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幾乎讓她的心停止跳動!
「你放我下去,我現在就要見他,他受傷了啊!」趙心月哭得肝腸寸斷,她寧可那一刀是捅在自己身上。
「你別浪費力氣了,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怎麼可能再把你送回去呢?」
「你一定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趙心月恨恨地說道,不顧馬匹正全速前進,打算直躍而下。
只要能盡快趕到完顏炅身邊,即使粉身碎骨,她也不在意。
「你瘋了嗎?」陳信華連忙拉住趙心月,萬一她真跌下馬,絕對是凶多吉少。
「我是瘋了!被你們這群貪得無厭的豺狼逼瘋了!」趙心月失控地喊道。先是周銘,接著是他,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膽敢這樣對F她,她終于知道人可以多麼貪婪、多麼卑劣。
她才不管躍下馬背會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她心里惦記著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完顏炅,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子。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愛他,要是他有個萬一,她也不願獨活!
她使勁掙扎,不顧一切地想立刻月兌身。
「你再鬧,休怪我不客氣!」陳信華一方面要駕馭馬匹,一方面又要制止她,語氣不由得凶狠了起來。
然而,趙心月卻听若罔聞,為了完顏炅,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在意陳信華的威脅呢?
「這是你逼我的!」陳信華逼不得已掄起拳頭朝她額角擊下。
一陣暈眩令她毫無反抗的力量,她雙眼一合,不省人事地倒在她最恨的人身上。
陳信華突然著慌了,雖然明知道勝券在握,卻仍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在他心中。
「傻瓜!好日子就快來了,有什麼好擔心呢?」陳信華自言自語地說道。
即使他的內心仍然覺得不安,但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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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恨,好恨好恨!
打從懂事以來,完顏炅從來不曾像此刻一樣懊悔、憤恨卻又完全的無計可施!
眼看趙心月在他眼前被人帶走,他卻只能像個廢人般的無法制止,他心中的悔恨無法言喻。只是,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事並不是追悔,而是馬上設法將她給救回來。
他還記得她被帶走之前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恐懼和心痛、她的眼淚,還有她的掙扎。
他以性命起誓,絕不放過那個挾持她的人。
雖然背上的傷口不是他最在意的,但要忽視它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完顏炅動作緩慢地掏出僅余的兩顆續命丹服下,並解下上衣撕成布條,使勁地綁在傷口上,他必須先讓傷口止血。
必須把握時機救人,倘若趙心月有個萬一,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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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快將馬匹停下!」遼國邊防上駐守的守衛一看見外來者,立刻執超武器將他們擋下。
「在下乃是大宋的使者,護送公主來與貴國大皇子成婚。」陳信華早已將這段活演練無數遍,此刻說來自是順暢無比。
「你有何證據?」守衛懷疑地瞪著他們倆。
他只看見一個衣著破爛的男子及一名昏睡不醒的女子,這兩人看起來狼狽極了,絲毫沒有送嫁隊伍的風光模樣。
「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件事說來話長……」陳信華做作地流下淚來。「我們在途中遇到劫匪,多名衛士為了保護公主而喪命,我和公主幸運地逃過一幼,可是……可是公主頭部受到重擊,至今仍不省人事。」
「是嗎?」守衛的語氣雖然半信半疑,但見到那名女子擁有的傾城容姿,且她毫無疑問地是個漢族女子,他已信了大半。
「這樣好了,我先去侍衛長那兒通報一聲。」守衛謹慎地說道。「得罪之處請多包涵。」
「快別這麼說,我只希望公主早點得到安頓及照顧,所以……麻煩你盡快轉達。」
「這是當然的。」
守衛不敢怠慢,萬一那名女子真是金枝玉葉的大宋公主,他又遲遲不肯放行,很可能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丙然,一听見守衛的報告,侍衛長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至城下……
「閣下可是宋國的護嫁大臣?」侍衛長恭敬地詢問。
「在下陳信華,護嫁大臣于途中不幸罹難,君上曾說,倘若大臣不能勝任則由在下接替。」陳信華流利地應對。
「那麼,這位就是公主?」侍衛長端洋著昏迷中的趙心月。
「是的,公主需要適當的醫治,懇請閣下念在大宋與大遼的情誼上,讓公主有個棲身之所。」陳信華以哀兵姿態博取同情。「我知道您必須謹慎行事,但我們是最不具威脅性的啊!」
「我明白了。」侍衛長判定這兩人不具危險性,終于同意放行。
依據原定的日期,大宋公主早該在兩個月前抵達,而在這兩個人出現之前,已有傳言送嫁隊伍在途中遇襲。因此,侍衛長沒有懷疑陳信華的說辭,再者,傳言中靖寧公主的美貌足以傾國傾城,昏迷中的女子的確擁有出色的容貌。
苞著侍衛長走進城門的陳信華偷偷松了口氣,萬一對方不信,他的好運恐怕會變成厄運。
目前,他最擔心的是萬一趙心月醒過來後把事情的真相抖出來,他絕對死無葬身之地,在這之前,他務必得想到一個好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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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趙心月虛弱地申吟,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一個陌生的男性嗓音喚醒了她昏沉的腦子,趙心月勉強自己張開眼看看那聲音的主人。
那是張她從沒見過的臉,從他的臉型與服飾來看,就知道他不是漢人,她心中登時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你……是誰?」趙心月勉強從喉嚨里擠出話來。
「我是耶律潛,遼國太子,也是你婚配的對象。」耶律潛立即表明身份。
在趙心月昏迷的這段時間里,耶律潛一直在她身邊焦急地守著,原本他對這樁婚事已不抱希望,沒想到他的新娘卻突然來訪,這份意外之情在親眼見到她如花的美貌之後,變成了教人難以置信的驚喜。
「你覺得怎麼樣?頭上的傷還好吧?」耶律潛關心地詢問著。
趙心月仔細地打量這名原本應該是她丈夫的男子,耶律潛有張剛毅有型的臉,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若她想像中的野蠻無理。
「多謝殿下關心,只是有點頭疼。」趙心月輕皺雙眉,微弱地說道。
「我立刻請軍醫過來!」
「別費心,殿下,我只希望知道我是怎麼到這里來的?」趙心月憂心地問道。其實,她最擔心的是完顏炅的傷勢,而不是自己的處境。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在昏迷時被人送進來的,既然事實已經造成,她只好努力地搜集消息,看看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別擔心,現在你在我的地盤上,不會再有匪徒來攻擊你。」耶律潛誤會了她的憂慮,以心疼的口吻說道。
趙心月差點翻白眼。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在耶律潛的地盤上,她才心慌。遼的國力雖然因為內部紛爭不斷而有衰退的跡象,但是遼國的軍防仍不容小覷。
「好在你有個忠心的部下,把你安全地護送到這里.否則我們倆說不定永遠沒有相見的機會。」
耶律潛溫柔地說道,為此,他已經賞賜給陳信華百兩黃金,還決定任命他為大臣。
听見耶律潛這麼說,趙心月差點破口大罵,要不是陳信華那個混賬,現在她應該是在完顏炅身邊,而不是在這兒面對一個她根本不想嫁的異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