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連靖濤,卻不知所措地怔在當場,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夏侯恩的話在回蕩——妹喜歡你!
雲卷……喜歡他?
當夏侯雲卷放下電話,令狐寵兒已經是一副口吐白沫的休克狀了。真是沒救了!她怎麼會有這麼沒出息的朋友?!那是告白嗎?那是關懷嗎?那是甜言蜜語嗎?她回美國後,智商都喂狗了嗎?哪有人對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樣告白的?又不是吵架!
「你……你……你……」令狐寵兒指著她,手抖啊抖的,氣得臉都白了。
夏侯雲卷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恍惚中——她說了……她真的說了,她說了喜歡……
「寵兒,我說了……」夏侯雲卷捧著自己發熱的臉,虛弱地低喃。
令狐寵兒突然發現自己說了半天,夏侯雲卷根本沒在听,完全一副嗑了迷藥的神魂顛倒狀,她氣得拍案直叫︰「唉……你……我今天才知道,你不僅白痴,還花痴……草包!」
而夏侯雲卷依舊捧著自己的臉,將紅熱的臉埋進白玉手中,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她望著電話痴痴笑了出來。
嘻,她說了,她說喜歡他了……
第7章(1)
夏侯雲卷站在夏侯集團大樓前,冷冷地瞪著眼前這個手持一把紅得惡心的玫瑰花的男人。
兩個月前,她參加一個商業酒會的時候,這個據說是新一代年輕精英的人不知仗著什麼,竟敢初次見面就公然對她死皮賴臉地糾纏。她顧及那是公眾場合,所以隱忍著不發作,誰知,那混蛋竟然得寸進尺地對她動手動腳,結果,她當場不給面子地一巴掌轟上他的臉。本以為這個登徒子以後會老實些,沒想到卻更加引發了他對自己的高度興趣,從此她黏上一塊惡心的牛皮糖。嘖,真是禍從手出。
她冷淡地開口︰「你有什麼事?」這人是不是挨打上癮了?
「夏侯小姐,你可知道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對你傾慕得五體投地,你那明亮的眼楮、粉女敕的櫻唇……」男人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一串情話下來,熟練得不打磕巴,不知道在幾個女人身上練習過。
「那又怎麼樣?」夏侯雲卷不耐地看著他,心中只記掛著,不知道連靖濤到了沒有,希望他不會看到這一幕,引起他的誤會。
「呃?」男人愕然。
「如果沒別的事情,就請您回去吧,我還要上班。」夏侯雲卷換只腳作重心站著,忍耐的口氣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火氣,她快要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怕連靖濤來上班時會看到,她早賞他一頓熊掌鴛鴦腿大餐了。
「不,我還有事,」男人突然單膝跪下,一手奉出花朵,一手捧心,揚高聲音,「美麗無雙、聰明絕頂……的夏侯雲卷小姐,請接受我的求婚,我願意愛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對你的愛如滔滔江水延綿不……」台詞可疑地抄襲自某部爛得可以的八點擋電視劇,只是把女主角的名字換了一下而已。
「如果我不接受呢?」夏侯雲卷危險地眯起了貓眼,大庭廣眾之下,他居然給她來這麼一手?!存心想她下不了台是不是?!她惱火地發現,周圍的行人因為這腦袋抹豬油的男人突兀的行為而把目光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成了眾人的焦點。
「那……我就長跪不起,等到你點頭為止。」男人似乎篤定她不敢在公眾場合下對他怎麼樣,于是更加賴皮。
「好,」夏侯雲卷冷冷地露出一朵奪人心魄的笑顏,居然敢威脅她?簡直活得不耐煩了!縴指一勾,招來保安,蓮粉的菱唇輕輕吐出如冰的字,「等著為這人收尸。」說完,她轉身要進入辦公大樓,毫不留戀。
男人一愣,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決絕。眼見她轉頭就走,沒有一絲猶豫,他情急之下,跳起來一把拉住她,即使心中還對她上次那頓五指山記憶猶新,但他相信那次純粹是因為他毫無準備,畢竟一個嬌弱的小女子能有什麼功夫呢!他就不信,以他的俊美無比、黃金身家、甜言蜜語、超級吻功、痴情形象……會擺不平這個看來像伊甸園里那顆紅隻果一樣,讓他垂涎得夜不能寐的小美人。他威風地擺出自認為最帥的POSE,強硬地吻上了她的唇。
夏侯雲卷沒料到這男人上次被她扁成饅頭的臉都沒消腫,居然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豁出一切對她動手動腳,她迅速閃避,還是晚了一步,臉頰被他吻個正著。她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
連靖濤靜靜看著夏侯集團辦公大樓前的一對俊男美女——是夏侯雲卷和一個俊美的男人。連靖濤認識那個男人,他是美國華鷹集團的小開,是美國華人圈里有名的黃金單身漢。
當他休息一個月後銷假回來上班時,公司內盛傳著一條新消息——華鷹集團的小開在一次宴會上,對夏侯雲卷驚為天人,開始猛烈的追求攻勢,誓言非卿不娶。
本來這並不奇怪,他一直知道雲卷身後有一長串的追花軍團,雲卷美麗一如夏日里綻放的粉蓮,清雅娉婷,又有龐大的夏侯集團做後盾,所以一直是社交圈里最紅的單身女郎,是眾家男士的追逐焦點,也是各位大佬們眼中的最佳兒媳婦人選。但奇特的是,一直以來他從沒見過她真正和哪個男人走得多近,至少,他從不曾見雲卷和哪個男人多親近——一如今天,竟然允許對方親吻她的臉。
是的,親吻。
那日,夏侯恩的話如同一顆炸彈,將他的世界炸得亂七八糟,他從沒想過雲卷會喜歡上他,畢竟他們已經認識那麼久了,他幾乎是看著她成長。所以,他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當她和女圭女圭一樣,她是值得他疼惜的小晚輩,而他則是愛惜她的長輩。他也一直堅信雲卷也是同他一樣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但夏侯恩的話卻使他對自己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產生了動搖,讓他不得不重新回憶思考雲卷的行為以及他和雲卷之間的一切。他必須要好好想想。而當他還在為夏侯恩的話而苦惱著、思索著的時候——
今天、現在,就在夏侯集團的辦公大樓前的廣場上,他竟看到雲卷和一名男子一來一往地糾纏著,然後,突然看到那個男人緊緊抱住夏侯雲卷,深深地吻住了她。這一刻,一種陌生的、奇特的情緒突然充滿了他的心,他覺得心口悶悶的,呼吸困難。他突然不想再看下去,即使那幅俊男美女相擁的畫面是那麼美麗動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輕輕地轉過身。
也許,夏侯恩猜錯了,而他不需要再考慮自己之于雲卷,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情了……他這樣想著,撐著雙拐,一跛一跛從另一個門進入了大樓。
他走得太急,以至于他錯過了接下來的精彩一幕。
夏侯雲卷認真地研究手中的文件,「你是說,現在對方又增加許多附加利益要求?」
「日本的森川集團突然向對方提出合作意願。」連靖濤聲音不大,卻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所以他們就覺得可以借此向我們施壓,以獲得更多的好處?」夏侯雲卷邊想邊問。
連靖濤點點頭。
「可是,目前這個企劃案,我們已經為它的前期付出了很多精力。」夏侯雲卷猶豫著。
「先放一放吧,反正不急。」
夏侯雲卷听了一愣,抬頭本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連靖濤一臉深沉的笑容,她靜下來,歪頭開始認真地思考,連靖濤會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他為什麼這麼說呢?她陷入沉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專注得像個小女孩的模樣全落在連靖濤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