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告訴我,除了我以外,你有沒有其他可以擁抱親吻,以及同床共枕或更甚于此的人?」既然有心交付自己,那麼她要確定自己是他的「唯一」,這是她對他的首項要求。
「我想想看。」傅耿軒訝于她會有此一問,忍不住輕吐出一口氣。開始懷疑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他決心趁此機會,試探她的底限。
「你這是什麼態度?還要想想看!」厚!到底有幾百個,他還要努力想想才能回答她的問題?!
呿,男人就是這樣不正經,所以以前她才會提不起興致談戀愛!
這只臭山羊沒事找事,誰不好惹偏來招惹她,惹了她,卻又不痛快給個承諾,只會說什麼就算死也不後悔愛上她,那算什麼?該死!
姚知雨為他的反應而慍怒不已,逕自推門進屋,不再理睬那個惹她心煩意亂的男人。
第七章
暗耿軒飛快地跟著進門,卻在好半晌後,才用手指輕敲一進門就拿冷背對著他的姚知雨,慢條斯理地開口。「沒有。」
「什麼東西沒有?」這種遲來的回答太沒誠意,姚知雨生氣的又走離他幾步。
「沒有別的人和你一樣能同我擁抱親吻、同床共枕或更甚于此。」傅耿軒伸手從身後緊緊圈裹住她,將下巴抵在她頸窩處,貼著她的耳朵喃語。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回答,還說要想想看?」經過這麼久才回覆,其中必有詐,她絕對不會輕易相信,而且不明就里的親熱她也不要。
姚知雨扭著身體掙扎著,卻只換來他更強勁的鉗制。
「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因此而感到煩惱不安。」傅耿軒用力的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強悍的手勁在她柔軟的肌膚上留下痕跡,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姚知雨瞅著他,不情願地問。
「會,就表示你在乎我,期待我對你忠實,也就是說,你一定有考慮要答應嫁給我,所以你才會想知道我過去曾有什麼樣的戀情、交往過什麼樣的女人,你更擔心我現在是腳踏兩條船或多條船,甚至憂慮我將來會不會背叛你,對不對?」
對她,傅耿軒很少咄咄逼人,但此刻就是看準了女人天生的自私心理,而自己穩操勝券,才敢大膽「犯上」。
「這……」他句句命中她的心思,姚知雨卻拉不下臉承認。
「所以結論是……」傅耿軒低沉嗓音如雷般重重落下。「你已經開始站在妻子的立場要求我、審視我,甚至想掌控我,對不對?」
「我……」要命了,她的心眼還真被他看穿!
姚知雨臉上迅速刷染上紅艷的色澤,耳根不知是因為他吹拂的熱氣,還是覺得羞赧,也是一片燒紅。
「別再我我我,只要回答我的分析對不對?」
「我……」
「還在我?!」傅耿軒提高聲調,雙臂加深力道,抱緊了她柔軟的身軀。而他體內一股名為「情」的火焰,長時間來,已不知燒灼了他幾百遍,燒得他快要爆炸了。
今晚,她要不好好安撫他,就準備接受一場震撼的火山爆發吧!
他會告訴她,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能一再沒人性的忽略及壓抑他。
「對、對……對啦!」姚知雨心一橫,認了!
「那就對了!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活到現在快二十九歲,其實沒交過什麼女朋友。」
「不可能!你長得這麼好看……呃,我的意思是說,你長得還算好看,至少人模人樣的,交個女朋友應該不難,怎麼可能沒交過女朋友?我不信。」他的謊話連篇,打死她都不信。
那不是她要的答案,談戀愛又不是作奸犯科,她不求他沒「案底」,她只希望他對她坦誠,凡事不隱瞞就好。
「夸獎我幾句是會讓你掉牙齒嗎?什麼叫至少長得人模人樣?說那什麼話!」她不會說甜言蜜語,他也沒嫌過她,但把他講成那樣,他就要翻桌抗議啦!
「總之,你不可能純潔無瑕……呃,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可能沒有愛過。」
「那我就坦白告訴你,不是我不想交女朋友,而是老被我父母阻止……」傅耿軒突地戛然而止。
「別告訴我,你長這麼大了,交女朋友還要經過父母同意?」不會吧!這個看來頂天立地又壯碩威武的男人,該不會是個還離不開父母的小娃兒?!
這種男人她可不要……
「不是你想的那樣!」傅耿軒被她的話氣得怒火亂竄。「是我爸媽早就為我安排了特定人選……」
慘了!這樣解釋也不太對,有愈描愈黑的感覺,他再度緊急住嘴。
「你爸媽幫你安排了特定人選?那你還來招惹我!暗耿軒,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姚知雨腦袋轟然如雷乍響,語氣由怒而趨向冰冷。
「就說了不是這樣,你別誤會!」百口莫辯自己的無辜,急怒中,傅耿軒粗暴的將她身子抱得死緊,讓她無法動彈半分。
「放開我。」
「知雨,我只要你、只愛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特定人選,請相信我說的每一個字!」
「我不知道該怎麼相信。」姚知雨垂下眼簾,刻意拒絕他的注視,也阻隔掉自己眼里的憤怒。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他不斷在她耳邊低語。
如此鄭重且深切的愛語,與世間萬物皆無法抵擋、破壞的執著眼神與嗓音,教冷情高傲的姚知雨也不覺心海狂掀,感動得不知如何回應,只有任珠淚悄悄地浮出眼眶外。
明明她是愛他的,又何須去計較他的歷史?何況他並沒什麼輝煌歷史。
她又何必在乎誰才是他父母為他準備的人選,此刻得到他寵愛的人,是她。
被他深擁在懷里的,是她。
听見他深情說出「我愛你」的,也是她。
那麼,她到底還在執拗些什麼呢?
她想嫁他!嫁給眼前這個有心又有緣的男人──傅耿軒!
「知雨?」試探地喚她一聲,語氣輕輕的、極具誘惑。
暗耿軒不想再等待,也不願再忍耐對她的渴望。她楚楚動人的模樣教他無可自拔地狂戀,鼓躁的思緒再也不允許自己再遲疑。
「我要你。」輕輕的三個字,加上她的淚水,充分訴說了她對他的接納,以及自己最後的決定。
他也要她!他要她,想得快瘋狂!
念頭壓過了理性,他的大手捧起她掛著兩行清淚的清麗臉龐,熾焰般的吻瘋狂地烙印在她的唇上,忽而劃過她頰邊,忽而嚙咬著她嬌俏的耳垂……
他的熱情不停地游移、逗留在他深愛的女人身上。
「耿軒……」她深切且迷醉的呢喃著。
姚知雨在他激烈的索求與給予里,正式交付自己。
听聞佳人喘息呼喚,傅耿軒已渾然不知身之所在。
只知道,這一秒痴纏著,下一秒縫絡著,他們沒有放開過彼此。
淪陷了,兩人都淪陷了。
沉溺在一發不可收拾的激情中;沉溺在神聖的承諾里。
閉上眼,世界沒有黑暗,只有天寬地闊的藍天,以及艷陽下羊蹄甲樹繁花似錦,粉紅的、艷紫的、鮮黃的……五彩繽紛。
就像他施放在她身上,如魔法般的各種屬于愛情的顏色和氣味。
***
棒日,傅耿軒一早驅車回台北直接去公司上班,為的是召開籌備多時的下半年度業務會議。
會議行程安排得十分緊湊,一整天忙下來,所有與會人員幾乎都沒有歇息的時間,身為召集人的傅耿軒更是忙得分身乏術。
也因此未能將姚知雨答應他求婚的好消息及時稟告父母,所以當他在公司里意氣風發地為事業打拚時,另一廂,他的父母親正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以及滿腔的熱情專程南下去會「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