴的一面嗎?還是覺得我具備了真善美的特質。」
他再次大笑,忍不住伸手將她抱個滿懷。
小船不穩地晃了下,常欣叫道︰「你小心,等一下翻船!」
「你真可愛,常欣,有趣又可愛。」他笑著在她小嘴上啄了好幾下。
她立刻紅了臉。「等一下……會被人看到。」雖然湖上的船與船之間並不靠近,但只要眼力好一點的人,應該還是能瞧見他們在小船上的一舉一動。
「不管他們。」他的舌鑽進她口中,趕走她微涼的氣息,讓自己的熱溫暖她,餃著她的小舌,誘惑挑逗。
她輕聲喘息,隨著他的顫抖發熱。雖然听過熱戀中的男女都喜歡這樣黏在一起,但他不是修行幾百年了嗎,怎麼欲念這麼重?
昨天她問他這個問題時,他笑得很曖昧,說他離得道升天可還遠著,修行的路這麼漫長,他可不想一下就把都去除,那跟路邊的石頭有什麼兩樣。
听起來還挺有道理的,問題是每次都親得她頭暈眼花,險些喘不過氣來,她拍了下他的肩。
「沒……沒氣了……」她軟軟地說。
他低聲笑著,上下撫著她的背脊,輕輕咬著她的耳垂,誘聲道︰「你不是說要變比基尼女郎給我看。」
「啊……」常欣僵住。
昨天熱得要命,她隨口跟他提到自己的時代有冷氣,還可以去海邊、游泳池消暑,自然而然就提到比基尼。雄性動物嘛,天性,她便故意鉅細靡遺地把泳裝的樣式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