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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種藥養太子 第4頁

作者︰米恩

說著,他便要背過身,懶得再搭理她,但光是這個動作便費了他極大的力氣,狼狽的模樣讓他眼中閃過一抹自暴自棄。

顧南弦知道書黎討厭她,但她不怪他,任誰被這麼對待都會如此,要是他真不生氣她還會懷疑呢。

看著那明明該是濯濯如春月柳、軒軒若朝霞舉,這樣俊俏的人卻落到如此下場,顧南弦不免有些同情。

作為一個有一日沒一日,隨時有可能被死神召見的殺手,她從沒想過談戀愛,更沒想過要嫁人,也從來沒有過女人的憧憬,沒想到一回來原本的世界,她連男人都有了。

既然兩人已簽訂婚書,那麼以後他便是她的夫婿,是她顧南弦的家人,從今往後她都會護著他。

打定主意後她便像是沒听見他的話似的,來到他身旁蹲子說︰「能不能坐起來?我擔你。」

看著她那小巧的縴背,書黎諷刺的勾起嘴角。「這是打算趁著雨夜把我扔到毒谷自生自滅?」

听見這話,顧南弦額上滑過三條線,敢情這是患了被害妄想癥?

她也沒打算解釋,而是直接動手,將他扶起讓他的雙臂攀在她肩上,接著直接將人給捎起,動作完全沒有一絲搖晃,穩穩當當。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靈魂互換,她在現代的良好體能也在這個身體上展現,她只能想著這或許是老天爺給她開的小小外掛。

書黎被她這番操作氣得俊臉一紅。「你做什麼?」

他怎麼也想不到顧南弦的個頭這般嬌小,居然真能將他捎起來。

「如你所願,把你給扔了唄。」顧南弦調侃的說完,捎著他往屋外走去。

兩人雖然才說沒幾句話,顧南弦卻將他瞥扭的個性抓得極準,知道自己這麼說他肯定不會拒絕。

果然也如她所想,本要讓她將自己放下的書黎頓時不說話了。

得知雙腿動彈不得時,驕傲如他差點就要瘋了,但他沒因此放棄,藥王谷的人救不了他,不代表沒人能救他。

為了能離開藥王谷,他將身上的玉佩給了吳氏,讓她去藥王城替他打听是否有個叫江言愷的人在尋他,吳氏答應得好好的,可一轉身便將他的玉佩給貪了,至于找人?呵呵!

吳氏不僅貪了他的玉佩,還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搜括走,就連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放過,大言不慚的說要用來抵醫藥費。

最令他憤怒的是吳氏竟然迷昏他,拉著他的手在婚書上按下手印,讓他與顧南弦結為夫妻!

他是什麼身分,竟就這麼窩囊的被迫娶一個他不愛甚至是厭惡的女子。

若說顧家除了顧南弦之外,還有誰讓他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剛,那絕對就是吳氏,他也暗暗發誓若能好起來,肯定不會放過吳氏這歹毒的女人。

他作夢都想著離開顧家,可惜老天不眷顧,他的毒不僅沒好,甚至愈來愈嚴重,原本只是大腿以下沒有知覺,這一個月竟是漸漸蔓延到了他的腰部,他懷疑若是再不能得到醫治,恐怕再過不久他便會成為一個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的廢人。

正因如此,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如今機會來了,雖說離開的機會很渺茫,他還有一身武功時都沒能走出毒谷,現在他功力盡失還成了一個癱子,若是被扔進毒谷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道理他都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盡管他知道若是不開口,以顧南弦惡毒的個性真有可能將他給扔回毒谷,但他就是不肯求饒。

只是書黎怎麼也想不到顧南弦竟不是帶著他去毒谷,而是往屋子里走去,而且還是她的房間。

這轉變讓書黎一時間有些懵了,直到被她輕柔的放上床榻才回過神。

「你究竟想做什麼?」他的語氣有著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緊張。

顧南弦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難得有了開玩笑的興趣。「放心,在沒得到你的允許之前,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說著,顧南弦眯起一雙圓眸,有意無意的打量他的雙腿,況且以他目前的模樣,兩人似乎也沒法子……咳咳。

她那眼神讓書黎一陣發毛,更加警戒了。「顧南弦,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听著他翻來覆去都是同樣的幾句話,顧南弦差點沒忍住給他一記白眼。「你是我夫婿,與我住在同一間房間難道也算是企圖?」

這話夠直白了,就是打算與他住在一塊。

他畢竟是病人,將他一個人放在柴房自生自滅那是不可能的,而隔壁的空房根本沒整理,甚至也沒有被褥,她只能暫時將人安置在她的房間。

書黎怎麼也沒想到顧南弦竟有這樣的打算,若不是身子太過虛弱,他就差沒坐起來與她抗爭了,不過躺在床上抗議實在太沒魄力,于是他采取了以往的戰術,開口便是嘲諷。

「顧南弦,你表面氣憤吳氏將你嫁給我,事實上心里應該早就樂開花了吧?畢竟以你這副尊容,若是沒有豐厚的嫁妝,別說是藥王城了,就是這藥王谷恐怕也沒人敢要你,能嫁給我對你來說可是賺了,癩蝦蟆算是吃上天鵝肉了。」

至于誰是癩蝦蟆,誰是天鵝肉,可以說是明擺著的事。

事實上顧南弦長得並不丑,相反她的五官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絕色,明亮的圓眸、秀雅的柳眉、小巧筆挺的巧鼻以及那像花瓣一般粉艷的菱唇,就是那一臉的爛瘡太過嚇人,又紅又腫,甚至有些還有著膿包。

若是能治好,顧南弦的容貌可以說是他見過的女子之中數一數二的,甚至比起孟國第一美人都還要出色幾分。

可惜那爛瘡似乎跟了她好些年,怎麼治也治不好,正因如此顧南弦十分討厭有人提到她的外貌,以往只要他諷刺她的容貌,她就會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張牙舞爪的反擊,最後忿然離開,他以為這一次也不例外,然而他卻是猜錯了。

就見本該炸毛的貓咪居然認真的朝他頷首,一臉英雄所見略同。「你說的對,我也覺得我賺了。」

這答案讓書黎整個人僵住了,這女人是傻了吧?

就在書黎額角狂抽的時候,顧士笙回來了。

「南弦,抱歉讓你久等了。」顧士笙甩了甩傘上的雨水,提著食匣進了屋,可一進屋他便傻了。

書黎見到顧士笙倒是松了一口氣,放緩語氣直言道︰「能不能麻煩顧兄背我回柴房?」

要說整個顧家里誰最值得他報恩,那肯定是已逝的顧謙和眼前的顧士笙。

顧謙當時雖然已病得迷糊,仍惦記著他身上的毒,知道顧平治不了他,便偷偷叫顧士笙替他解毒,要不然以顧平那半吊子的水準他早就死了,而在顧謙死後,顧士笙仍嘗試著替他解毒,甚至會悄悄的替他送來飯菜,可以說若不是有顧士笙,他壓根活不到現在。

顧士笙對書黎出現在此的事感到有些訝異,卻沒多問,而是從食匣拿出一碗粥,有些愧疚的道︰「書公子抱歉,這幾日因為南弦昏迷,我……」

他心急妹妹的傷,竟是忘了給書黎送去飯菜,可如今他手上只有一碗粥,還是他騙吳氏自己餓了才得來的肉粥。

書黎的確餓了,顧南弦昏迷幾日他便餓了幾日,但他也知道在顧士笙心中肯定是顧南弦重要,正要開口說自己還能撐,顧南弦卻是搶先開了口。

「給他吧!我還能撐。」她淡淡的看了那粥一眼。

不是那肉粥不香,相反它香得很,可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能清楚看見書黎眼中那抹熱切的光芒。

方才听顧士笙的話她便猜到了,在她昏迷的這幾日肯定沒人給書黎送飯,她身強體壯,少吃幾頓不礙事,書黎就不同了,他身上帶毒,再這麼餓下去恐怕死得更快,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將糧食讓了出去。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書黎有些艱難的將視線從那冒著熱氣與香氣的肉粥上挪開,試圖忽略自己拼命抗議的肚子。

見他明明渴望卻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顧南弦一臉古怪。「你是我夫婿,我將粥讓你吃怎麼就成施舍了?」

她實在鬧不明白這男人在想什麼,將他從柴房挪回來,他懷疑她有企圖,讓他喝粥,他說她是在施舍,好好接受不成嗎?非得這麼自虐?

書黎被她一句夫婿給嗆得俊臉一紅,惡恨恨地瞪著她。「就是全天下的女人全死光了,我也不會娶你做我的妻子!」

顧南弦挑眉。「那我得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已經娶了。」

婚書上的手印是最好的證據,就是他想賴也賴不掉。

「顧、南、弦,你還要不要臉?」書黎再次氣急敗壞,開口閉口不是夫婿就是婚書,一點矜持都沒有。

「是挺不想要的。」她下意識模了模自己滿臉的爛瘡,嘆了口氣。

要說眼下她最不滿意的是什麼,那就是這張臉了,明明身子是她的,臉也是她的,她離開前臉上並沒有這些東西,怎就不能消失了呢?真是件令人悲傷的事。

一次次被她堵得說不出話,書黎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女人真失憶了?確定不是故意來氣他的?

第二章  關系極差的夫婿(2)

藥王谷是個地靈人杰的好地方,整個山谷被環抱其中,蒼翠的群山層巒疊嶂,宛如海上起伏的海浪,洶涌澎湃、雄偉壯麗。

早晨的藥王谷更是美得過分,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這些山里有著取之不盡的珍貴草藥,甚至有傳說這山里住著仙人,有著仙氣,才會讓藥王谷的居民能夠在千年來得以摘取這山中源源不絕的草藥。

除了山中的草藥,谷中的人也會自己種植草藥,谷中的居民將其銷到藥王城中,再販賣到各個大陸,可以說藥王城是靠著藥王谷吃飯,反之藥王谷也是如此,這一谷一城的名字才會一樣。

為何這兩個地方會如此息息相關呢?這就得提到藥王谷的由來了。

傳說這藥王谷原本只是一處沒有名字的山谷,是有一日第一代藥王游歷至此發現各種奇珍異草,當即決定定居于此,不只將此谷取名為藥王谷,還將整個家族遷過來。

當時的藥王谷外便有毒谷存在,這些毒連當時堪稱古今中外第一藥醫的藥王都覺得棘手,花了三年的時間終于制出了能解萬毒的解毒丹,並靠著藥王的幫助讓族人們全數進到藥王谷。

然藥王這解毒丹是依照家族血脈下去研制,有些血脈較淡薄的旁支族人便進不去,就是藥王也沒辦法解決,這些人最後便在離兩谷不遠之處建了個村子定居,那村子便是曾經的藥王村,如今的藥王城。

換言之,藥王谷與藥王城的居民皆是藥王的後人,只不過居住在城中的都是出了五服的族人。

當時的藥王醉心于研制各式丹藥,對于錢財這些世俗之事壓根兒就不管,而能與藥王一塊入谷的人大多都有些天分,看著滿山滿谷的草藥那就像看見寶物一般,抱著便不肯撒手了,沒日沒夜的研究。

這麼一來,谷中之人的吃喝用度自然得從谷外運進來,而他們制好的藥也需要城中的族人幫忙變賣,長久下來便成了既定的規矩,藥王谷提供草藥與丹藥,藥王城則提供谷里的吃食與用度。

雖說藥王谷的居民有著取之不盡的草藥,但山中不只有草藥還有野獸,愈珍貴的藥自然愈難取得,好在藥王谷地勢優越,就是人工種植出的草藥也不比野生的來得差。

然而隨著千年的歲月流逝與通婚,藥王谷還好些,藥王城卻早已失了藥王的血脈,除了藥王城這個名字外與藥王幾乎沒有任何關系,不僅如此,兩邊當初的關系如今也已是完全反了過來。

藥王谷有著毒谷的庇護,這些年除了人口、屋舍、藥田多了數倍外,與當初的模樣相差不大,唯一比較大的變化便是這些居住在藥王谷的後人不知是長期居住于此,吸收了谷中仙氣,還是經過千年血脈繁衍洗禮的緣故,竟在五百多年前開始對毒谷的毒有了抵抗力,已不需要服用當初藥王配制的解毒丹便能出入自如。

而藥王城雖不似藥王谷的居民有這樣的優勢,但當初寥寥幾人的小村落早已成了數千人的大城,還是大陸上數一數二富庶的城鎮。

藥王谷如今雖已沒有像藥王那般的天才藥醫存在,但當初藥王留了不少救命的藥方、毒方還有《藥王典》,這些年藥王城靠著藥王谷的人拿出來賣的珍貴草藥以及那些藥方制出的良藥,一年比一年還要富庶發達,與如今竟要靠著種植藥田才能養活一家的藥王谷之人可以說是完全對調了立場。

盡管如此,藥王谷的居民仍沒想過遷移到城中,這些居民早將這里當成自己的根,也早已習慣了自給自足,這樣平凡又與世無爭的日子比起外頭打打殺殺的世界要好多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些人更願意去外面發展,而有人想出谷自然也有人想進谷,經過千年,那原本只能用在藥王血脈身上的解毒丹早就改良完成,如今外頭的人想入谷也不是不行,前提是需要與谷中的人婚配,成為藥王谷的一分子。

正因如此,吳氏才會迷暈書黎,替他按下婚書,畢竟這藥王谷可不是說進便能進的地方。

顧南弦看著眼前美得宛如仙境的景色,心情很是美好,不過想到屋內自虐的男子,那才彎起的唇角立馬成了一抹苦笑。

書黎堅持不肯喝下那碗肉粥,顧南弦見狀知道他是不想在她面前低頭,借著要去隔壁房間整理避開了,最終那碗粥書黎喝還是沒喝她也不曉得。

不過書黎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吃東西,所以她一早起床便和往常一樣先是做了一套訓練,空月復訓練難不倒她,不過空了四天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捂了捂頻頻叫囂的肚月復,她又去了一趟灶房,有了光亮一看,米缸里的米完全被蟲給蛀沒了,壓根兒就不能吃。

這下好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要上哪去生吃的?

她倒是可以去山里狩獵,畢竟之前她做任務時也曾經遇過敵方藏在山區里的基地,當時為了埋伏,她整整在山林間生活了三個月,那段時間除了身上的干糧外,全靠她一雙手獵來野味,否則等她找到基地她也成了營養不良的人干。

但她如今沒有稱手的武器,若是這麼大剌剌的進山與野獸肉搏,就算能獵回來,她恐怕也得養傷一陣子,因此這想法立馬便被她給否決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去顧家了。

打定主意,她腳步一轉往屋子走去。

書黎此時很是懊惱,自己昨夜怎麼就這麼沒骨氣,一見顧南弦離開便被那碗肉粥給蠱惑了,顧士笙才勸幾句他便很是沒用的妥協了,一眨眼的時間就喝了精光,完全不留一絲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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