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跟韓湘婷還好吧?」
她很懷疑。看他這樣左右逢源,還要跟辣模約會的,真的有辦法好好經營和韓湘婷的感情嗎?
韓湘婷的性格也不是會放任男友偷吃的人啊,更沒理由不知道他有很多機會認識女人,所以她實在想不通他們這對情侶的相處模式。
「很好啊,怎麼了?」韓湘婷這個秘書雖然很大牌,但該做的還是有做,算是無法挑剔。
「很好就好。」既然很好,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話說回來,就算不好也不關她的事,不是嗎?
「說到韓湘婷,我倒是有件事要跟你澄清。」他突然不吃了,嚴肅的看著她。
她揚眉,好奇的問︰「哦?澄清什麼?」怎麼看他的表情好像事態很嚴重?
他咬咬牙。「以前她跟你說過我有吻她吧?我沒吻過她,她發神經才會對你那麼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跟她求證。」
韓湘婷扮著鬼臉把這件事告訴他時,他真是氣到快吐血。
「你說,你沒吻過她?」她的心忽然怦怦跳。
她還記得當時的心情,難過到自己都很莫名其妙。
「沒有。」他再嚴肅不過的緩緩搖了搖頭。
「那她為什麼要說你吻了她?」
「天知道。」他翻了個白眼。「幸好她已經是施驊誠的管轄物了,不關我的事。」
「施驊誠?」她困惑的看著他。「你是說隔壁班的施驊誠?你國中死黨?」
他和司徒大德、施驊誠雖然不同班,但卻是當時有名的三劍客,常形影不離。
他說過,他們三個從幸福國小到幸福國中都同班,而且還一直坐成一橫線,感情比親兄弟還親。
「對啊,他如願以償和韓湘婷訂婚了,明年會結婚。」就是仗著未婚夫也是太極的股東之一,韓湘婷才會沒大沒小的,不把他這個老板放在眼里。
「可是……」她一驚,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跟韓湘婷說的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他想背著韓湘婷亂來嗎?所以說韓湘婷是施驊誠的未婚妻?
正驚疑不定,一只純白色的瑪爾濟斯在咖啡館門口走來走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就這樣放任牠隨便走太危險了吧?牠的主人在哪里啊?怎麼沒用牽繩?」她的視線不離那只小狗狗,滿臉擔心。
正在收拾空桌的服務生听到她的話,主動答腔,「牠已經在這附近徘徊三天了,不知道是誰養的,走失了,不然就是被棄養了。」
听到走失兩字,她立即激動的站了起來。「沒有人過來找牠嗎?」
服務生搖了搖頭。「都沒有。」
「這樣不行。」她擔憂的看著小狗狗。「如果被捕進收容所,很可能會被安樂死,說不定牠的主人正在找牠……
「就是說啊,如果我能養的話,早就把牠帶回去了,但我住的套房禁止養寵物。」服務生嘆了口氣。「之前我朋友的狗走失,找到時已經被收容所安樂死了,真的很可憐。」
她的心緊緊一縮。
不行!不能讓這可愛的孩子被安樂死!她蹲了下來,輕撫著小狗,牠也很熱情的一直在舌忝她的手背,還一直想往她身上跳,那黏人的撒嬌舉動讓她更不想把牠放開了。看著這一幕,單澤郁幕然靈機一動。
有了!
就讓他卑鄙無恥的利用她那天生的母性和照顧弱小的本能吧!既然她舍不得這只小狗狗,就讓小狗狗變成他們愛的彩虹!
「我們先把牠帶回去照顧吧。」他走到她身邊,也跟著一起蹲下來,還伸手輕撫小狗,看見她驚訝的表情。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滿臉訝異。
他另一只手不著痕跡的落在她肩上。「先確保牠的安全,再慢慢幫牠找主人,你覺得怎麼樣?」
她點頭,心中那凝聚的安全感讓她好踏實,不由得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自從爸爸過世後,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就消失了,一度讓她覺得世界上只剩自己一個。
而現在,單澤郁好像取代了爸爸的位置,只不過,爸爸不會讓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而他會,這又是怎麼回事?
第5章(2)
「你說讓白白住在你家?」
看著單澤郁,她很訝異他的提議。
他們剛剛才帶小狗去獸醫那里掃描晶片,想幫牠找回主人,很遺憾的沒掃到,所以暫時幫牠取名白白,因為牠是白色的小女生,也因為她自己剛好姓白。
「美花姨還有別的房客,跟你住,萬一吵到其他人,會讓美花姨難做人。」他頭頭是道的說。
拿美花姨當借口,把白白安置在他家,這麼一來,她為了照顧白白就不得不經常到他家里走動了,高招啊!
「可是……」在沒弄清楚他跟韓湘婷的關系之前,她擔心把白白放在他家,韓湘婷會不高興。
見她猶豫不決,他再下一城,「我家就不同了,只有我自己,而且我家全部是隔音建材,就算白白從早到晚不停的叫也吵不到鄰居,況且我家夠大,多只小狗狗根本沒差,你住的套房那麼小,多了牠會差很多吧,牠也會沒空間跑,很可憐耶!」
「那好吧,就住在你家。」她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都是為了白白好。之後如果韓湘婷問起,她再好好跟她解釋吧。
「那我們一起去買白白需要的東西吧,我沒養過寵物,沒經驗。」他興高采烈的說,就好像他們一起生了個孩子。
「白白,跟哥哥姊姊去買你的東西喲!」她輕輕撫模小狗的溫柔表情深深吸引了他,如果他是白白就好了,可以被她模……這麼一想,他又火熱了。
真的很希望她可以馬上變成他老婆,這麼一來,他就可以跟她住在一起,照顧她,也可以讓她爸爸安息,一舉數得啊!
到了大型寵物生活館,單澤郁對賣場規格的寵物生活館完全沒有概念,見白俊琬熟門熟路的穿梭在貨架間挑選飼料、飯碗和尿布等等物品,他才恍然大悟的問︰「難道你養過寵物?」
她的眼神瞬間一黯,輕輕緊懷中乖巧的白白。「嗯……」
「哦?」他頓時大感興趣。「是貓還是狗?現在在哪里?」
「走失了。」她更加搜緊白白,聲音變得又干又澀。
看到兩顆淚珠從她眼眶滾落,他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仔細,竟然看到更多的淚不停從她眼里流出來,他嚇到了。「怎麼了?為什麼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手足無措的問。
「沒有,沒事。」她鳴咽的說。
「你都哭成這樣了,怎麼會沒事?」他扳住她雙肩,要她看著自己。「到底怎麼了?快點告訴我,不然我會急死!」
「都是我……是我把球球弄丟的……」她邊哭邊說︰「我騎車載牠出門,卻接到我爸被通緝犯開了一槍的消息,急著趕去醫院,因為太急了,就闖了紅燈,發生了車禍,我腳被壓得不能動,球球在車禍中驚慌的逃走了,出院後,我有去找,但是……再也……找不到……那陣子……」
她吸吸鼻子,才繼續說下去,「那陣子,我爸的情況很糟,一直在昏迷,我沒辦法專心找牠,後來又忙著辦我爸的後事,就更找不到了……」
要命!原來是這樣!
瞧他,自作聰明,卻勾起她的傷心事了。「你不要再難過了。」他將她樓進懷里,幸好白白很迷你,不構成兩人之間的障礙。「就像你好心收留白白一樣,一定也有好心人收留了球球。」
她在他懷里哭泣。「我也這麼……告訴自己,但就是放不下……」
他不斷輕拍她的背哄她,不懂不過是只狗不見了,怎麼會傷心成這樣?但他試著去懂,希望自己能了解她的心情,希望能為她分擔一些傷心。
不過,她這哭法,別人會不會以為是他在欺負她啊?
等他們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他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她的雙眼還是腫的,眼楮也紅紅的。
「喝點飲料,你一定渴了。」他倒了杯冰冰涼涼的芬達橘子汽水給她,還貼心的丟了幾顆冰塊進去。
「謝謝……」哭太久了,有些不好意思,她觀的接過汽水,看到他起身去組裝白白的家。
因為他家太大了,東西又多,怕白白會去咬不該咬的東西,所以白天他出門時,白白還是得待在固定地方比較保險,因此他們買了最大最豪華的狗屋。
她環顧四周,看看哪里比較適合放白白的家,忽然想到清潔的問題。「對了,你家這麼大,你都是怎麼打掃的?你有時間打掃嗎?」
「這就要問我們英明的美花姨了。」他淡淡的笑開來,手也沒停下來,狗屋快組好了。「我媽全權委托美花姨處理,她固定找人來打掃,偶爾會監工,不必我費心,連那些水電管理費什麼的,也都是由美花姨處理。」
幸福里跟其他里不同的是,全里每戶每月都有繳交一筆三百元的管理費,就像一般大樓或社區繳的那種管理費,由美花姨用在幸福里的建設或聯誼上,這是里民自己發起的,美花姨則每月月初都會在活動中心的公布欄詳列支出明細。
「那我回去得跟她說白白在這里,以免她過來時嚇到。」她拿出今天買的玩具跟白白玩,祈禧著牠不是被棄養,她可以很快幫牠找到主人。
「哈哈,美花姨應該會把白白偷偷抱回去跟布丁玩吧!而布丁那小子可能會不放白白回來喔!」他很愉快的笑出聲來。
「可能喔!」她的眼眸與他對上了,不約而同想著布丁追求白白的樣子,接著一起漫開笑意。
好奇怪,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會這麼快樂啊,她都不想走了。
「喏,這是大門的鑰匙,你隨時可以過來看白白。」他嘴角噙著笑意,把大門鑰匙交給她。
她結結巴巴的接下鑰匙,心頭沒來由的一跳。「呃——我來之前會先打電話給你。」
計謀又得逞了他露出騙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不用打了,你想來就來,隨時歡迎,再說我可能睡死了沒听到電話響,你總要過來銀白白吧!」
不給她猶豫的余地,他拍了下手。
「你餓了吧?我們吃披薩吧!」他愉快的把擱在玄關置物櫃上的披薩拿到吧台邊打開,轉身又去冰箱倒了兩杯可樂,全程吹著口哨。
在回來的路上外帶披薩是他英明的主意,忙了整晚,他們回來肯定會沒力氣弄東西吃,這時候有現成食物最贊了!
最後,他們兩個竟然合力解決一個十三寸的大披薩,雖然一半以上都是他吃的,但她也吃了不少。
或許是累了一天,或許是吃飽就會想睡,白俊琬逗著白白玩,不知不覺靠著沙發扶手睡著了,而白白也乖乖的走回自己的小窩去睡。
他情不自禁的在她身邊坐下,微仰起頸子,近距離的凝視著她,某種奇異的悸動在胸口震蕩著。
臉型好美,鼻型也好美,長長的睫毛像洋女圭女圭一樣,嘴唇更不用說了,若問他的話,他願意用全世界交換吻她的瞬間。
對她的渴望失控的蔓延了,他想將臉埋在她頸間,汲取她的馨香,接著給她一個徐緩又充滿愛意的吻,而她會軟綿綿的依偎向他,伸手樓住他的頸子回應……
然後,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嘴唇竟貼著她的,而她正睜開眼楮,表情顯然是被這近距離的接觸弄亂了心神……
「你……」他的嘴唇貼在她唇上耶,她驚愕的睜大雙眼,大腦頓時糊成一片。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愣愣的跟她互望著。天知道她原本睡得那麼熟,竟會突然睜開眼楮,不過他又沒有真的吻下去,莫非她是夢到被他侵犯才醒來的嗎……
「你在干麼啊?!」她驚惶失措的推開他,以手撐起身子,嚇得趕緊逃離沙發。
他抹了抹臉。「琬兒,你听我說——」
怎麼搞得自己好像是?
「我不听!」她面紅耳赤的朝他大喊,「就算你受傷很重,也不能隨便亂來啊!如果你自己不振作起來,誰也幫不了你,我先走了!」
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又悶又氣又莫名其妙。
因為喜歡所以想吻她,她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真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他要振作什麼?
她是不是听說了他和羅姞曾交住又分手的事,所以才會說那些話?
而且是誰跟她說他受傷很重的?跟羅姞分手他很慶幸好不好?兩個人根本個性不合,不可能再走下去,所以羅姞提分手時,他真的是松了口氣。
沒錯,他在成功後也曾浪蕩迷失過,但現在他只想要他的琬兒待在他身邊,他渴望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她。
可是,她這樣驚嚇不已的落荒而逃算什麼?
他好無力。
白俊琬驚訝的看著站在電梯前的男人,那不是吳育潔嗎?
雖然穿著打扮和眼鏡變了,但臉沒什麼變,還是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一派斯文,身形也像以前一樣高高瘦瘦的書生體型,她肯定自己沒認錯。
「你是……白俊琬嗎?」對方也看著她,還先一步的認出她來。
「好久不見了!」她露出笑容,走到他面前。「你怎麼在這里?」
他寫過情書給她,寫得很好,文情並茂,那也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可惜後來卻被單澤郁給破壞了。
單澤郁那家伙,竟然看到那封情書後就跑去告訴吳育潔她有口臭,衛生習慣很差,兩天洗一次澡,千萬不要喜歡她!
想到這里,她就恨得牙療療,都怪他讓她可能萌芽的初戀無疾而終。
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雖然恨得牙痿痿,她卻莫名其妙的想起昨夜他那貼近的熱唇。
其實,他害她昨晚失眠了,腦中想的都是他的唇……她的喉嚨突然一陣緊縮。
停停停!他是韓湘婷的男人,她不可以亂想!不可以動搖!
她命令自己把注意力轉回到眼前的吳育潔身上。
既然又遇到他,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她要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把他當成結婚物件,讓老爸安心……
「真的好久不見了,你搬走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了。」吳育潔推了推眼鏡,淺淺一笑。「我在這里上班,是資深文案,你呢?」「啊?你也在這里上班?我、我也是。」她訝異的看著他。「怎麼回事?你啊、單澤郁、韓湘婷,還有司徒都在這里上班。」
吳育潔笑道︰「施驊誠也在這里上班,只不過他出車禍腿斷了,之前打石膏,現在在做復健,要幾個月後才能復職。」
她瞪大眼楮。「真的嗎?」
施驊誠……她又想到單澤郁說的,韓湘婷是施驊誠的未婚妻,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糊弄她的,不如來向吳育潔求證……
「這里專收幸福里的畢業生。」吳育潔開玩笑地說。
她正思索要怎麼問韓湘婷和施驊誠的事比較不突兀,又有一個打扮時尚的眼熟女子,豐姿綽約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