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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種藥養太子 第19頁

作者︰米恩

他們沿著去黎國的路走,一路上顧南弦醫治了不少人,有富人也有窮人,至于收費她也有自己的一套標準,貧困之人只要不是惡人她便分文不取,若是有錢者她不會獅子大開口,而是依病癥的嚴重性來收取診金,畢竟若不這樣做,只憑奉藥堂與奉順堂兩間藥鋪,她遲早會將自己的財產給敗光。

書黎心疼她一路上不停算著藥材夠不夠、銀子夠不夠,好幾次想動用自己的私庫,將自己所有的銀子都給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沖動,這筆帳自然也被記在了他那親愛的三弟身上。

「南弦,等回了黎國,不論你要多少藥材、多少銀兩,我通通都給你,如今只能先委屈你了……」書黎不舍地抱著她,在她頸間磨蹭。

他這動作惹得疲憊不堪的顧南弦一陣發笑。「你舍得?這才一個月我就將我們的盤纏給花了大半,長久下去要是將你黎國給敗光了可怎麼辦?」

隨著她救治的人愈來愈多,空間也愈來愈大,原本的藥田如今已翻了數倍,井水更是沒了取用的限制,那些藥植只要種下不到半日便能收獲,自動歸進藥格中。

隨著空間變大,未來她的存藥也會愈來愈多,這萬藥閣可不只有她這一個主人,在這之前不知流傳了幾代,那些藥格中存放了多少藥她至今也不知道。

簡單來說,如今她等級不夠,能開啟的藥格也不夠,才會需要向外采買,等到滿級後空間內的藥格全開,她就有了取之不盡的藥材,自然不需要再花錢買了,她這麼說不過就是逗他罷了。

「敗光了便敗光了。」書黎一臉無所謂。「我娘子干的是好事,錢花完再賺就是了,若是賺得不夠快,那我便陪著你一同回藥王谷采藥,總之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定會全力支持,就是我父皇、母後都不能阻止。」

他就是要實力護妻,讓他的小娘子沒有後顧之憂,盡情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一番話讓顧南弦眼眉一柔,抬頭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吳氏做過最對的一件事便是將我嫁給你?」

就是沖著這一點,她才沒要了吳氏的命,再有便是對某些人而言,沒了一切比沒命還要痛苦難受。

「沒有。」書黎眸光一暗,捧著她的小臉就是一記纏綿至極的深吻,直到自己的某處再一次憋得脹痛,這才不甘的放開她,嘶啞的道︰「不過現在說也不遲……南弦,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顧南弦笑了,笑容美得讓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書黎又是一緊,忍不住道︰「娘子,能不能給我一些錢?」

顧南弦挑眉。「可是缺了什麼?」

當初她本想著一個男子出門在外還得向她伸手要錢很掉臉面,便要將錢放在他身上,誰知他竟是不肯,還說反正兩人形影不離,他需要什麼再與她說便是。

既然他不介意,她也就不勉強,畢竟沒有一個地方比空間更安全,她這些日子賣藥的錢、賺的診金少說也有一千多兩,若是掉了肯定會心疼。她之前就試過,非藥材以外的東西放進去萬藥閣壓根兒就不收,只會繼續放在原地,如此一來空間就像她的移動倉庫,什麼都能放,方便得很。

不過這一個多月來書黎還不曾開過口向她要銀子,今日突然開口,她不免有些好奇。

書黎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想去一趟書鋪。」

妻子如此誘惑動人,一個挑眉、一個微笑、一個眨眼都在不經意地撩撥他,就是他念再多的心經都無用,他要再這麼憋下去遲早有一日爆體而亡。

顧南弦眨了眨眼眸,發現他那發紅的耳根,驀地明白了什麼,忍不住低笑出聲。敢情這男人是要去書鋪買圖?

「你還笑?」書黎將她抱起,狠狠吻了她一口。「還不是你給撩撥的!」

顧南弦很無辜。「我怎麼就撩撥了?」

她不就是坐在那兒算著日的帳目,什麼都沒做啊。

書黎見她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紅唇激濫如火,泛著水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抱著她往床榻走去。「娘子,要不咱們再試一試?」

顧南弦想起上一回他也是這麼說,然而才剛將她的衣服給月兌光,便捂著自己的鼻子急匆匆跑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敢回來,唇角微笑更艷,低聲問︰「你確定還要試?」

她實在搞不明白,自家相公明明就是一國太子,且都二十歲了,怎麼能比那些十四、五歲的少年郎還要純情,不過……她就是愛他這點!

書黎顯然也想到上次的窘狀,既懊惱又挫敗,再這樣下去他真要憋死羅!

時光飛逝,轉眼林間蟬鳴不知何時消失,樹葉漸漸轉紅,秋天已經到來。

碧天的雲,蠻荒的山,秋日的陽光溫馨恬靜,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陣陣涼涼的秋風吹來,一掃夏日的酷熱,令人心情愉悅。

然而當兩人來到目的地看著破敗的村落時,臉上的笑容卻是緩緩消失。

「這里發生什麼事了?」書黎摟著眉,跳下馬車便要去察看,卻被車夫給阻止了。

「公子,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依我之見,那四海城恐怕是去不得了……」車夫名叫王裕,是書黎之前在藥王城所雇,為他們接下來半年的旅程駕車。

王裕覺得自己很慶幸能遇到兩位這麼好的雇主,不僅人好心也善,尤其是書夫人,這一路濟弱扶傾,救人無數,遇上貧困之人壓根就不收診金,就像菩薩一般仁慈,能有這樣的雇主讓他也與有榮焉。

當他們說要繞著大陸上較為貧困的地方至黎國時,他還覺得這樣挺好,能讓書夫人救治更多的人,前幾日有位被救治的婦人告訴他們,四海城那兒病了好多人,希望他們能去那里救人,于是一行三人便趕路來到了四海城。

四海城位于陳國、吳國、黎國、孟國之間,算是大陸上較為特殊的地方,與藥王谷有些相似,差別只在于藥王谷並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而四海城則是陳國的領地。

陳國在大陸上算是較為弱小的國家,不只是因為土地較為貧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與吳國長年征戰,一個長年處于戰亂的國家就是想富裕也富裕不起來,然而四海城卻是陳國的一處例外。

因處于諸國之間,四海城的貿易十分發達,商人往來頻繁,可以說這繁榮的程度比陳國首都更甚,光是每年從四海城所收的稅賦都快趕上陳國國庫的一半了。

如此繁榮的四海城,周遭數里定有些依附而活的小村落,照理來說也該是熱鬧不已,尤其現在不過才近午時,然而他們途經的這個小村落卻是十分安靜,四周靜悄悄,連一點細微的聲響也沒有。

此情此景莫名給了王裕一股很是熟悉的感覺,勾起他一直深藏在心底深處那不願回想的記憶,他整個人不停發抖,恨不得即刻轉身離去。

書黎見他如此,揮眉問︰「這是為何?」

無憑無據,王裕也不知該怎麼勸說他們,就在這時他看見從馬車下來,逕自走向村落的顧南弦,嚇得臉色發白。

「書夫人趕緊回來!這村落恐怕是出大事了!」

顧南弦的腳步卻是沒停,淡聲道︰「你們在外頭等著,阿黎你也是,我去去就回。」

書黎一听完王裕的話,二話不說便要跟上去,卻被顧南弦一句話給釘在了原地。

他沒什麼優點,唯一能讓他自豪的便是他十分听從娘子的話。

這些日子的游歷行醫,書黎很清楚顧南弦的習慣,若是有危險她絕不會不讓他跟去,除非是他無法解決的事,既然顧南弦不讓他跟,肯定是這村子里有人生了重病或是中了劇毒,他這個外行人若是跟去只是給她添亂。

雖說如此,他身體仍是繃得死緊,只要顧南弦發出叫喚他立馬便會飛奔而去,即便他知道依顧南弦的身手,就是一些武林高手也沒辦法在她身上討到便宜。

所幸她去的時間並不長,沒一會兒便出來了。

顧南弦的臉色有些凝重,「里頭沒有半個人,且有一股很重的尸臭味,地上還有焚燒過的痕跡,若是我猜的沒錯,這里應該發生了疫病。」

村子里雖有些凌亂,一些貴重之物也不見了,但糧食還在,這代表並非遭到襲擊,而里頭濃厚的藥味與焚燒的尸體給了她答案——這里發生了疫病。

听見這話,王裕一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果然……果然如此。」

書黎一听是疫病,臉色倏地一變,上前便抓住了顧南弦。「疫病可是會傳染的,娘子,你可有不舒服?」

顧南弦搖頭。「放心,我們隨身的藥囊能預防這些傳染病。」

疫病在這朝代是不治之癥,在後世卻不是如此,且她的萬藥閣里便有藥方,再者身為空間的主人,她的體質早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百毒不侵,尋常的病痛壓根兒就上不了她的身。

書黎聞言,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一旁的王裕卻是十分的激動。「書公子、書夫人,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這疫病可是會死人的,且要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顧南弦見他雙眼泛紅、神情恍惚,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于是解聲問︰「你可是遇過疫病?」

否則他方才便不會說出一句果然如此。

王裕聞言,眼眶更紅。「是……我的村莊便是因為疫病而被滅村的……」

他本是孟國人,生活在一個小村莊中,在他八歲那年村民陸陸續續染上怪病,一個接一個倒下,不論吃什麼藥都不見好,不到一個多月都死了。

當時他的父母也病了,怕將病氣過給他,便將他安置在山中一處洞穴之中,那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沒有生病的村民,其中以孩子居多,至于他們的吃食便由幾名沒有染病的大人回村中取,或是在山中打獵為生。

有一天,去取吃食的大人遲遲不回,就剩下他們幾個孩子在山中,偏偏大人離去時曾經卿咐過不許他們回村,他們也只能乖乖等著,然而等了一天一夜仍是沒有半個人回來,那時他的年紀最大,便偷偷下了山去察看,沒想到竟是看見了官兵焚村!

當時他哭紅了眼想要沖出去,卻被躲在一旁的大人給拉了回來,說就是去了官兵也不會相信他們沒病,只會一並燒死。

他知道大人說的沒錯,只能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最後隨著其他人離開了村落,四處流浪,各奔東西。

他一直認為若是能學醫,說不定就能在疫病發生時盡一份心力,村民們也不會就這樣死絕,于是選擇去了藥王城落腳,然而他在藥王城沒有半點根基,壓根兒就無人肯用他,只能尋了一個幫人駕車的工作。

顧南弦听完他的遭遇,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書黎也是沉默以對。

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看,疫病不僅是不治之癥,若是放任疫病擴散那可是亡國之災,若他是孟國國君恐怕也會選擇一樣的做法。

王裕並不是要博得同情,他早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自然知道疫病的可怕,他會將這事說出無非是想勸說他們離開。

「書公了,這村莊尚未被焚,代表官兵肯定還在附近,若是我們再不離開,恐怕會被當成染病者抓起來。」他很是著急。

書黎听了正想勸說顧南弦離開,不遠處卻是比他早一步傳來大喊——

「快!這里還有漏網之魚!把他們給抓起來!」

第九章  制藥解疫病(1)

看著眼前曾經繁華的四海城,王裕有些恍惚。

幾名官兵在將他們送來此後便離開了,此時他們就站在城門內,面對的似乎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王裕沒想到自己當年逃過一劫,今日卻是再次遇上劫難,且被關押的地方還是陳國最為繁榮的城鎮。

如今的四海城早已沒了那熱鬧的景象,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路上沒有半個攤販,只剩下幾個或站或躺的乞丐,整個四海城彷佛一夕之間敗落了,蕭條得可怕。

這情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無法想像這座城里關押了多少人,更不敢想像要是當年的慘案再次發生,會有多少人被燒死?

不久之前他著急的向那些官兵解釋他們只是過路客,才剛來一會兒,什麼都沒踫正打算離開,並將幾人不是陳國人而是黎國人的訊息告訴那些官兵,畢竟如今的陳國國君正不遺余力想讓自己的國家成為黎國的附庸國,且黎國也釋出了善意,雖還未正式宣布,消息卻已是不脛而走。

再者,書黎與顧南弦的穿著與氣質確實與那些村民不同,明顯是過路客,而官兵也不過才離開不到一刻鐘,想必幾人還未進村,這一衡量官兵便打算放行,然而一旁的顧南弦卻開口了。

「這病我可以治,能不能帶我去關押病患的地方?」

听見這些話,那些官兵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哈哈大笑,從古至今還未听過有人能醫治疫病,他們自是不信。

王裕也不相信,雖然顧南弦的醫術他見識過,確實—分厲害,許多疑難雜癥在她手上也不過就是幾帖藥的事情,然而這可是疫病,他還未曾听過有人得了疫病還能痊愈。

見無人相信自家娘子,書黎不高興了,冷冷的道︰「我娘子說能治便能治,你們趕緊帶我們過去就是了。」

幾名官兵卻沒有理會,看在他們是黎國人的分上好心勸道這可是會要命的疫病,夫人年紀尚輕,還是別踵這渾水了,趕緊離開,我們要放火燒村了!」

顧南弦看了眾人一眼,淡聲道︰「我方才進過村落,也踫過他們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里頭還有一具尸體你們沒有燒到……我察看過了,這病我能治。」

這一次官兵們可沒有再一笑置之了,任何踫過染疫者物品的人,不論有沒有患病都得被關押,既然這位夫人堅持,他們也只能如她所願,不過不是以染病者的身分,而是以醫者的身分將他們送進了四海城。

離開前為首的官兵再一次勸說,「你們可要想好了,雖說你們是以醫者的身分進城,可一旦進了城,疫病不解便不可能讓你們出城,且最多三個月這座城……」

他沒有將話說完,王裕卻是明白他的意思,最多三個月,這座城就會如同他的村落被一把火燒個清光。

顧南弦仍是一臉的淡定,只道︰「若我需要藥材,該與誰討要?」

官兵一愣,沒想到他話都說得這麼白了,這位夫人仍堅持要進城,也只能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給她。「這是調令,在城內的醫者只要有需要,都能用這個調令調配藥材,四海城封得突然,里頭的藥材應該是足夠,若是不夠便讓人從城上將此調令放下,自會有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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