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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前夫 第8頁

作者︰季葒

徐曉茉跟著低下頭,看見自己露出睡袍外的胸口有點點紅痕,想必頸子也是吻痕遍布。

「別、別亂看啦。」她尷尬的趕快拉緊睡袍領口,轉身沖回臥房。「你先去畫室等我。」

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幾分鐘後,徐曉茉換上彩繪T恤和七分牛仔褲。前陣子才跟服裝代理商合作推出一系列彩繪T恤的她,自己也拿到一整個系列的T恤,今天穿的是大象滾球的可愛圖案。

「你的T恤真的好可愛,你有沒有考慮出一系列小孩子的彩繪圖T?等我姊生孩子後,我剛好可以送給我姊的小寶貝穿。」李玟的大姊因為懷孕才趕緊辦婚禮,現在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

這讓李玟馬上動起腦筋,覺得小孩系列的彩繪圖T肯定會大受歡迎,回頭她找個時間跟服裝代理商談談看,也許對方有意願繼續合作。

「我哪有時間?你別忘了,今年我的工作幾乎都排滿了。」徐曉茉瞪了李玟一眼。

這經紀人真想操死她,把她整年的工作排滿滿的。

「還有,就算真的有時間,我暫時沒有跟服裝代理商合作推出小孩圖T的打算,因為我想把我第一件親手彩繪的小孩圖T送給我的寶貝。」

跟顧赫鎧交往的這兩個多月,兩人感情很穩定,顧赫鎧每晚熱情的需索,讓她興起了生孩子的念頭。

她喜歡小孩子,如果懷孕的話,她會跟顧赫鎧馬上結婚,給小孩一個幸福的家庭。

一旁的李玟听了,卻是一臉震驚,表情有些怪異。

站在工作桌前,正著手整理圖稿的徐曉茉疑惑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你不會是因為我拒絕你才擺臉色給我看吧?」

「曉茉,有件事我突然覺得應該要跟你說一下才對……」

「什麼事?你要說就說,別擺臉色嚇我。」望著李玟嚴肅的表情,她把圖稿放回桌面上,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感到一陣不安。

「我記得你結婚前曾經告訴我,顧赫鎧不喜歡孩子,婚後他也不打算生孩子。」李玟說。「當時你說你曾因此跟他有點爭執,但後來你妥協了,因為你很愛他,願意接受他的決定,婚後不生孩子,只過兩人世界。」

「我以前……真的這麼對你說過嗎?」徐曉茉頓時心一涼。她很愛小孩,因為自己是孤兒的關系,她希望能生個孩子,給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庭。

以前或許她因為愛而妥協,但現在的她想法並不一樣,她會成為兒童繪本作家就是因為喜愛孩子,想畫有趣的繪本給寂寞的孩子看,這是她創作的最大動力。

她赫然想起昨晚在浴室時,他因為沒帶小雨衣進浴室而停下來,寧可忍著yu//望沒有紓解的痛苦,不願冒可能懷孕的風險繼續下去。

顯然顧赫鎧並不想讓她懷孕,他只要兩人世界,不要孩子。

這個認知讓徐曉茉整個好心情蕩到了谷底,變得悶悶不樂。

「曉茉,你還有告訴我,顧赫鎧不要生孩子的原因……」

「請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隱瞞,我必須知道他為什麼不要孩子。」

「你跟我說過,顧赫鎧有個悲慘的童年,他的母親因為生下他而難產死亡,顧赫鎧的父親在失去心愛的妻子後,傷心欲絕,一點也沒有為人父的喜悅,一直將顧赫鎧視為害死妻子的罪魁禍首……」李玟說到這里,徐曉茉臉色已經轉為慘白,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曉茉,你確定還要繼續听我說下去嗎?」

她點點頭,她一定要知道原因。

「顧赫鎧的父親只要心情不好,就會打顧赫鎧出氣,痛罵顧赫鎧害死自己的親生媽媽,甚至曾經叫顧赫鎧去死——」

心一酸,眼淚潰堤。

「他父親怎麼可以……」徐曉茉顫抖的手捂著嘴唇,哽咽落淚。

小孩的心靈是那般的脆弱,怎禁得起大人如此不理性的痛罵和指控?徐曉茉整個心揪緊起來,她為顧赫鎧的處境感到憐憫。

「別哭,顧赫鎧不是一個容易被打敗的人,他的父親在他十四歲那年再婚,顧赫鎧不想踏入另一個家庭,他要求他父親送他出國,他父親答應了,父子倆從此各自展開不同的人生,他離開了他父親的施暴摧殘,他父親也從妻子離世的悲傷中重新站起來,從此各自過著不一樣的人生。」李玟一字也沒隱瞞的把當初徐曉茉跟她說過的事全盤說出來。

徐曉茉無法止住傷心的眼淚,她哭得不能自已。

原來顧赫鎧不要孩子是有原因的,他在沒有愛、只有恨的環境下長大,難怪他心靈受創,難怪他堅持不要生孩子,孩子對他而言代表痛苦的回憶。

緊抿著唇,徐曉茉握著拳頭不斷的發抖,因難過痛苦心酸而發抖。

她為顧赫鎧的遭遇而難過,真的好難過,一顆心難受得快要死掉。

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不過顧赫鎧早拿起公事包,跟助理略做交代後便離開公司。

因為擔心徐曉茉感冒的狀況,所以他特別挪開了一場應酬,提早下班,回家時還特地繞去餐廳,買了現煮的鮑魚粥和幾道清淡小菜回來當晚餐。

打開門,客廳一片漆黑。

把燈打亮,關上大門,屋內沒有半點聲響,他把晚餐放在餐桌上,轉身往臥房走去,房里沒有人,走往畫室里面也一樣沒人。

徐曉茉不在家,她出門去了。

這讓因為擔心而提早回家的顧赫鎧有些生氣,早上明明要她在家好好休息的,結果人卻不見蹤影?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來,正打算要打電話給她,這時大門卻傳來開鎖聲,他回頭剛好看見大門被緩緩推開。

「你到哪里去了?」語氣有些不快。

臉色不佳、眼楮明顯紅腫的徐曉茉,拎著藥袋走進來。

「你去看醫生?」高大身影疾步來到玄關。「醫生怎麼說?」

俊臉上剛剛浮現的一絲惱火轉為擔憂,他接過她手里的藥袋和可愛的拼布手提包。

「下午我感覺頭越來越痛,喉嚨也很不舒服,醫生說可能是感冒引起扁桃腺發炎,有可能會發高燒,所以開了退燒藥給我。」她抬起蒼白的小臉看著他,望向他的眼神泫然欲泣,流轉著復雜的情緒。

「你的額頭有點燙,好像已經發燒了。」他抬起手模了她的額頭,有些微燙,看來是真的發燒了。「看來得快點吃藥!你晚餐還沒吃吧?我買了粥回來,你先吃點粥再吃藥,空月復吃藥對胃不好。」他關心的叮嚀。

在玄關月兌了鞋,她撲進他的懷里,一想到他小時候生了病,一定都沒有人關心,當時的他一定很難受、很孤單,她就情緒激動得又想哭了。

「很不舒服嗎?我抱你上床躺著。」

她點點頭。

他將她抱起來,而她低垂著小臉緊靠在他的胸膛,垂落的發絲遮去了她半張臉,讓他沒能真切的看清此時她臉上哀怨憐憫的表情。

他以為是感冒讓她頭重腳輕、身體不舒服,完全不知道懷里的女人正為他童年的遭遇感到不舍和難過。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走進房間將她放在柔軟的床墊上。

「你躺一下,我把粥拿過來。」他替她蓋好棉被才離開房間。

徐曉茉在他轉身離開房間時抬起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看著他孤寂的身影,心頭一陣酸澀。

幾分鐘後,他拿著托盤端來一碗粥和兩碟小菜,在床邊坐下來。

她試著隱藏住激動的情緒,有些虛弱無力的坐起身,伸手要端粥。

「我喂你。」他注意到她眼楮很紅,有點浮腫,眉頭皺起。

「不用,我自己來比較方便。」她搖搖頭,端起碗拿起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鮑魚粥。

鮑魚粥很香,但她喉嚨很苦,心里也苦,一臉憂郁。

「粥不好吃嗎?」他在床邊坐下來,伸手將她的發絲勾起順到耳後。

「好吃。」很美味的粥,想必是大餐廳做出來的,他對她一向呵護備至,總給她最好的,這是他對她的疼愛。

他呢?小時候誰疼過他?

「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他讀出她眼里的欲言又止,看見了她眼里的哀傷。

她搖搖頭,只是用一雙無助又慌亂的眸子望著他,沒有說話,默默的吃著粥。

「曉茉?」他有些緊張,因為不曾看過她這樣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吃不下了,麻煩給我一包藥和一杯開水好不好?我好難受,吃完藥後想趕快躺下來。」她把碗遞給他,而她口中的難受其實是指她的心。

他立即起身走出房間,拿來一杯開水和藥包。

他看著她把幾顆藥丸慢慢吞掉之後,把杯子拿走,讓她躺下床睡覺。

「晚安。」他有些後悔昨天晚上太過需索無度,這可能是讓她身體更加不適的原因,畢竟昨晚幾乎一半的時間她都是承受著他的歡愛。「我愛你。」

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後,他把托盤和杯子拿出去,關掉房間的燈,只留下一蓋暈黃的小燈讓房間布滿溫暖光源。

他輕輕關上房門,高瘦身影消失在門後。

心情紛亂的徐曉茉,眼眶盈滿水霧,下一秒眼淚滑落,一個人躲在棉被里哭泣,把心里的苦都發泄出來。

第7章(1)

一大早,辦公室來了一位貴客。

「BOSS,名模紀薇妮小姐找您,她人在會客室里等著,她好漂亮喔。」櫃台接待小姐在老板一進公司,馬上興奮的上前報告。

顧赫鎧臉色瞬間一冷。

見老板臉色不對,櫃台接待小姐馬上解釋︰「BOSS,範特助說你跟紀薇妮小姐認識,我才讓她在會客室里等的。」

公司里的人都在猜測老板和紀薇妮小姐的關系,其實不用多想也知道,兩人除了情人關系外還能是什麼?

只是……為何老板一听到紀薇妮的名字,臉色馬上冷下來?難道他們吵架了嗎?

顧赫鎧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語的筆直走進會客室里,冷冷瞥了坐在會客室沙發上、美艷逼人的紀薇妮一眼,旋即漠然轉開頭。

「找我有什麼事?」他沒有落坐,兀自走到窗前站定,背對著紀薇妮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

一看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繼妹紀薇妮,心情瞬間千頭萬緒紛亂不已。

在他十四歲那年,父親決定再娶,娶了紀薇妮的母親,當時他的父親明白的告訴他,不要他介入他和新婚妻子與繼女的生活,因為父親視他為掃把星,他身上背負著害死親生母親的原罪。

就算父親已經對母親的死感到釋然,而願意敞開心房接受另一段感情再婚,卻依舊不願赦免他的罪。

那年,父親跟繼母和年紀小他沒幾歲的繼妹,開始過著快樂的家庭生活,也在那一年,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父親的驅逐,要求到國外讀書,從此孤單一個人,和父親這邊徹徹底底的斷絕來往。

直到六年前他學成歸國創業,名氣在商業界傳開來,偶爾登上一些財經新聞的版面,這才引起了父親和繼母的注意,繼妹還主動找上門來,告訴他父親這幾年身體很不好,因為中風的關系,現在有點不良于行,生活起居都要人照顧。

上次紀薇妮來找他的原因,是因為父親老了、身體差了,她想請求他去看看多年未見的父親,也許父親見了他之後,身體狀況會好轉也說不定。

那時,他毫不考慮就斷然的拒絕了。

因為他太清楚,一向視他為掃把星的父親絕對不會想要看到他,他的出現恐怕只會加重父親的病情。

回國後這六年來,曾經被他拒絕一次的紀薇妮也沒有再來找他。

他以為自己跟父親那邊根本就是形同陌路,只差沒登報斷絕父子關系而已,但沒想到紀薇妮在事隔多年後又找上門來。

又要叫他去探視父親嗎?

真是可笑!紀薇妮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算她提出一百次的要求,他的答案永遠跟幾年前一樣──

絕不!

一身黑色洋裝的紀薇妮,優雅迷人的從沙發起身。「叔叔他經過長年復健,去年好多了,行動不再那麼不方便,但是一年多前卻開始出現老人痴呆的癥狀,後來經醫師診斷,判定他得了失智癥……」

她望著顧赫鎧的背影,那身影跟年輕時的繼父是多麼的相似,如此血濃于水的父子卻形同陌路,就因為繼父娶了她母親而讓他不能諒解嗎?

從獨自出國念書到現在,這位繼兄都不曾探視過父親,這讓紀薇妮對他有著深深的不諒解。

但心里不諒解是一回事,現在繼父出事了,她有必要來跟繼兄說一聲。

顧赫鎧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依舊森冷,對于父親的狀況沒有特別的想法。反正人老了難免有病痛,就算他失智癥纏身,往好處想,父親想必也忘了他這個害死他心愛妻子的掃把星兒子,心里不再對他有恨了吧!

「顧赫鎧,你都沒話要說嗎?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親生父親?就算叔叔當年沒有經過你認同就娶了我媽,你有必要恨叔叔恨這麼多年嗎?」紀薇妮火大的痛罵他這個冷情的兒子。

若不是因為這個冷情的男人,是她繼父在這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怕繼父萬一真發生了事情卻遺憾沒有見到親生兒子一眼,她根本不會來找他。

「恨?」眯起眼楮,他透過玻璃倒影看著一臉憤怒站在他身後的紀薇妮。不愧是名模,就連生氣也美得過火,難怪時常上八卦新聞版面跟富商牽扯不清。

紀薇妮的美貌承襲自她的母親,也難怪已經心如止水的父親會愛上繼母,從此從妻子早逝的陰影中解月兌。

父親早就從母親難產死掉的陰影中解月兌,而他呢?他沒能拋掉童年被施暴謾罵的陰影,現在又被扣上不諒解父親再娶的莫須有罪名,真是夠了!

「出去!以後別再來找我,有關‘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顧赫鎧連叫一聲「爸」都不肯,因為他心里的確有恨。

「就連叔叔他走失了,現在流落到哪里都不知道,你也無所謂嗎?你說啊!真的都無所謂嗎?」她沒走,難過哽咽的把噩耗告訴顧赫鎧,因為母親千叮嚀萬叮嚀,就算顧赫鎧再怎麼冷漠無情、態度惡劣,都得把繼父失蹤的事情告訴他。

穿著黑色西裝的高瘦身軀猛地一震,有一瞬間他的確心驚駭然,但也僅僅一瞬間而已,他旋即恢復冷靜。

「看來你是真的無所謂,就算叔叔死了,你恐怕也不會掉半滴眼淚。」忿忿的轉身,紀薇妮走到沙發前拿起香奈兒皮包,昂首闊步的走出會議室,頭也不回的離去。

她今天根本就是白跑一趟。

以後,她再也不會踏進這里,叔叔的事她會跟母親想辦法,無論如何都得找到他才行!

紀薇妮走了,顧赫鎧這才緩緩回頭,望向空蕩蕩的門口,空氣中飄散著淡淡香奈兒香水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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