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岩,放開她!你馬上放開語昕!」他向來十分敬畏盛語昕,但現下葛鎬一是吃了熊心豹膽,根本不理會她的責罵,一心只想對付他的情敵譚岩。
「你有什麼身分這麼說?」譚岩知道葛鎬一因為嫉妒攻心,並不好纏,但他仍只是淡淡地回了一聲。
「葛鎬一,你到底在胡鬧什麼?你怎麼回事啊?!」盛語昕又驚又氣,不知葛鎬一是吃錯什麼藥,竟敢胡來!
「譚岩,我早就看穿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梆鎬一不管盛語昕,逕自指著譚岩,嘴角掛著令人發毛的佞笑,仿佛抓到別人把柄,他就可為所欲為似的。
「葛先生,你到底有何指教?」譚岩表情冷淡而平靜,絲毫不被他的暴怒所影響。盛語昕的愛給了他勇氣,任何人的責難,他都無所謂,但要他屈服認輸,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你放過語昕。」
「放過?」譚岩失笑,心想自己與盛語昕情投意合,哪來放不放過之說?
也許他是身受詛咒殃及盛語昕,但愛情本身無罪。葛鎬一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置喙?
梆鎬一要替盛語昕出頭,也得她點頭,不是嗎?
「對,放過她!你是一個背負著什麼鬼詛咒的邪惡靈魂,請高抬貴手放語昕一馬,你沒有資格擁有她……」
斑抬貴手?譚岩眉一挑,輕笑,葛鎬一說得好像他綁架了她一樣。
真是愈說愈離譜了!
「葛鎬一,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邪惡靈魂,不準你這樣說譚岩!」盛語昕氣惱的出手推開葛鎬一。「而且我的事根本輪不到你管!你走——」
「語昕,你清醒點,好不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難道你真要一輩子為這個男人流淚,流到眼楮瞎掉嗎?」葛鎬一大吼,雨水打進了他激動張合的嘴里。
「我願意!就算眼楮哭瞎了,我都不會抱怨,因為我心甘情願!梆鎬一你听懂了沒?不要想拆散我們,因為你不可能成功,沒有任何人會成功的!」盛語昕又氣又怒地大聲斥道,就怕他沒听見她的話,不能感受她要跟譚岩在一起的決心!
「語昕,」譚岩阻止她再說下去,輕輕地將她摟在身邊,柔聲低語︰「夠了,別說了,我懂就好。」
「可是……」
「我的情敵,讓我自己應付,你乖乖等我。」若連半路殺出來攪局的情敵都制不了,豈非比他先前想愛卻不敢愛還窩囊嗎?
他不是病貓,只是愛好和平,不輕易發威罷了——一旦發威,上次在路邊調戲盛語昕的那個登徒子可以作證,絕對痛不欲生。
不過,他個人並不崇尚暴力,所以眼前這個葛鎬一,他打算用道德勸說。
「夠了你們!」葛鎬一突然大叫。
見他倆動不動就親熱的舉止,他嫉妒得眼楮發紅、咬牙切齒,臉部肌肉抽搐,卻又莫可奈何。
盛語昕他勸不醒,也帶不走她,他到底該怎麼為自己爭取?
「葛先生,我知道你是為語昕著想,但是我必須跟你說,不要妄想拿你知道的秘密來威脅我,因為我會解決這個詛咒,並且負責到底。」
「你沒有資格愛語昕。」面對譚岩的自信,葛鎬一只剩下這句話可以當武器。
「或許吧!但我和語昕相愛已經是事實。」
「是呀!事實總是殘酷的……」葛鎬一掃了眼那對從頭到尾手牽著手的兩人,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轉身走開。
不公平,不公平!他怎甘心單戀多年,卻如此淒涼收場?!
他不甘心!
他一定會再想別的辦法,就算他得不到盛語昕,也要逼譚岩離開她。
雨中男人的孤影顯得十分落魄,譚岩其實有些同情他。
「我們都淋濕了。」他輕抹她的臉,笑說。
「不管風吹日曬雨淋,只要是跟你一起的,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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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居,盛宅
「Well,well,well……譚岩,你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嗎?干嘛又來我家過夜呀?」
一早,盛詠陽正在飯廳吃早餐,又瞧見譚岩與盛語昕儷影雙雙出現在家里,哪怕嘴里塞了一口面包,還是不忘先well,well,well一番。
「盛詠陽,你記不記得你曾欠我一個人情?」
譚岩不是能任人嘲諷而不回報,此時的他,簡直可說是深藏不露的笑面虎,嘴邊帶著笑,心里可百枝穿腸利箭等著發射。
「我欠你什麼人情?我怎沒印象……」盛詠陽又咬了口面包,正想再說話時,突然眼楮大瞠,喉頭一陣干澀……噎、噎、噎住了!
正當他想伸手拿水杯,譚岩竟好整以暇的將水杯搶走,又露出一抹笑。
「你……」盛詠陽猛槌胸口,噎得快說不出話了!
「你的記性退化,幸好身體還有良心,主動提醒你曾欠我什麼人情了。」譚岩將水杯還給他。
盛詠陽飛快地喝水,沖下哽在喉嚨的東西,這才舒坦起來。
可惡!
想他堂堂一個大帥哥,當年怎麼會一時猴急的吃便當,還吃到差點被一顆鹵蛋噎死,而被譚岩給救了一命呢?!
欠下這個陳年人情,盛詠陽心中真不爽。
「譚岩……」一看到自己的男人竟然在捉弄老哥,盛語昕好氣又好笑。畢竟手足情深,她還是幫盛詠陽拍背順氣。
「你哥還對不起你一件事。」難得使壞,譚岩一不作二不休,全數抖了出來。
「什麼事?」兄妹倆同聲問。
「你哥曾要硬塞一個女同學給我當女朋友,幸好我坐懷不亂,不然今天我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喂喂喂!那麼多年了,你在計較什麼?而且我是為你好……」見老妹火眼金楮殺了過來,盛詠陽連連搖手,趕緊自清。
「為誰好?請說清楚,講明白。」譚岩笑得好狡詐。
盛詠陽這個好賭之徒,還不是為了跟別人打賭有辦法讓他交上女朋友,才會硬塞個女同學給他。
「這……」哇塞!連他跟人打賭這事譚岩都知道?
盛詠陽無話可辯,只能埋怨的瞪著他。
「盛詠陽!」雖說是他們兩個的年少往事,她來不及參與,但一想到譚岩差點被別個女人給搶走,盛語昕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譚岩是她的,不管過去、現在,或未來,除了她盛語昕,別人都別肖想!
「等等!」眼見老妹殺過來,他突然大喊一聲。
「等什麼?」她瞪著他問。
「你眼楮怎麼紅紅腫腫的?」盛詠陽一問,盛語昕的氣焰倏忽熄滅,整個人又退了幾步,挨回譚岩身邊。
譚岩從她背後輕握住她的雙肩,他的力量給她滿滿的安全感,只是他自己卻也無言。
「譚岩欺負你嗎?」盛詠陽雙臂環胸,手指輕撫自己下頦,一臉深思地瞧著妹妹。「認真說起來,我發現你最近好像眼楮時常紅紅腫腫的,不只今天而已!」
「哪有?」盛語昕垂下眼睫,心虛得不得了。
「哪沒有?你們兩個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有鬼有鬼!瞧盛語昕心虛的閃躲眼神,盛詠陽極度懷疑,這兩個熱戀中的人一定有鬼!
「我來說明……」
譚岩正要開口,盛語昕卻抬起頭,先發制人的轉移話題,沖著老哥吼︰「盛詠陽,你先把剛才的事解釋清楚再說!」
咦?剛才的事?剛才的事根本解釋不清楚!
此刻換盛詠陽坐立不安的從椅上跳起來!「我有事先走一步!」拋下沒吃完的面包,一溜煙閃人。
「有種別跑啊,」見老哥落荒而逃,盛語昕還在背後追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