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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中不宜吃辣 第10頁

作者︰彤樂

他從來沒有被女人嫌棄過!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可惡!踫上她,一切都失控了!

他陰郁地松了手,見她立刻拿手擦嘴,褐瞳射出冷沉的銳芒。

「該死!」他雙手成拳地大步往屋外走去。

黃苡玦一愣,連忙追過去,「喂!你去哪里?我們還沒說完!」

他突地一停,背對著她硬聲道︰「我明天就搬出去。」她的厭惡很明顯,他沒必要留在這里惹她嫌惡,讓自己心痛。

「嘎?」怎麼會這樣?她愣了兩秒,見他又往外走,連忙跑到他身前擋住他,「不行!」

他避開她,瞪著色彩鮮艷的地毯往外走,「我會叫醫生和律師過來。」雖然生氣,他還是無法放下她的傷勢不管,至于他該負的責任,就讓律師去處理吧。

「你停一停!別走了!」

他仍是不理她,走得飛快。

「我叫你別走了!」她伸出兩手頂住他的胸膛,「你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呀!」

他身子一側,擺月兌她的手,繼續往外走。

「你到底在氣什麼?」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後拖,「被強吻的人是我,我都沒生氣了,你——」

察覺手下的肌肉繃了下,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她瞪著他的後腦勺,語氣轉為怨懟,「我爸媽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你這一搬會害我被罵的!」

他一僵,這就是她留他的原因?她……唉,干脆拿根針往他心窩里扎算了!

「這不是你的錯,我會跟他們解釋。」錯的是他,是他不該被她輕易挑起怒火,更不該強吻她、對她動心!

「解釋什麼!你不要搬不就沒事了!」爸媽才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以為是她逼走他的。

他停下步伐轉過身子,一見她唇邊的口紅印,搬走的決心更加堅定,「改天找會跟你父親說清楚,不會讓你為難的。」

「真的?你跟我爸很熟嗎?」她狐疑地挑高眉頭。看他說得篤定,再對照父親的慎重,她不得不懷疑他們的關系不單純。

「不熟。」他稍嫌急促地回答。只不過黃慶堂很想跟他「變熟」,甚至變成自家人,不過,依眼下的情況看來,他恐怕要失望了。

他垂下眸子,輕柔而堅定地拉開她的手,「再見。」說完,便像陣風似的跑出客廳。

見他迅速沒入屋外的夜色中,她氣惱地猛跺腳,「不熟還說得這麼篤定,爸媽絕對不會相信的,這下麻煩了!」尤其不久前,她才將表達愛意的世伯之子踢出門外,一想到此,她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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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月芒斜斜地穿過窗子,為漆黑的室內添上一縷詭譎的浮動。

黃苡玦半睡半醒地窩在別人床上,腦袋想的都是如何說服他留下來。

房門一動,她就清醒了過來,有了上次的經驗,她聰明地先出聲,「諾頓?」

「你又跑來我房里做什麼?」他低聲問著,嗓音有些低啞乏力。

「等你,我怕你跑了。」她打開燈,堆出一臉假笑,「你別搬嘛,我保證以後絕不隨便笑你,也不會在你強吻我時推開你。」因為她會改用踹的。

諾頓半側過身子,不願再談這個話題,「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瞄了眼牆上的掛鐘,快五點了,「明天?你今天就要搬出去了,明天我去哪里找人?不對,等你今天搬出去,明天我還找你干麼?」她邊爬下床,邊說。

找你干麼?她可真會打擊他!他不由得苦笑。

鈴聲響起,兩人同時望向書桌上的手機。

他小心地拉過外套遮掩腰部,而後走到書桌邊接起電話,一听對方的聲音,他馬上走進浴室,並鎖上門。

刻意壓低音量的談話聲透過浴室門板傳出來,她拉開嗓子對他喊話,「反正我對英文是鴨子听雷,你不用|!」尚未說完,目光便被地毯上從房門延伸到浴室門口的幾點腥紅吸引過去。

她猶豫了會兒才蹲下以手指沾點可疑的液體,湊到鼻間一聞,心髒倏地一縮,接著劇烈跳動——是血!他受傷了?難怪他的臉色白得像雪,動作也不太自然。

英語交談還沒停,雖然她听不太懂,但由急促的語氣,也知不是什麼輕松的話題。

抹去指上的血,她站起身踱到床邊坐下,試著將凌亂的片段拼湊起來。

一個自稱旅行作家的人,取材到快天亮,受了傷也不上醫院,怎麼說也不合常理,加上他昨晚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與質問,加上眼前的點點血跡……此刻再說他是旅行作家,只怕沒人會相信吧?

昨晚回房後,她上網查了他的名字,的確查到他出版了兩本旅游札記,但如果真要騙人,只要花點錢請人代寫就行了。

難怪爸媽要她多花點心思,他根本就是個大麻煩,讓她勞心又勞力的。

可是……這個麻煩還挺夠意思的。他走後不久,醫生和律師同時找上門來,前者幫她檢查傷勢,後者則是問她如何補償。

她才明白他說的「解決」是指什麼,也才知道他走前雖是怒氣沖沖的,卻還掛念著她的事。

想著想著,薄抿的紅唇勾出一道溫柔的弧線,譏誚的眸光也放柔了。

「醫生怎麼說?」諾頓氣色不佳地站在浴室門口,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聞言,她回過神,綻開一記甜笑,「只是瘀青,沒什麼大礙。」

諾頓卻無心領受她甜蜜的笑臉,更無心探究她的轉變,只想趕快打發她走,好立刻著手止血,「那就好,我有點累了,麻煩你離開。」

她也不唆,爽快地一點頭後,便像陣狂風似的卷出房門。

她一離開,他便虛軟地跌坐馬桶上,輕喘幾下緩和暈眩後,吃力地抬手拉高襯衫下擺,露出僅以布條草率纏繞的精實腰桿,布條已被血液浸潤得濕軟,連褲頭部染上一片暗紅,而這一切卻是他活該自找的!今晚,他只身潛入那棟危樓,果真發現被毒梟拘禁的孩童。

五層樓的公寓,以廉價木板隔出一間問陰暗狹窄的房間,房間內空無一物,連張床都沒有,那些平均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孩子就被關在埋頭,幾十張唯幼的小瞼上,表情一致的空洞。這就是他願意接下這件委托的原因——毒梟利用孩童運毒。

近半年來,英國警方發現輸入境內的毒品數量增多,于是動用了大批的警力循線追查,終于在上個月查出毒品來源和運毒方式。

毒梟以台灣為據點,用口吞或塞入肛門的方法,將高純度的海洛英夾藏于孩童體內,利用海關人員對孩童戒心較低的心理弱點,屢屢闖關成功。

據估計,這半年來輸入英國的毒品超過五十公斤,總值逼近百萬英鎊,足見那些無辜的孩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海關人員雖覺孩子的神色不對勁,身體也孱弱得可疑,卻在陪同孩子的「家長」技巧性的掩飾下,以為孩子是不耐長途飛行或天生帶病,只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放那「一家三口」過關。

但長久下來難免令人起疑,這才讓警方掌握到追緝的方向,從而追到台灣,卻因為證據不足,讓英國和台灣警方束手無策。

身為毒品輸入的受害國,英國警方自是十分看重這個案件,因此委托他到台灣冠集毒梟把罪的證據,以期早日終止這場浩劫。

但他卻在執行任務時犯了嚴重的過失,競不時想到刺人不嘴軟的黃苡玦,一個不小心便泄漏形跡,才會被留守的人傷了,雖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子彈,還是不免皮肉傷,最後還是靠著台灣警方的幫助,才順利擺月兌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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