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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 第25頁

作者︰風光

「不是的,他們沒有那麼簡單……」那名乞丐一咬牙,臉色難看地問道︰「軍隊你們也不怕嗎?」

「軍隊?」華惟深眉頭皺起來,區區一偏遠縣府知縣的兒女,豈有能力指揮軍隊?

「唉,這位大爺你不知道,咱們仁河縣的曹知縣就是這里的王,誰都動不了他,他與廣安千戶所的虞千戶很有交情,指使軍隊算什麼?去年有商隊來到我們仁河縣,曹知縣直接派軍隊滅了他們奪取財物,然後把事情推給山匪,還不是沒有人追問。」

那乞丐有些急了。「大爺打倒的幾個是曹公子的護衛,既然連他最倚重的護衛都打不過爺,估計曹家兄妹真會帶兵來抓你們,大爺你快和這位姑娘離開吧!今天走應該還來得及!」

「那我們反倒不能走了。」小雪一點也不害怕,反倒有些打趣地看向華惟深。「看來,爺你又有得忙了。」

華惟深無奈地笑了笑,捏了下她滑女敕的臉蛋,要不是為了這妮子招蜂引蝶的體質,他怎麼會連出游都還得替她趕蒼蠅?

雖然說這一次他也成了別人的目標,但他既然沒放在眼里,就不想承認有這回事。

那名乞丐呆呆地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擔心著自己的話不被他們相信,他攔下這兩人苦口婆心說這番話,除了對曹家兄妹的乖戾看不過去,其實也是想賺一點賞銀,但對方不信的話,他可就白費心機了。

華惟深相當上道的扔了一塊銀子給乞丐,說道︰「你告訴我縣衙在哪里。」

那名乞丐哪里看過這麼多錢,連忙把銀子放在口中一咬,還無法確定它的真假,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銀子……是真的?」

「你懷疑?」華惟深刻意反問。

「不不不,大爺是外地來的,拿出來的銀兩自然是真的,哪像本地的銀子,缺斤少兩的。」他連忙收起銀子,但總覺得收之有愧,便朝著華惟深說道︰「那個……大爺真的不走嗎?縣衙……縣衙時常有軍隊的人出入,大爺你可別冒險,撞個正著就不好了。」

「那我們就更要去了。你說就是,不會出賣你的。」小雪插了句話,還對他微微一笑。或許是她的笑太有蠱惑性,乞丐先是一愣,最後還是把縣衙的地點說了出來,然後朝兩人行了個禮,抱著懷里的銀子就匆匆跑離。

華惟深突然打了個響指,天樞及天權立刻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方才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于是朝著華惟深行禮,又消失不見。

華惟深這才帶著小雪由暗巷出來,在百姓驚疑的目光下,先是到這鎮上的酒樓吃了一頓當地特色菜,而後悠然自得地慢慢逛回了客棧。

他當然知道曹開原暗中派人盯著他們,但他並不介意,還怕對方跟不上,走的都是大路,回客棧時還在客棧門口站了一下。

此時天樞已經在客棧里等他們,見到主子們回房,臉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仁河縣的城門,當地百姓只能入不能出,管制相當嚴格,更像是要封百姓的口,怕他們傳遞什麼消息出去。同時縣衙的確有許多軍人出入,像是在保護什麼東西……」

「應該是這個吧!」華惟深突然由懷里拿出幾顆碎銀子,往桌面上一扔。

小雪與天樞同時怔愣,瞪著銀子看了半晌,天樞最後將銀子拿起,模了一會兒,才臉色難看地說道︰「這銀子是私鑄銀,成色不足一半,上面的紋路還是偽造的。」

「民間私鑄銀子不奇怪,但那乞丐不是說曹知縣是這仁河縣的王?他怎麼能容許轄下百姓私鑄成色如此差的銀子?」

小雪苦苦思索,華惟深只是淡淡笑著也不打斷她,突然她靈光一閃,眼楮睜得老大。「除非那私鑄銀兩的,就是曹知縣自己!」

「不愧我帶你天南海北的開眼界,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華惟深因她的大驚小怪而失笑搖頭。「早先在店鋪買東西,找回的碎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之後我賞了那小乞丐一枚真銀,他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彷佛在這仁河縣上有真銀是件奇怪的事,所以我後來帶你去酒樓用膳,以真銀付帳,果然找回的又是假銀。」

華惟深點了點桌面,那幾塊碎銀跳動了一下。「看來在仁河縣這個地界,流通的主要是假銀啊!」

就這幾點異樣,他就想到了那麼多?小雪呆呆地看著他,眼神古怪,彷佛在懷疑他這聰明的腦袋是怎麼長的,而自己卻只會吃隻果……

華惟深輕笑,又忍不住伸手模了她可愛的臉蛋一把,她不知道自己發呆的模樣,很誘人嗎?「想想我本來是做什麼的?怪事遇得多,見微知著也是正常。」

說的也是!錦衣衛專查刑部大理寺管不了的怪案!小雪在心里認同了一把,又安慰了自己反正不當錦衣衛只吃隻果又怎麼了?

她眼珠兒滴溜溜的一轉,突然想到,「那曹知縣私鑄假銀要做什麼?」

這次華惟深沒有回答,反倒是天樞想通了,語氣沉重地說道︰「只怕他與衛所勾結了,要知道朝廷每年發給衛所的銀兩,都是足銀的銀錠,那廣安千戶所的虞千戶只要拿出一半讓曹知縣做成假銀,他們倆就可以二一添作五貪污另一半,再加上這仁河縣地處封閉,儼然國中之國,百姓又管制得嚴,就算有一點假銀流通出去,也不易引起懷疑,他們根本不怕此事泄露……」

然後那個曹成金和虞千戶就賺翻了,要知道外界的人,可不是每一個都像華惟深及天樞這麼厲害,看一看模一模就能辨別銀子的真偽。

事情討論到此約莫八九不離十了,于是天樞退下,華惟深與小雪回房就寢,各人該吃吃該睡睡,等著明日的大陣仗。

果然一大早客棧外就圍滿了士兵,不待他們進來抓人,華惟深一身氣派的帶著小雪由客棧中行出,冷冷的瞥了站在最前端耀武揚威的曹開原一眼。

「還不帶路!」華惟深冷聲道。

曹開原本能瑟縮了一下,隨即又覺得自己怕他做什麼?但是想開口罵人,人家已經這麼配合了,他再罵似乎有些不對,只能悻悻然的模了模鼻子,將帶來的一百名士兵整隊,浩浩蕩蕩的像是迎著華惟深及小雪回了縣衙。

抓華惟深及小雪原本就是曹開原的主意,知縣曹成金是不知道的,當他在縣衙大堂中看到兒子帶著一隊官兵回來,又不知去哪里為非作歹了,臉不由黑了一半。

「你這是做什麼?」曹成金指著曹開原的臉便罵。

「爹啊!你不知道這人多麼囂張……」曹開原先將華惟深貶了一頓,又指向小雪。

「……像這樣貌美的女子,自然是要獻給爹的啊!所以兒子就派兵把人抓回來了。」

曹成金原本還沒注意到華惟深兩人,現在循著曹開原的話看向小雪,一對豆子眼不由亮了起來,整個人激動到發抖。

這女子何止貌美,簡直國色天香,沉魚落雁……用任何美好的詞語都無法形容啊!

「好!好!你干得好!把這女子帶到我房中!至于這個男的……」

曹成金話聲未完,曹開原已經下流地接了話,「這男的,妹妹預訂了呢!」

曹成金眉頭微皺,原本不太認同,但看到華惟深玉樹臨風的氣度、俊逸挺秀的外貌,當下覺得這男人讓女兒收用了似乎也不辱沒女兒,眉頭很快便舒解開來。「女孩子家,叫她節制點……」

「是是是……」曹開原恭敬地答應,心中卻是暗罵,忍不住多瞥了小雪一眼。可惜了這個美麗的女子,只希望他爹吃完肉,也能分點湯給他喝吧。

父子倆商量好了,曹成金大手一揮,就要讓衙役來拿人,想不到華惟深在此時冷哼一聲,大聲說道︰「仁河縣知縣曹成金,你該當何罪!」

平素壞事做多了,那曹成金被這麼一喝,差點就跪下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下子臉憋得通紅,惱羞成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與本官說話?」

華惟深懶得與他解釋,直接扔出一塊令牌,這是先帝賜他任意出入皇宮的令牌,上面有如朕親臨的字樣,但他鮮少使用,因為他光靠臉就能在皇宮進出了,想不到竟在這個偏僻地方用上。

這會兒曹成金真給跪了,他看得出那塊牌子不會是假的,還拉著兒子一起跪。「下……下官叩見陛下……」

磕了幾個頭之後,曹成金才哭喪著臉問道︰「請問閣下是……」

「鳳翔侯。」華惟深還好心地指了指小雪。「你覬覦的這個,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妹妹樂平公主。」

小雪配合的冷哼一聲,抬起了下巴,但在華惟深看來一點都不驕傲,反而有種女兒家的嬌憨,差點忍不住笑場,只能用手抹了抹臉,遮掩笑意。

鳳翔侯卸下錦衣衛指揮使職務,而後尚了樂平公主,這轟動朝野的大事,曹成金即使位在這偏遠小縣依舊清清楚楚,他這會兒才知道自己究竟踢了什麼鐵板,自己的兒子帶回來的,哪里是什麼外地的俊男美女,明明就是地獄的黑白無常啊!

曹成金已然嚇得臉色發白,而曹開原更是不堪驚嚇,直接就昏了過去。

「下……下官知罪!下官不該覬覦公主美色,請公主責罰……」曹成金也是個人精,在這種情況下,還特地把罪名往輕了說。

「你放心,本侯不打算追究你不敬公主的罪責。」華惟深淡然這麼一說,曹成金當下吐了一口大氣,但他下一句話,直接將他打入地獄第十八層。

「但是你勾結廣安千戶所虞千戶,貪污官銀私鑄銀錢之事,本侯可要追究到底!」華惟深冷聲道。

曹成金慘白的臉直接變成青色,呼吸急促了起來,像是下一瞬就要腦卒中倒下似的。他整張臉不住的抽動著,難以置信地瞪著華惟深,好半晌他才喘過了這口氣,但心里也涼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私鑄銀兩貪污之事是怎麼被挖出來的,不過事到如今是必死無疑,他總不能坐以待斃,于是曹成金把心一橫,突然站了起來,猙獰著臉朝著華惟深說道︰「鳳翔侯與公主又如何?在仁河縣,老子就是皇帝!你以為靠個破令牌就想嚇唬老子?我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來人啊!來人——」

他這會兒喊的可不只衙役,還有虞千戶放在縣衙里保護那些銀子的士兵,然而任憑他叫破喉嚨,外頭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讓曹成金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當下抖得幾乎要站不住。

華惟深還是那副世外高人的淡定模樣,連目光都不想再給這猥瑣的知縣一個。這次倒是小雪好心地開了口,「你們這地界,山豬不少啊!而且夠肥,膘夠多,一只山豬解決幾個人不成問題。你繼續在這里喊來人也沒用,要不要親自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在山豬的撩牙下救出幾個?」

曹成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麼?他的手下又和山豬有什麼關系了?他壓抑著害怕,顫顫巍巍地跑了出去,卻看到門外的廣場上,一群山豬正在攻擊自己的手下們,那氣勢簡直摧枯拉朽,不只縣衙的衙役,連原本曹開原帶回來的一百名士兵,全部東倒西歪,哀鴻遍野。

而一只全身銀色毛發的……狼?正好整以暇的靜立一旁,毛發威風凜凜地飛揚著,像看戲一樣,有士兵想偷空逃走的,還會被狼咬著拖回來。

「這……這怎麼可能。」曹成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此時華惟深已經帶著小雪走到他身後,毫不客氣的在他已然極度脆弱的精神上,再補了一記。

「忘了說,本侯昨夜飛鴿傳書重慶所魏指揮使,你的虞千戶早在天還沒亮就被拿下了,下一個應該就是你了。」

完了……全完了……曹成金當下覺得大限已到,眼前一黑,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但華惟深已經懶得看他怎麼了,只是摟著小雪,沿著甬道走出了這烏煙瘴氣的府衙,觀戰的銀狼可能覺得戲唱完了,也大搖大擺的跟在了兩人身後。

小雪看了一場好戲,還頗為意猶未盡,抬頭望著這朗朗晴空,當下覺得掩蓋在這仁河縣頂上的烏雲,散了。

「嘻,這個案子可不小,看來爺回去又要花好一段時間寫奏折了……」被自己的小嬌妻打趣,華惟深還不能反抗,只得苦笑地輕捏了下她的俏鼻。

「你大哥真是好算計!好心同意我不當錦衣衛指揮使,還主動出錢讓我們游山玩水。結果你看!加上這個曹什麼玩意兒的知縣,我們這一路至少解決了五個貪官,十一起刑案,還剿了兩個山匪窩,偏生我還沒什麼巡撫之類的官位,白白替他做事,簡直比當錦衣衛指揮使還累……」

「喔,對了,順便在奏折里替我和大哥說一聲,他要當舅舅了。」小雪出言補充。

「嗯,你大哥要當舅舅了……等一下!」華惟深難以置信地望向她,難得地失態了。

「你大哥要當舅舅?那不就是我要當爹了?」

「是啊!」小雪嬌笑了起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未來的爹爹,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你……」華惟深得深吸好幾口氣,才能稍稍平靜下來,他心亂得都不知該先教訓她,還是狠狠吻她。

他無奈地拉下她掛在他身上撒嬌的雙手,都當孕婦了還這般調皮,想來他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淡了。「我沒見你看大夫,你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

「我沒看大夫啊!是銀狼聞出來,它告訴我的。」小雪模了模依舊平坦的肚子,理直氣壯地道。

華惟深簡直哭笑不得。「這樣你就相信了?」

小雪還沒回答,小臉已不太服氣,銀狼也驀地吠了一聲,一身亮麗的毛彷佛都快炸起,不滿地表達它的抗議。

這般陣仗,華惟深立刻屈服。「好吧,我信了。」

小雪笑得更燦爛了,直接鑽進他的懷里,想從他激越的心跳里听出他究竟有多開心。

銀狼更是一顆狗頭直往華惟深的腰窩頂,讓他記得空出只手分點過來,它可是大功臣,別有了新人就忘舊狗。

華惟深看著自己的嬌妻愛犬在那兒裝萌賣乖,撒嬌爭寵,他卻對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種感覺令人無力,但他必須承認,自己很受用,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只不過還想得隴望蜀的樂平公主福瑞雪,很快就知道什麼叫樂極生悲。

她笑嘻嘻地道︰「那爺快回去寫奏折給我大哥,後面縣衙那一團糟你一定得寫很久,我和銀狼就先上街逛逛……」

「還寫什麼奏折?我先帶你去看大夫,確定你身體可以之後,咱們即刻啟程回京!」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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