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麟不安的想,為什麼會在她做了一個星期後要照片?難道是她事跡敗露要查她的底?嗯!看來她要更小心一點,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不過她也暗暗發誓,在走之前一定要整整眼前這個女人以拽心頭之恨,連三個哥哥都不敢動她了,她竟敢那樣對她。
且不用大腦也能發現殷海倫刻意把靳麟安置在石振遠的視線之外,這點她做得非常成功,所以這幾天靳麟都沒看見石振遠。
這天靳麟想著快沒時間了,尋寶一事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啊!她快瘋了。待她回去一定要好好荼毒哥哥們。
「你想得真入神,想什麼問題那麼專心,麻煩嗎?」
一道愉快的聲音響起阻斷了靳麟的思考。
靳麟抬頭一看,是程式設計師張明德正朝她走來。
「非常麻煩。」靳麟表情夸張地說。
「是人還是工作?」他笑。
「兩者都有。」
「我相信你會解決它們的。」
「但願我會。」靳麟一張小臉全皺在一起了。
「你的工作做完了嗎?小麟。」
地獄的鐘聲又響起,唉!靳麟嘆了一口氣,轉身面向殷海倫。「做完了,我有一小時的空閑時間。」
「那你好好地享受,但是不可打擾其他人。」
「如果你是指我的話,我正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這違反工作條例嗎?」張明德伸張正義的介入談話。
「當然沒有。只是我們的小麟太愛聊天了,經常會打擾別人。」殷海倫的語氣溫和多了。
靳麟咬著牙,握起了拳頭,但是馬上又放開,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你說得真對,我希望等我到你那個年紀的時候,能夠學會更多的禮節。」
殷海倫雪白的臉突地漲紅,踩著高跟鞋忿忿離去。
「真不懂她為什麼要不高興。」張明德在殷海倫走遠後喃喃地說。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正面臨中年危機吧。」靳麟做出十八歲才有的夸張表情。
「我覺得她好像特別看你不順眼。」
「算了,我們別談殷海倫了,談你比較有意思。現在,我們談到哪里了?」
石振遠看著在草坪上愉快交談的兩人,心中涌起一陣煩悶,決定要好好的跟自己的員工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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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靳麟趁著一個空檔,撥了一通電話回家中。
「琥哥哥,我是麟。」
(麟,有事嗎?)靳玄琥一听到靳麟的聲音,就安心了,最近一直沒有聯絡,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
嗯?為什麼儀器上的警報燈會亮,難道……
(麟,最近家中有老鼠喔,你的房間都被咬了。)
「有老鼠?」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表示電話被竊听了。
懊死,一定是石振遠,他知道多少?可是他並沒有揭穿自己的行動,否則之前自己早被抓了。
今天原本是要琥哥哥幫自己做假身分的,看來計畫要改變了。
「真的嗎?哥哥,那房間的善後就要麻煩你了,不要讓我的畢業紀念冊被咬喔!」希望琥哥哥听得懂,她祈禱著。
(喔!我知道了,早些回來呀,哥哥很想你的。)畢業紀念冊?難道是要他改她的資料,麟還不打算回來嗎?靳玄琥想著。
「嗯。我知道了,我錢賺夠了就回去。再見,哥哥。」琥哥哥是要她放棄計畫嗎?才不,現在才開始呢。
同時,石振遠听著他們的對話,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一定是暗語。是什麼呢?畢業紀念冊,檔案……不好了,一定是要篡改資料,自己的動作要快一點了。
石振遠快速拿著靳麟的照片,將照片掃入電腦當中,開始了工作。
「該死!還是差了一步。」石振遠咒罵著,也一面佩服著對手的快速,原本調出來的資料,畫里面在一瞬間就消失,再出現的畫面已是改過的資料了。不過在消失之前他看到了一個名字「靳麟」,這應該是她的本名了。現在還是不要驚動了獵物,畢竟把她嚇跑了,就不好玩了。
還是要想辦法知道靳麟的一切,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想著想著,石振遠又把靳麟的名字輸入電腦,再和各醫院的護士對照。
當月光由窗口進入,忙了一下午的石振遠卻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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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琥哥哥的速度夠快,否則她就只好另謀逃生路線了。靳麟想著,老天,她給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不過真刺激。
愛莉推著推車去做茶點服務了,靳麟獨坐在廚房內思考著,石振遠走了進來。
「我餓了。」他說。
「愛莉的推車上有草莓蛋糕。」
「我要的是正餐而不是點心,我錯過了午餐。」拉了一張椅子,他在她對面坐下來。
正想問為什麼,靳麟陡地想到,如果他是在調查自己的事,現在問不是正中下懷了。石振遠通常在西邊的樓房辦公,在他解決了手邊的工作以前,他多半靠果汁和咖啡當正餐的。
「不吃正餐光喝果汁和咖啡對身體很不好的。」她說,起身走到冰箱前,由里面拿出玉米濃湯。
「不要拿碗了。」他說。
「你要把這些喝光?」靳麟看著那一鍋的湯,想著非洲的難民也不過如此。
「我快餓死了。」
「那麼你就吃吧,餓死鬼。」翻了一下白眼,靳麟拿起了湯。
「霸道的小東西。」
知道他試圖要激怒她,她一點也不覺得懊惱。「殷海倫才霸道哩,那個沒人要的老女人。」
「你不喜歡她,是吧?」石振遠覺得好笑。
「她也不喜歡我。」靳麟把玉米濃湯放到他面前。
「好漂亮的一條項煉。」
她錯愕地看著自己的脖子上那條二十歲生日時麒送的純金瓖鑽煉,她原是小心收在衣服里的,一定是剛才滑出來了。
「你絕對猜不到它是仿冒的,看起來像真的一樣,對不對?」靳麟裝出一副撿到大便宜的得意樣。
「的確很像。」石振遠說,想著她要說謊到何時。
為免讓他有細瞧的機會,她轉身走到流理台前使自己看起來很忙。
「別生海倫的氣,她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要注意大宅里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進行順利,如果她命令你是因為她認為有那個必要。」他說。
「那她有必要板著一張臉嗎?」靳麟擺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那是她的方式。她是一位一流的管理人才,工作效率極佳。」
「一流的管理人才才不需要那樣呢。」
見石振遠欲言又止,靳麟趕緊岔開話題,問道︰「想不想吃點冷盤和沙拉?」
「我比較喜歡來份起司火腿三明治。我不要美乃滋,我要涂巧克力醬。」
「是,老板。」她懷疑他是故意用這種可怕的組合吃法嚇她,還是他對食物的品味本來就是不可思議地可怕。
自冰箱拿出起司,開始切片。听到他的笑聲,靳麟看向他,「你笑什麼?」
「那些食物。」他指著每一片看起來都是零點五公分厚的起司。
靳麟收回一個到嘴邊的大笑。
如果他在手術室中看見她,他的臉包準會非常的值回票價。
「乖小孩。」他說。
「為什麼?」
「因為你制住了脾氣。正常情況下,你應該要還嘴才像你,不是嗎?」
「但是我也有可能控制不住的哦。」靳麟在面包上涂了層巧克力醬並放了二片起司。
「可是今天你沒有,這就值得鼓勵。」他說。
靳麟將他的三明治遞給他時,看見他眼中有微光一閃。
為什麼他這樣看著她?靳麟納悶,在他注意到她的臉紅前轉身。
「你的醬用得有一點吝嗇。」他滿口的食物,邊吃邊說。
「抱歉。」
頭仍然刻意掉開,她伸手欲收他的碟子,但是抓到的卻是他的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她已經坐在他大腿上,他的唇淹沒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