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有些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假裝沒听見她的問話。誰說這個男人冷酷的?他的幼稚簡直令她驚奇。
「古卓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兩手交插在胸前,假裝有些氣惱,用著質問小朋友般的口氣問著眼前這個不想回答問題的男人。
「黎,我有禮物要送你。」
噫!她不是在問他問題嗎?怎麼突然提什麼禮物?
算了,放過他吧,想也知道他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她也不是真的要他回答;從他的表情,她早就猜出答案是什麼了,她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只見他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她。
「打開來看看。」
她依言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戒指,精致且看得出來特別設計過的戒環上瓖了幾顆小碎鑽,戒指的內圍還刻了幾個字——對自己誠實。這句話讓她感動到有些熱淚盈眶,原來他記得她說過的每句話。
他刻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除了是她曾說過的話外,難道也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意嗎?她知道他害怕說愛的心情,因為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去愛。沒關系的,她會教他,直到他可以說出口的那一天。
「你喜歡嗎?」
把戒指遞給他。「幫我戴上。」
他接過了戒指,套上她縴細的手指,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的手環上了他的頸,回吻著他的索求。
「結婚時爸幫我們準備的婚戒你可以不戴,但這只戒指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戴著,你可以答應我吧?」
他想在她身上標上她已婚、屬于他所有的印記,讓任何意圖接近的男子知難而退。
其實她之所以不戴婚戒,一來是怕戒指被她弄丟了,二來她覺得做起事來很不方便,所以干脆將它拿下,既然他這麼在意,那她就一直戴著吧。
「卓也,我愛你。」
她的話讓他驚喜萬分!她愛他!他激動不已的將她抱在懷中。
愛對他而言曾是多麼遙遠的一件事,曾是他想擁有卻不可得的,而今她說了「她愛他」!這一刻讓他有如置身天堂。
他的擁抱之用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知道他此刻的感受,也明白他的激動,她只是輕輕撫慰著他,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第7章(2)
殺風景的手機鈴聲卻選擇在此刻響起,古卓也不得已放開懷抱中的妻子,接起了手機。
「喂,總裁嗎?我是陳秘書,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您之前有指示您今天回國會進公司召開臨時會議並處理堆積的急件,請問您要進公司嗎?還是要取消呢?會議原訂在十點進行。」
經陳秘書的提醒,他才想起原訂的計劃,看了一下時間,都已經快十一點了,經過一早的激情,他早將這件事給忘光了,虧他還設了鬧鐘,結果卻什麼都忘了。
「陳秘書,將會議挪到下午三點再舉行,我待會就會進公司。」
「是,我知道了。」
幣上電話,又吻了一下她的唇。
「我要進公司去處理一些事,你要不要陪我去,我不太想在此刻跟你分開。」
「我很想,但是我跟社區的張媽媽他們有約了。」
分離了一個月,才剛見面,他馬上又要忙于公事,讓她有些哀怨,本想今日找他跟他們一起去看畫展的。
「不準你去。你寧願選擇跟張媽媽他們一群人在一起也不願陪我去公司?」
天啊!這個男人又在無理取鬧了。
「我哪有不願陪你。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你也是臨時才告知我的,我和張媽媽他們的約是上星期就訂上來的,怎麼能隨意取消。」
「真的不能陪我?」他不死心的又問。
推了推他的身體往房外走。「你快準備去上班啦。」
送他出門後,她打理了一下自己,準備出門去;一走出門口,張媽媽一群人已在門外等候著她,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們的表情都有一些呆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怎麼了?表情怎麼怪怪的?」
「那個……剛你家那個冰雕男……不是啦!是古先生,他居然主動跟我們打招呼耶,我們只是嚇了一大跳,有些反應不過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哈哈!看來有人被嚇壞了。
「古先生他人是不是不舒服啊?他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大一樣。」
「他很好,只是最近天氣比較暖和,冰開始融化了而已。」
什麼意思啊?怎麼有听沒有懂。天氣暖和、還有冰融化跟古先生身體狀況有什麼關系?台灣平地也不下雪的啊,哪來的冰?不懂。
見他們仍是一臉疑惑,黎恩也不多加解釋,只是笑笑的領著他們往國立歷史博物館出發。
在社區教這群老人繪畫已有一段時間了,剛好最近國立歷史博物館在展出十九世紀寫實主義田園派畫家米勒的畫展,以及十九世紀法國農村生活原版的攝影作品,趁這個機會帶他們去看看畫展,順便散散心。
雖然是非假日,但來看展的人還是不少,約好了在門口集合的時間,黎恩讓這群老人們各自隨興的去看畫。
踏入展覽館,黎恩心情愉悅且放松的欣賞畫作,很難得的不用搭飛機赴法國奧塞美術館就能欣賞到米勒的「拾穗」及「晚禱」兩幅作品,同樣身為藝術創作者,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興奮的?
「你好。請問你是寬合集團的二小姐嗎?」
詢問她的女子一身輕便襯衫及七分褲打扮,年紀約三十出頭,有一雙柔媚的眼和一頭波浪卷長發,看起來嫵媚又動人。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古卓也大學的學妹,我叫江晴。」
大學的學妹?她好像沒听卓也提過,他很少提及以前的事。
「你見過我?」黎恩有些疑惑,她們見過面嗎?為何對方能認出她來?
「我之前曾到公司去找過學長,那天我走得有些匆忙,不過還是跟你照過面,不好意思,那天我好像不小心撞到你了。」
經她這麼一說,黎恩這才想起那天的情景。
「經你這麼一說,我就有些印象了。你好,我叫黎恩。」
「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下?」
對方好像有話想跟她談的樣子,黎恩也不好意思拒絕,兩人就在歷史博物館二樓的餐飲中心找了個位子坐定。
「不好意思,我好像沒有顧慮到你是否參觀完畫展就自行邀請你。」
「沒關系。」
這名叫江晴的女子那天為何會那麼難過的離開?是為了什麼事?跟卓也有關嗎?她只知道卓也的身世,但對于他的過去,她並不是很清楚;她有一種感覺——對面的這名女子應該不僅僅是卓也的大學學妹而已。
「那天見到學長,他好像改變了很多,卻又好像完全沒有變過。」
她無法回應對方什麼,因為她不清楚江晴所指卓也的改變是指哪方面,還有,江晴到底想跟她談些什麼?
「很抱歉,我講的話好像讓你很困惑。其實我跟學長並不是在大學認識的,我高三那一年,他是我的家教老師。」
「這我倒沒听卓也提過。」
他當然不會提嘍,江晴有些心酸的想。他從沒將她放在心上過,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妻子提起她。
「也許我問這個問題有些冒昧,但我很想知道你跟學長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有些事當然不可能跟外人提,這個問題確實有些難倒她了。該怎麼說呢?有些復雜就是了,那就簡單說吧。
「在路上偶遇的,那時我正在尋找畢業展的畫作主題對象,就這麼遇上了他,然後他就成為我的畫作模特兒。」
「學長同意讓你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