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除了冷,她就不能來點別的、比較生動討喜的情緒嗎?!
坦白說,他感覺有點怕怕的。
啊——可惡啦!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怕這個小女人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司美寧冷掃他一眼,不屑與臭男人為伍,她無情地將腳踏車龍頭一轉,越過他,準備走人。
「別走!」岳晨擋在她前面。
「你到底想干什麼?」
「有事,有事找你就對了!」一整夜,他不斷幻想著胖包子的美味,不斷思忖著究竟要運用什麼方式才可以成功地融化她的冷漠。
在見到她之後,面對她美麗卻冷絕的容顏,他更沒頭緒了,心情亂得可以。
「有何貴事請快說,我趕著去買菜,沒閑工夫陪你耗。」司美寧話說得很快,溫度仍維持在零度以下。
「哇!」岳晨驚呼一聲,訝異得不得了。
「你‘哇’什麼。」司美寧眯眼看著眼前反應超不正經的臭男人,還好她沉得住氣,否則早胡亂賞他一拳了。
左燕婷自作多情固然活該,但是岳晨這種專門招惹女人的公子,也罪無可逭、值得誅罰。
「你剛剛總共說了二十個字,是我們見過三次面以來你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二十個字?!也真虧他數得出來。
司美寧不相信他真將她說的話數得那麼清楚,于是她默默數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還真是二十個字。
可是這有何值得大驚小敝的?
只不過剛好交談對象是他這個臭風流鬼岳晨,她才句句吝嗇、懶得對牛彈琴,否則當她訓起左燕婷來,或是批判起任何她看不順眼的人事物時,她可就滔滔不絕連螺絲都不吃一個。
「廢話少說,正事呢?」她真的懶得理他啦!她按捺胸中的浮躁,一貫地冷顏以對。
「紅包,拿去啦!」岳晨從口袋抽出倪予諾托付的紅包,略微粗魯地抓起她的手腕,將紅包往她手心里塞。
「為什麼給我紅包?」司美寧望著無預警出現的紅包,疑惑極了。
「伴娘紅包,我大嫂托我帶給你的。」哼,真好笑,本來計畫落跑的新娘沒落跑,反倒是伴娘落跑了。
「我知道了。」司美寧理解似的應了聲,赫然發現自己應該先譴責他這只拽住她手腕的髒手才對!「把你的手拿開。」
「呵!」岳晨冷笑一聲。
縱使她的語氣仍然冰冷得要命,可他好不容易才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一絲驚慌,邪惡的他怎麼可能就此收手?
不,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也不允許自己再踫她第三次釘子了!
來陰的、用強的,他都在所不惜。
反敗為勝的方法何其多,最簡單直接的就是在肢體動作及說話氣勢上壓倒她!
「你笑什麼,請拿開你的髒手。」司美寧沉著臉命令。
「沒什麼。」吊胃口,他也會。
岳晨唇際勾著邪佞的笑意,滿是挑釁意味的眼神像噴煙火似的中和了司美寧緊繃的冷顏。
天殺的!他帥得過分,難怪左燕婷等一票女人會對他眷戀、痴迷。
司美寧惱怒地咬緊牙根,幾乎分不清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在笑那些傻女人沒智慧,還是氣這位魅力四射的男人該死的有本事迷醉人!
抑或……她驚駭于自己竟然因他而心跳加速?
她真的分不清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連話都不說了?」岳晨將臉湊近她因生著悶氣而不自覺漲得粉紅的小臉蛋,語氣輕佻,表情曖昧。
「走開。」在他魅惑的男性氣息下,司美寧沉聲喝斥,力圖將自己失序的心跳穩住。
「不要。」惜字如金,他也會。
「我再說一次,走開。」
「要我走開,可以。不過麻煩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岳晨提出條件,準備一刀一刀刨掉她的冷若冰霜。
慢慢凌遲最教人感覺到刺激,欲擒故縱的游戲他玩得可通透、樂此不疲。
「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威脅?你本來就應該無條件地放開我。」司美寧扭著手腕,試圖掙月兌他的掌握,但是壞男人當然不肯輕易罷休。
「我就威脅你。」岳晨不但沒放開她,相反地靠她更近。
「你不可理喻。」天殺的、該死的!司美寧連續暗咒他不下五、六次,但終究對他沒半點殺傷力。
「你真了解我。」岳晨一笑。
「卑鄙、無恥。」可恨啊,她快氣炸了,他竟還笑得出來!
「知我者莫若司美寧。」
「你,你有什麼問題快問,問完趕快放我走!」司美寧語氣不穩,足見她被逼急了。終于受不了他的惡心,決定讓他稱心如意!
「呵!好,我盡量長話短說。」岳晨厚薄適中的性感方唇又勾起一道狡黠的微笑。
哼!他就知道氣勢是身為男人絕不可或缺的欺敵元素。
司美寧由少言變無言,沒來由地落在大壞蛋手里,怎麼想、怎麼覺得委屈。
「告訴我,為什麼昨天在我大哥的婚禮上,你明明瞧見了我,卻故意裝作視而不見?」
「婚禮上人那麼多,我根本沒注意到你,更何況……」她討厭他!看一眼都覺得污染了視覺,哪還肯多瞧幾眼?她向來鞏固牙齒、保護眼楮,從不自虐。
「何況什麼?」岳晨挑眉,興味濃厚!明知她在說謊,他卻沒戳破她,他就要瞧她怎麼自圓其說。
「何況,我跟你又不認識。」最好她不認識他、最好她沒听過跟他有關的任何風流韻事與傳聞,否則她也不必一見到他,就怒火中燒,莫名其妙感覺不爽。
「那,為什麼當我站在你身邊,跟你打招呼時,你卻裝作沒听見?」
好,當時兩人距離遙遠又不認識,這理由他勉強任她過關;再來第二個問題,當時兩人簡直近到並肩靠在一起,諒她也無法再以同樣的說詞解釋吧?
「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你大哥、大嫂的結婚儀式上面,根本沒發現到你。」
吼——這女人打定主意裝瞎、裝聾、裝糊涂到底就是了!
「真懷疑你有沒有神經。」岳晨也不知道該怎麼駁斥她的說法。
「現在,請放開你的髒手。」
「我的手哪里髒?」沒禮貌,什麼髒手?他這雙可是男人溫柔多情、想將她擁入懷里的手——她到底懂不懂啊?不懂就不要亂說。
嚇!奇怪的是,他怎麼沒預警地思起婬欲來了?
一雙手緩緩抱住她的縴腰——光想到就覺得……哎唷,好刺激。
「踫過那麼多女人,不髒嗎?哼!」司美寧冷哼一聲,輕蔑、不齒的神情,這下子可在俏臉及雙眸間展露無遺。
「踫過那麼多女人……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聲真有如此響亮喔!
「風流鬼的腐爛事,不怕沒人到處傳。」
「咦?!」岳晨驚詫,黑色瞳仁浮現一抹質疑。「這麼說來,你根本就听說過我的事、認識我嘛!你還想裝傻。」
「這……」真糟!竟然說溜了嘴。司美寧將臉別過去,干脆來個相應不理。
「不打自招了厚!」
「放手啦!」她都不講話了,他猶兀自糾纏,司美寧惱羞成怒,用力扭著被他掐痛的手腕,努力想掙月兌他的掌握。
「司美寧,你知道嗎?其實我有……」有件天大、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對你說!岳晨突然正色起來,欲言又止。
「先放手,不然我不再听你講任何一句話。」
「司美寧!」才剛正經起來,岳晨又突然暴躁地吼著她的名字。
喔,誰能告訴他,他是怎麼了?竟然、竟然寧願冒著被她大肆取笑的可能,想跟她解釋,他為人根本不如外界所傳言的那般婬亂。
相反的,他是個百分百「清白」的男人,世上再也找不到幾個同他一樣理性,又堅守「動心至上」理念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