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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流才女(下) 第12頁

作者︰田芝蔓

君無戲言,皇帝自然不會食言,于是,嚴熙破格被聘用為太醫,品秩從四品。

嚴熙倒不想留在京城當官,但教學相長,有不少太醫對于她的西醫知識感興趣,而她雖然已學習中醫多年,可畢竟都只在父親的教導之下學習,父親不知道她上輩子已經學過中醫,堅持要一步一步由最基礎的教起,浪費了不少時間,如今進了醫署,她也能在中醫這個領域進行更多的研究。

她為醫署寫了不少講義,而醫署藏書閣里的大量醫書也任由她取閱,她因此一頭栽在那些珍貴的醫書里。

為此,夏景燁反而更苦了,父皇回到了朝堂,但處理政事都帶著他一起,所以他並沒有比監國的那一個月輕松。而之前嚴熙還能給他送些藥膳,如今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兩人居然連見上一面也不行了。

夏景燁被逼得只好不顧禮教,在夜里潛進她的院落。

嚴熙吹熄了燈往里間走去,沒意料到里頭早有人等著,一進去就被抱了滿懷,一聲尖叫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所幸夏景燁及時搗住,才沒讓聲音傳出去,引來睡在外間的侍女。

過去在嚴家雖有粗使婆子,但若說要貼身侍奉的侍女,先別說嚴熙這個現代人真不適應,她也沒那麼嬌氣。

來到京里,夏景燁硬是給她安排了侍女,說是京里規矩多,需要有個侍女在旁提醒,而且他倆終歸還沒有名分,如今她住在毅王府里,有個侍女避嫌也好。

夏景燁還特地讓人找了個不但識字,而且還有些醫藥知識的侍女,就是為了能幫上她的忙。

這個侍女看來樣樣都不錯,但老是卑躬屈膝的,嚴熙很不喜歡,甚至開始想念起于靜萱了。

「熙,是我。」

嚴熙听見夏景燁的聲音,這才停止了掙扎。

夏景燁放開她,因他在房中待了較久,雙眼早已經適應了黑暗,所以看得見嚴熙一臉控訴。

他知道自己理虧,先前為了等嚴熙,等到這麼晚就算了,沒想到還沒等到人,竟先等到下人扛進來的浴盆,之後才是被侍女服侍著開始更衣入浴的嚴熙,這時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再出現了,只得繼續躲在暗處。

嚴熙想起了她方才在房中沐浴,她目光帶著審視,問道︰「殿下進來多久了?」

不能怪她這麼問,這里間雖然有扇窗,但她要沐浴前檢查過,是關上的,窗內是張條幾,上頭擺放著幾本醫書、檀香爐及一小盆盆栽。條幾不寬,無法承受一個人的重量,若有人由窗戶翻進來,就得躍過條幾,看起來困難重重。

夏景燁是武人,卻不是武俠小說里那種會飛來飛去,或是仙俠小說里那種能御劍飛行的,怎麼看都不覺得能從窗戶翻進來而她卻不知情。

若不是由窗戶翻進來,那就是在她還未進房之前就已經在的,那麼……她回房後所做的事,他肯定都見到了。

「剛進來。」

「喔?由哪里進來?」

「由窗子翻進來的,你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為了你的名聲著想,我總不能三更半夜還光明正大的來找你吧!」

嚴熙不肯相信,隨意的指了房里的一組桌椅,「殿下,我沒看過輕功,你跳過那組桌椅讓我開開眼界可好?」

「什麼輕功?我听都沒听過。這種寬度有誰能一躍而過?不過若助跑後踩著椅子一蹬,應可輕松躍過,但三更半夜的,你想現在看?」

嚴熙當然不是真的想看什麼輕功,她指向窗子,語氣帶著責怪,「那你還說是從窗子翻進來的!殿下你說,你方才都看見什麼了?」

夏景燁知道自己瞞不過了,但他可不是那種小人,沒趁機佔她的便宜,「熙,我遮住眼楮了,沒看。」

「你真沒看?沒看見我穿著紅色的里衣?」

夏景燁皺了皺眉,她穿的明明是青色的里衣,怎會是紅色的?但才剛這麼想,就發現自己中計了,他看見嚴熙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楮控訴他。

「想不到殿下你是這種人!」

「熙,我對天發誓,我是心悅你才沒管住眼,但我真的只看到訶子裙,再月兌我就轉身了,真的。」

嚴熙看著他,想確定自己能不能相信他,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她終究沒舍得再指責他,「真的只看到里衣?」

她一個現代人,穿泳裝去游泳再自然不過,穿得少被看見當然不會如古代女子那樣羞憤欲死,但若被看到身體,饒是她來自現代也是不能接受的。

「真的,若我看了其他,就讓我遭天——」

裹在被子里的「結草蟲」立刻鑽出了被子,抓住夏景燁的手,舍不得他發毒誓。

「好了,我信了。」

夏景燁把嚴熙抱個滿懷,嚴熙順勢靠在他的身上,他則靠坐在床頭。

「熙,你最近在忙什麼?我想見也見不到你。」

「和太醫們相互研究啊。」

「什麼時候也研究研究我們的親事?」

騙她呢!以為她不知道蕭貴妃很討厭她嗎?成了醫署里唯一一個女太醫,後宮嬪妃們遇到婦女之癥便不想再找其他太醫。

她是個外科聖手啊!結果現在每天要被困在後宮至少一個時辰,一一為嬪妃們看診、解答,這個問養顏美容該吃什麼、那個問月事不順該怎麼調理。

唯有一個人沒找過她,那人就是蕭貴妃。

「親事是我一個姑娘家該研究的嗎?」

「這是在抱怨我沒能快快把你娶進毅王府,當我的王妃嗎?」

「我配嗎?我可是听說冊封太子的賞賜還有賀禮都已經送進王府了,毅王殿下再過不久就是太子殿下了,我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嗎?別以為我不知道,蕭貴妃看過了一撥又一撥的貴女,存的是什麼心。」

這氣鼓鼓的小模樣讓夏景燁看在眼里覺得可愛得緊,忍不住俯身想看得更清,然而他這微微低頭的姿勢,卻把臉送到了離她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

嚴熙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輕輕撫過她的鼻尖、她的人中、她的唇……

她本能的輕吐小舌沾過紅唇,看得夏景燁雙眸暗了些,他偏了頭,雙唇極其緩慢與挑逗的擦過她的頰邊,在她細如蠶絲的鬢發上掠過,勾出了些許碎發。

嚴熙心跳加快,不由自主的側過臉去,讓夏景燁能更加放肆的在她的鬢發、頸間游移。

接著,那輕輕的撫觸開始轉變為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一記又一記,雖然輕柔,卻好似能在落下的每一處生出火苗一般。

懷中嬌美如花的她頰上起了淡淡紅暈,夏景燁看著那嬌女敕欲滴的紅唇,終是低頭吻住了她。

她的唇嘗起來是如此清甜,讓他舍不得放開。

嚴熙終究是矜持的,閉著唇不敢妄動,夏景燁第一次待她不再憐香惜玉,狠狠的叩開齒關,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因為感覺到了他的舌頭探了進來,叫囂著他已奪下了關內的大片江山,而她那溫軟的小舌就是他的俘虜,只能任由他攻城掠地。

之前吻她只是輕嘗,那時的他還有著不確定,怕自己不能給她承諾,直到今日他因為有底氣了再吻她,才知道什麼叫不可自拔。

嘗過了這份甜美的溫軟,夏景燁沉湎而不願放開,這時他才明白他二十五年來沒踫過任何女子,並不是他不重欲,而是他根本還沒找到能勾起他欲念的女子。

夏景燁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要了她!

要了這份他想望的甜、要了這份他並非一時放縱而渴望的身子,他能听見自己急促的喘息,更能听見懷中的她同樣急促的呼吸。

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在夏景燁的手中落了地,直到兩人都只剩里衣,夏景燁便迫不及待的摟著嚴熙滾到了床上去。

嚴熙本是沉醉其中,直到她的手撫模到了他半褪里衣後赤果的身軀,而他也已經撩高了她的里衣,撫上了她的大腿,幾乎就要觸著她的褻褲了,她猛然壓住了他的手。

不行!她剛剛還在跟他抱怨蕭貴妃不接受她,正在為他相看貴女們,她若此時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那她算什麼?

「殿下……」

夏景燁在她的拒絕之下也清醒了,他的手舍不得放,人倒是乏力的倒在了她的身上,「我知道,對不住,是我沒忍住,你別動,再給我一點時間。」

嚴熙可不是不知世事的女子,知道他已經動情了,更知道那抵著自己的硬挺是什麼,她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熙,以後只有我們的時候,喊我的名字好嗎?」

「好。」

「那現在喊一聲。」

「我現在喊了,你……那里安分得下來嗎?」

夏景燁一听,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翻子倒在床上。

這動靜太大,嚴熙怕引來睡在外間的侍女,立刻側起身子搗住了他的嘴,「景燁!」

夏景燁攬住了嚴熙的腰,點了點頭,等她放開手才輕聲說︰「你喊我名字的聲音很好听。」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就這麼喊你。」

第十五章  要替陛下動手術(2)

夏景燁收緊了手臂,雖然兩人姿勢還是很親密,但他的沖動終究是壓了下去了,「熙,我愛你。」

古代人含蓄保守,什麼「喜歡」、「心悅」之類的就已經是極致的情話了,嚴熙從沒有想到能听到一句「愛」。

她環抱住夏景燁,埋在他的胸膛里,听見他的心跳鼓動得極快,看來說出這句話,他也是很緊張的。

為什麼緊張?莫非是想要她的回答?

「我也愛你,景燁。」

夏景燁听了極開心,更緊的摟住她,緊到嚴熙擔心又擦槍走火,于是她伸出大姆指,用力的往夏景燁的軟麻穴按了下去。

雖然點穴這種功夫只有武俠小說里才有,但穴位卻是真實存在的,若有金針,嚴熙包準可以讓夏景燁當場像點穴一般定在原地,可現在情況克難,用指壓雖然效果差之千里,卻可以讓夏景燁打一個激靈,避免又起了什麼念頭。

「你……你這招會不會傷身啊?」夏景燁可以很明顯的感覺本來準備充血的下半身突然泄氣一般的消了下去。

「傷身?什麼意思?」

「我怕你這招使多了,我再不能給你巫山雲雨之樂啊!」

嚴熙坐起身子,拳頭不斷落在他的胸口,「我錯看你了,想不到你外表溫潤如玉,卻是張口就一個黃色笑話。」

「什麼叫黃色笑話?」

「就是葷話!」嚴熙臉紅得像紅隻果一樣,一拳又一拳,她卻不知道她打得夏景燁根本不痛,反而還有些癢。

夏景燁扣住那兩只作亂的手,往後一拉讓她抱住他的腰,這才輕聲在她耳邊說著,「只對你說,這是情趣。」

嚴熙蹭著想要坐起身,卻不意撫模到他身上一處凸起,她停止了掙扎,開始以手指描繪那處,想低頭去看。

夏景燁知道她模著的地方是何處,便也由著她。

就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嚴熙看見他左月復有一處看來十分睜獰的傷疤。他是皇子、是天之驕子,哪里可能在宮里受到這樣的傷,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這是在戰場上受的傷。

「景燁……這是……」

「這是被敵將所傷的,但我也沒吃虧,一劍中了他的心口,把他挑下了馬。當時兵荒馬亂,我讓身邊的兵士大喊敵將已死,一聲傳過一聲,直到把敵營嚇得士氣全無,然後趁機將敵方一舉殲滅,雖然事後付出了在床上休養整整一個月的代價,但那是場最大的勝利。」

「大慶就沒一個武將?怎麼能讓你這個皇子上戰場?明明你是這麼得寵的皇子。」

「我三皇兄為先皇後所出,當時朝臣極力推舉他為太子,我雖無意爭取皇位,但卻知道三皇兄昏庸無能,難堪大任。雖然母妃得父皇專寵,但多年來異議可沒少過,我再受寵,當時的母妃地位不高,我也無法入那些大臣的眼。最後我向父皇請旨出戰,凱旋而歸,這才換來了母妃的貴妃之位,以及朝臣們對我的尊重。」

這討人厭的封建制度,嚴熙只覺得無奈,即便是在現代,就沒有所謂的階級地位嗎?

有的!在用錢做人的現代,有錢的人就有地位,跟古代不無差別。

「就連身為皇子也有無奈啊!」

「熙,我的一切都是我爭取來的,別人奪也奪不走,所以我選定了你就是你。我雖不能忤逆母妃,但不代表我不會去爭取,至少父皇已經很喜歡你了,父皇會是我們的轉機。」

「你又知道陛下喜歡我了?」

「你仔細想想,他說手術成功要封你做從四品太醫後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嚴熙不太記得,因為她不在乎能不能當官,當時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減少感染及術後並發癥的可能,沒心思想其他。

「父皇說從四品的品秩說大不大,但在女子之中已屬難得,這個地位比起一般貴女可高出不知多少。」

嚴熙慢慢推敲著,好片刻才想通,皇帝的意思原來是她如今的地位已經不輸蕭貴妃在相看的那些貴女嗎?

而且她不是憑著父兄得來的富貴,而是自己爭取的,比那些貴女還要高尚。

「原來、原來陛下他……」

「父皇是接受你的,若無意外,最終幫忙說服母妃的人也會是父皇。」

「若無意外?」

「對!若無意外,很快的,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

嚴熙從來不知道自己竟還有個技能,叫做烏鴉嘴。

夏景燁給了她承諾,說「若無意外」很快她便會是太子妃了,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一句疑問,竟還真有了意外!

所謂家賊難防,嚴熙沒想到她身邊的侍女已經被蕭貴妃收買了,昨夜她跟夏景燁搞出了那麼多動靜,不是沒吵醒那個侍女,而是那個侍女就等著他倆搞出事來,讓蕭貴妃治她個勾引皇子的婬亂之罪呢!

蕭貴妃當然沒泄露消息來源,但嚴熙又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昨晚的情形除了那個侍女,就沒人能知道嗎?

「貴妃娘娘,昨夜實是因為熙回去得晚,而殿下又有事詢問,這才深夜相見,並不是私會。」

「喔?毅王那麼晚去見你,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隔日一早再說?」

「殿下關心陛下術後身體狀況,所以多問了熙幾句,至于無法在早晨詢問,實因熙在醫署任職,殿下也需早起上朝,難以在早晨見上一面。」

蕭貴妃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嚴熙知道那個侍女應是不只听見了夏景燁進她房里的動靜,怕是還听壁腳了。

天啊!那些話全都傳到蕭貴妃耳中了?嚴熙知道蕭貴妃不能明說,她也只得繼續睜眼說瞎話,畢竟若蕭貴妃敢說出自己派人監視她,她也只須說那晚的事令人害羞,她才不得不說謊,沒有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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