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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入骨 第25頁

作者︰裘夢

沈琪瑄並不想搭理他,嘴上這麼說,又沒有哪次放過水。

似乎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龍錦昱帶著熱氣的聲音撲在耳中,「對阿瑄我怎能不傾盡所有呢。」

她伸手去推他的臉。

他卻沒被推開,反而貼得更緊,手在她身上模了模,滿意地說︰「近來阿瑄難得有些肉了,吾心甚慰。」

沈琪瑄突然想到晚間男人在床笫間的葷話,臉沒來由的有些燒。

「今日倒回來的早。」她直接岔開了話題。

「衙門里那些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回來看我家阿瑄最賞心悅目。再說了,我只是掛個虛職,沒事的時候原本也不必日日前去點卯。」他還是多少解釋了一下,免得又被妻子覺得他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跟個不事生產的紈褲似的。

說完自己的事,他又道︰「岳父的生日,禮物我替你準備好了,阿瑄就不必煩惱了。」

沈琪瑄有點想翻白眼,她根本就沒有在煩惱好不好,這男人簡直是把醋刻進了骨子里,連她給老爹選禮物都要計較,寧可自己負責,也不想她插手。

但說到這個,龍錦昱便有些委屈,「說起來阿瑄都還沒有送過我禮物,怎麼能先給別的男人送呢。」

「他是你岳父老泰山。」她忍不住提醒他一個事實,吃醋歸吃醋,但不能吃得這麼不講道理啊。

「那也是別的男人。」他理直氣壯。

「幼稚!」她真的送他白眼了。

「隨阿瑄怎麼說,總之就是不許。」

「你高興就好。」總歸他一個親王世子送出手的禮物不會輕,尤其還是給老泰山送,老爹反正不會吃虧。

「那天你還要過府去祝壽?」

「不只我要去,你也要去。」她申明。

他將頭擱在她肩窩,「不太想去。」那老泰山有什麼好見的,整天給他弄一堆麻煩事。

他難以理解地說︰「你說他整天有事沒事就參一本,圖什麼。」

「你得尊重別人的追求。」老爹的理想就是還世間一片朗朗青天,人家追求的是一種理想的朝堂文化。

「不理解。」

「不理解可以,尊重就行。」

龍錦昱突然不滿起來,「那他怎麼就不尊重一下我這個世子呢。」

沈琪瑄嘆氣,總覺得他們這對翁婿的官司她真是有些理不清,無奈地問︰「我爹又怎麼你了?」

「他沒怎麼我,可他整天參別人,我不得給他撐腰啊?簡直是狐假虎威,他過分了啊。」仗著有他托底,那是使勁兒折騰啊,連帶他的人緣都被帶壞了。

沈琪瑄一下笑了出來,帶了些許的調侃說︰「身為半子,這不是你應盡之責嗎?」有他托底挺好的,至少老爹的人身安全特別有保證,不怕有人傷害報復。

龍錦昱一臉哀怨,「我不要面子的嗎?」

她扭臉親了他一口,嬌嬌柔柔地對他說︰「你在我這里可以不要。」想要家庭地位,別的地方就得沒地位。

龍錦昱一下就著這個姿勢給了妻子一個深吻。

一吻罷,兩個人氣息都有些不穩,龍錦昱的手更是探進了妻子的衣襟,眼中欲火翻騰,啞著聲音說︰「阿瑄,我怎麼就要不夠你呢。」

把禽獸之事說得這麼深情款款的,就不禽獸了嗎?

沈琪瑄無情地將他的咸豬手從自己衣襟里拽出來,不無抱怨地說︰「你是吃藥了嗎?整天這麼欲火焚身的。」

「阿瑄就是我的藥啊。」他笑著在她耳邊滿是蠱惑地說。

一個平時就磁性低醇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此時加了些性感蠱惑,簡直讓人要瘋。

好在這些年她多少也有一點點免疫,用力將男人從自己身上剝離開來,不再那麼容易擦槍走火,「我有一點兒一直非常好奇。」

「嗯?什麼?」被拒絕求歡,龍錦昱也一點兒都不惱,整個人依舊閑閑散散地靠在引枕上,同時又將妻子往回摟了摟,不許她拉開距離。

沈琪瑄趴在他胸前,抬眼看他,「你竟然那麼不喜歡我爹,當初怎麼會到沈家莊去呢?」這就很奇怪啊。

說起這個,龍錦昱眼神似回憶,而後莫名的一笑,「那天雪下得有點兒大,就想到附近好像有個丁憂在家的老家伙,便到他家去避避風雪嘍。」

他特別慶幸自己那日的一時閃念,讓他尋回了自己失落的那顆心。

想到這里,他又用力將懷中人摟緊了些,呢喃道︰「能遇到阿瑄真好。」

「怎麼突然這麼感慨?」她有些疑惑。

「還記得魯國公世了嗎?」

原書男主角啊,有印象,必須得有印象。

她心中點頭,嘴上若無其事道︰「他怎麼了?」

龍錦昱目光變得深幽,低頭在她發間輕嗅,似乎想從身上汲取某些力量,「他跟那個鐘婉兒真是一言難盡。」話到這里,他語氣突轉低落,「如果我沒遇到阿瑄,只怕如今日子也會過得亂七八糟一地雞毛。」

「嗯?」她听得一頭霧水。

龍錦昱笑了下,伸手撫模她的臉,描摹著她的眉眼說︰「若不是阿瑄這樣的性子,只怕也忍受不了我。」

沈琪瑄若有所悟,直接問︰「他們怎麼了?」

「趙世子可能是真的太愛了他夫人了,所以對她照看得太過無微不至。」

第十二章  一起好好過日子(2)

他說得比較委婉,但沈琪瑄听明白了,怎麼可能不明白,依照世界意志告訴她的,這本書的基調就是那種囚禁愛嘛。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家男人身上也有著這種陰暗偏執面,只不過她這個人太咸魚,太過不在乎而已,所以他們相處得算是比較融洽。

「不過,你無緣無故地關心人家兩口子的事做什麼?」她突然靈光一閃,發現了盲點。龍錦昱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你心虛了?」

她像發現了新大陸,往他臉前又湊近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誰知他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羅漢榻上,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狗男人犯規!

等到沈琪瑄終于找回自己的理智時,兩個人已經進行著某項運動,還是激烈版的。

龍錦昱強悍得讓她心悸,沒有一次例外。

她雙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背,竟然還思緒渙散地想到了男人是正經的寬肩窄腰,腰部爆發力驚人,就像狗公腰。

龍錦昱額頭泌出細汗,沉浸在歡愉中,恨不得將身下人揉入自己骨血中,再不分離。

他不會告訴她,他親耳听到那對夫婦發生爭執,並且就在一個並不算隱蔽的所在,趙世子強硬地跟鐘氏發生了關系,並且逼迫質問她,問她是不是以前那個男人也這樣對她做過這樣的事……

自己不是自己心愛女人的第一個男人,想來確實是會有些遺憾,但他覺得倒也大可不必如此極端,看到前夫而已,又不是重新有了首尾,何至于此?

就算是心中實在不爽,那繼續針對前夫那狗男人就好了,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女人如此不依不饒,簡直不知所謂。

既然花費那麼多心思周折把人娶到手里了,為何不懂珍惜?

如果是他和阿瑄處在那種情況,想必他們是一定不會發生趙世子夫婦那種事的,如果他敢的話……

當時想到這兒,他莫名就覺得脖子有點點涼。

他家阿瑄好說話嗎?

阿瑄看起來是極好說話的,軟糯柔順,任他搓圓捏扁,怎麼弄都成,最多氣極了咬他幾口,可他要敢這麼毫不尊重地對她的話,下場定然十分堪憂。

畢竟他家阿瑄可不是鐘婉兒那樣柔弱無能的女子,她要真狠起來,肯定會讓人刮目相看,可能就會讓人立時體驗一把何謂艷若桃李,心如蛇蠍。

張勝那老家伙說過一句話,他十分認同——

「我家少爺那是悶聲做大事的,但凡她願意動一動她那顆基本算擺設的腦袋,都能給人嚇一大跳。」

夫妻之間再多齟齬,關起門來,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得知道,夫妻間的秘事,是不能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展覽的,否則她恐怕就會教他做人了。

有些逆鱗是模不得的,尤其他家阿瑄的。

龍錦昱終于釋放了自己所有的熱情,伏在妻子身上喘息。

她抱著他的背,也在調整呼吸,等到她終于緩過了神,便用縴細手指在他背上輕撫,嗓音含著情事後特有的撫媚慵懶,在他耳邊笑說︰「現在可以說一下事情原委了。」

「不是什麼好事。」他兀自掙扎。

「話頭是你提起來的,現在你這樣說,只是讓人更加好奇,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才沒那麼好打發。

龍錦昱猶豫,委實是那事說起來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听壁腳什麼的,肯定會被妻子笑的。

察覺到男人的動搖,沈琪瑄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眼楮一下就亮了,急切地追問了一句,「當真?」

「自然。」

嬌妻給出這麼大的籌碼,龍錦昱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也是別人做的事。

听完男人的敘述後,沈琪瑄並沒有笑,原書中的男主角委實是有些一言難盡了。

既嫌棄鐘婉兒非原璧之身,當初何必費盡心思攪黃了別人的婚姻?既然都將人娶進門了,再這麼拎不清日子還過不過了?

原書中鐘婉兒以原璧之身嫁給男主,這次重生後卻想著另啟新的人生,想來當時的婚後生活也並沒有讓她覺得怎麼幸福美好。

這種世界,就算她男人不黑化當滅世魔王,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存在的必要吧?而她竟然還被書中意志拉進來修補這樣的世界,想想真是無比討厭的一件事。

「阿瑄怎麼了?」

「整件事莫名其妙的,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龍錦昱一下被她逗笑了,在她的唇上親了親,然後問了一個危險的問題,「若是我這麼對你呢,阿瑄會怎麼做?」

沈琪瑄捧住男人的臉,朝他嫣然一笑,特別溫柔地對他一字一句說︰「既然不想好好過,那就別過了。反正活著也不是什麼好事,不如大家黃泉路上搭個伴兒,也不寂寞不是。」

這答案果然很有他家阿瑄的特色!

有一個疑問其實在龍錦昱心里盤桓很久了,趁著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就一口氣問了出來,「當初,阿瑄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從了我的?」會不會跟他想的不一樣?

這倒沒什麼不能回答的,所以沈琪瑄也回答得很爽快,「反正反抗不了,那不如就躺下享受了。」

龍錦昱瞪圓了眼,受教了!

「再說了,萬一得到之後你突然就對我不感興趣了,我沒準兒就借機逃出生天了,在當時也未嘗不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龍錦昱感嘆道︰「我還以為阿瑄只一心求死呢。」

「能活著,誰也不會想去死的吧。」沈琪瑄像看白痴一樣看他,就好像他說了一句非常可笑的話。

雖然她老是說自己就是混吃等死,也沒心情改變自己的處境,更表現得沒有求生意志,但那終究只是權衡了現實的艱難之後的輕松選擇。

真的有機會活,她也還是想活的。

「倒是我想得差了。」

龍錦昱明白了,以妻子這樣的性子,即使是遇到了趙世子那樣的,她依舊可以把日子好好經營過下去。

他身體內未嘗沒有某些趙世子身上的陰鷲面,但她不會讓它們有冒頭的機會,她一早就會盡可能從源頭上斷絕一些可能,以保證生活可以平穩下去。

誰打擾她平安喜樂的日子,她大抵就會讓誰過不了日子。

她是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盡量讓自己過得舒坦的人,若真行至絕處,她也會一樣從容面對。

他果然是足夠幸運才會遇到她。

時光匆匆,似乎在一眨眼間它就過去了。

雙十年華的沈琪瑄越發的明艷照人,身材也變得縴穩合度,凹凸有致,是個成熟女子的模樣了。

龍錦昱從妻子身上抽身而起,一臉饜足模樣,晨起運動一回,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他下床沐浴更衣,準備到衙門去點個卯。

而床上錦被中的沈琪瑄臉上高//潮的潮紅仍未褪去,眉目含情,整個人都透著被滋潤後的誘人情態,看著夫婿赤著身子下地。

日子一天天過下來,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很讓人沉迷。

如今他不再是世子,老王爺已經將王位傳給了他,自己完全進入養老狀態了,不許外人隨意打擾,長年不見客,而她也從一個萬事不沾手的王府閑人變成了整個慶王府的主事者,日子也變得忙碌了不少。

她雖不喜管事,但處置起府中諸事來倒還得心應手,這讓龍錦昱一度十分感慨,而她也不出所料的又得到了家中老僕的無情吐槽。

她就不理解了,她不理世事咸魚躺,他們說她懶,她願意管事了,又一副天下紅雨的樣子,她到底礙著誰了?怎麼意見這麼多?

通常這個時候近身服侍的都是苗安這個內侍,龍錦昱其實也不喜歡除妻子之外的女人接近自己。

三十而立的男人,卻依舊豐神俊秀得令人發指,看上去遠比他實際年齡要小,也就二十出頭的光景,連胡子都沒留,說是為了跟她般配,不顯老。

穿戴整齊的龍錦昱回到床前,俯身給了妻子一吻,笑著對她說︰「我用過膳就出門,你繼續睡吧。」

「嗯。」

丈夫走後,她果然就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到她自然醒,花嬤嬤和雙白服侍她起身沐浴更衣。

用過早膳過後,她歪坐在美人榻上,掩口打了個秀氣的呵欠,有些懶散地對一旁的花嬤嬤說︰「嬤嬤一會兒去叫府醫過來給我把個脈。」

花嬤嬤眼中全是笑意,「老奴這就去。」

雙白有些緊張地抓了抓手,期盼著一會兒會是個好消息。

王妃的小日子晚了有幾天了,這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她和花嬤嬤都期盼著某種可能發生,而王妃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很在意,但她們提過之後,她也沒不當回事,這不就要府醫來診脈了。

但這事她們都沒對王爺說,也免得他空歡喜一場。

府醫過來得很快,畢竟花嬤嬤很著急。

花嬤嬤和雙白的眼楮緊盯著府醫切脈的手指,彷佛能看出朵花來。這讓沈琪瑄覺得有些好笑。

她個人雖然不在乎有沒有子嗣,丈夫也不在乎,但他們身邊的人還是很在乎的。

府醫切脈很仔細,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捋須而笑,「恭喜王妃了,確是喜脈無疑。」

「太好了。」

花嬤嬤和雙白不由相視而笑,整個屋子里伺候的人也都笑容滿面,屋里喜氣洋洋起來。

他們王爺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了,王妃終于有了身孕,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苗安也在一邊搓手,臉上帶著激動顫聲說︰「王妃,老奴這就派人去給王爺送消息。」

「好。」沈琪瑄不攔著下面的人興奮傳遞消息,「也讓人去給沈府送個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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