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地幫她拉好棉被,對身後宮女小娜交代︰「你在這里伺候著,有任何事情立刻稟告。」
「是,殿下。」小娜崇敬地看著她心中的神祇,不但精明干練,外表出色,連談起戀愛都是這樣溫柔多情。唉!小娜轉頭看著床上醉死的蜜雅小姐。殿下這樣無懈可擊的完美,怎麼蜜雅小姐會是這樣?蜜雅小姐真該再加油才行。
蜜雅醒來後就被請到了焰猛的書房內,宿醉仍折磨著她,腦袋中像是有兩把槌子輪流不斷在敲打,讓她痛得都快得失心瘋了。
偏偏有人就是不放過她,說是要讓她好好思考反省一番,但是此刻她只想倒回床上,好好睡上三天三夜。這都要拜她特殊體質所賜,每次只要喝酒過量,她就會昏睡好幾天。
失神地望著焰猛,蜜雅苦苦哀求︰「猛,我可以回房反省嗎?」她的眼皮都快要闔上了。
「不行。這次你休想輕易地蒙混過去。」瞅了她一眼,他繼續翻閱桌上的公文。幾件重要公文批完,他抬頭看到快要睡著的蜜雅,走到她身旁,用手肘推推她。
「等等再睡,我有話問你。你和白令兒沒事兒了吧?瞧你們兩個昨日那樣,看來你是解釋清楚了?」
「嗯?」蜜雅恍神地點頭,半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緩慢地轉頭。
「猛,白令兒說她還是要嫁你。」
焰猛沉思了一會兒,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嗯。」
睡意瞬間被震到九霄雲外,她終于抓回恍惚的神志。
「你答應了?」
焰猛用力環住她的脖子。「好痛!」
「你哪只耳朵听見我說答應了?」
「可是……你說‘嗯’啊!」
「我的意思是隨她去吧,反正我是不打算娶兩個,一個就夠累人了……」焰猛盯著還在宿醉的蜜雅,好無奈地說。
她用力槌打身下結實的胸膛,當作是抗議。
這就是焰猛,不會婆婆媽媽,不會拖泥帶水,雖不溫柔,卻很明確,很明確的去做自己想要或應該要做的事,這就是王上應該有的處事態度吧!
不像她,軟弱又猶豫,害怕傷害人,反而造成更難以收拾的後果,但是……她卻無法做到像焰猛這樣的果決,因為自己最不忍心傷害的就是白令兒。
第9章(1)
「我不答應。這沒有必要,我不會有事的。」
蜜雅在書房旁的偏廳听見焰猛慍惱不悅的低吼聲,皇女乃女乃似乎還在講些什麼,但他冒火的聲音卻不斷傳來。
門被猛然拉開,焰猛鐵青著一張臉,拉了她就往外走,蜜雅只來得及轉頭瞥了一眼,見到皇女乃女乃一臉憂心忡仲地坐在那里。
御花園草坪上,焰猛枕著蜜雅的腿,閉眼養神。
「焰猛,你睡著了嗎?」她輕聲問。
「嗯……」
「你跟女乃女乃起爭執了?瞧她好擔心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張開眼楮,莫測高深地看著眼前的佳人。「沒事,不要胡思亂想。倒是你……我看你一副悠閑的模樣,皇後的禮儀和宮廷的規矩都學會了?」
听到他開口詢問,蜜雅馬上尷尬地擺手苦笑。「那個……還在努力。」
他抿著嘴笑,像是早就知道答案般地看著她。
「我一定會趕上進度的。」她舉手發誓。
「長紀夫人說,你已經打碎了八套茶具了是嗎?宮廷舞老師也因腳傷請假?禮儀老師梅夫人昨日因操勞過度在家修養……」看著他如數家珍地娓娓道出她近日來的豐功偉業,蜜雅羞赧地紅了臉。
「五位教授課程的老師陣亡了一半……」
她泄氣地望著焰猛。瞧他只是悠閑自若地躺在那里,就能流露不凡的泱泱氣度,舉手投足間所展現的優雅與沉著態度,總是能輕易奪去人們所有的目光。
雖然狂傲不羈,脾氣暴躁,雖然行事嚴厲,但是東岳王的睿智與果決,早已讓四界的民眾臣服,如何能成為讓他與有榮焉的妻子?她得更努力才行。
唉!只是那些課程真是讓人頭皮發麻。其中竟還有一個課程是專教人如何八卦及分辨八卦的,她好想念魔法學校里的課程喔!
焰猛靜靜地看著氣餒的她,鎖凝的藍眸充滿柔情。
「那些課程應付應付就可以了,不必太認真。」焰猛給了她良心的建議。
「真的嗎?」
「嗯!反正朽木如你,我也只有忍耐了。」
蜜雅心有不服地反手捏了身下肉墊的臉,他起身呼痛。
「誰叫你瞧不起我。」她伸出舌頭,扮個鬼臉。
恢復精神的她掄起拳頭在他面前舞動。「你等著,我一定會成為讓你驕傲的皇後。」
焰猛笑了,這才是蜜雅,充滿了熱情與活力。
猛然轉身將她定在自己身下,收起笑臉,陰側惻地冷視剛剛冒犯天威的那只手。
「你越來越大膽了,連王上都敢冒犯。」
她忙陪罪笑道︰「呵!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手才會不听使喚。」她特地伸出手來用力打了打,以示懲罰。
他不滿意地搖頭。
「不滿意嗎?」
「那……罰我回寢宮面壁思過好了。」她都肯這樣犧牲了,應該夠誠意了吧!
焰猛勾魂的魅眼鎖住她,再次搖頭。「這次可沒這麼容易就過關。」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回旋著。
「你……你想做什麼?」蜜雅小心翼翼地問。
「我要吻你。」
她呼了口氣,只是個吻嘛!又不是沒被焰猛吻過,一天被吻個三四回也算正常。
焰猛揚起邪惡的笑容,用令人頭皮發麻的語調公布他的判決。
「嗯……在你身上灑下屬于我的印記,讓你在盛夏中只能身著高領服裝……」
蜜雅的笑容僵在臉上。「嗯……這不太好吧!會中暑的。」下意識地用手抓住了領口。
性感的唇卻執意來到她細白的頸項邊,喃喃低語︰「有太醫。」
蜜雅的心跳隨著他流連在胸前的吻失控地狂跳著。
「猛……這里是公共場所,不太適宜……啊!」一個輕唱,讓她驚喘出聲,不熟悉的顫栗流竄全身,臉蛋因激情而泛紅,雙眸迷蒙。
焰猛呼吸急促地壓抑著自己的,身體因高漲的而僵硬著。拉開兩人的距離,揚起壞壞的笑容。
隨著他的目光,蜜雅驚叫︰「這……這叫我怎麼見人?!都是你啦!」她的脖子、胸前滿布深深淺淺的紅色印記。
「每一個都是我努力印上去的,少在那邊給我擦擦抹抹的。」他拉下蜜雅忙碌的雙手,神情不悅挑著眉說。
「外套給人家啦!」蜜雅投給他一記殺人目光。
「不要。我就是要你到處展現它們。」
「不理你了啦!」搶過他的外套,蜜雅生氣地朝宮殿里走去。
白令兒焦急地打開了蜜雅的房門。「蜜雅!蜜雅!」
正在和繡線奮戰的她不解地抬頭。「怎麼了?」
「蜜雅,你二疋一定要想辦法救焰猛,現在只剩你能說服他了。」
「焰猛怎麼了?」
「時間就快到了,再一個月……已經要來不及了。」白令兒顫著聲,憂慮焦急地拉著她。
「我不懂。白令兒你別急,慢慢說。」見她倉皇無助的模樣,蜜雅也開始不安了起來。
「你知道焰猛體內有一半鬼界的血統對吧?」
蜜雅點頭。
「焰猛從小就與那股黑暗力量對抗了,他在天界的那些年,最主要的課業就是學會控制身體內的魔性。」
白令兒回憶著說︰「那過程極為艱辛不易,父王對焰猛有很高的期待。為了學會這個心法,焰猛常常被關在密室中獨自面對黑暗中的妖魔鬼怪,也就是來自鬼界女王殘存下來的記憶,每次都會听見焰猛狂擂密室的門要求父王放他出來;但漸漸的,焰猛知道沒有人會幫助他,他需要學習自己面對一切……」白令兒無奈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