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她別開眼神,轉身就要走,卻沒想到又被他的大手攔住去向,「你……」
「喝一口。」程星海突然把手中的酒杯遞給她,並且直起身子擋住她,不讓梁又雲看到。
她杏眼圓睜,瞪著他手里的酒杯,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你喝多了嗎?」
「這是我朋友剛剛給我的新口味調酒,很好喝,我想讓你也嘗嘗看。」糟!他怎麼覺得頭有點暈……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我喝這邊,你喝另外一邊。」
「這代表什麼?」
「代表……至少你願意跟我喝同一杯酒,或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他下意識的用手撐住柱身,眨眼的次數也變得頻繁,整個人非常不舒服。
「我不願意。」鄔小安深吸了一口氣,「我跟你是不同世界、不同層級的人,你不會想跟我這種人當朋友的。」
她原本打算扭頭就走,但突然發現他似乎有點不太對勁,露出來的胸口迅速泛紅,而且呼吸聲越來越重。
「你怎麼了?」她上前一步,微微抵住他的身子,「你看著我。」
「我沒事,可能喝多了!」他不自覺閉上眼,忍住全身熱燙的不適。
「那就別再喝了。」鄔小安抽走他手中的酒杯,「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既然喝醉這麼不舒服,為什麼還要喝?」
「噯!」程星海連忙睜開眼,制止她,「別讓我朋友發現我沒喝完。」
「都這樣了還喝?」她只覺得荒唐,越過他的肩膀看過去,不遠處果然有個女人正殷切的往這兒瞧。
她深吸一口氣,把杯子轉到他沒踫過的那一邊,一飲而盡。
「喝完了,可以了吧?」她把酒杯用力往旁邊的桌上一放,正準備離開,沒想到他整個人忽然壓向她。「喂——你——」
好重!鄔小安吃力的抵著他。這個人怎麼可以前一秒還談笑風生,後一秒就跟重病患者一樣虛弱?
程星海失神數秒,接著趕緊撐住身子。不對勁,他連腦袋都跟著了火一樣的熱燙,而且神智非常不清楚!
「我不舒服……你可以扶我上樓嗎?」他的聲音變得很沙啞。
她看得出來他不是假裝的,轉過身體,拉過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盡可能撐著他的體重。
「宴會結束了,請所有賓客立刻離開。」鄔小安叫來二管家,吩咐道︰「就說少爺身體不舒服。」
「少爺他……還好嗎?」二管家也很擔心。
「應該只是喝多了,我扶他上去,別讓那群人來鬧他。」她側著頭,瞥了他一眼,「你還可以嗎?你自己多少也要出點力,我沒有辦法扛著你。」
「嗯……」熱、好熱……程星海覺得全身跟火燒似的一樣難受。
站在遠處的梁又雲一看到鄔小安撐著他就要往樓上走,心里可急了,立刻小跑步想追上他們。
「梁小姐、梁小姐!」二管家急忙擋住她,「宴會結束了,請回吧。」
「咦?可是星海他……」她想閃過二管家,但徒勞無功。
「少爺他喝多了,人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二管家巧妙的將梁又雲推離樓梯口,「請別打擾少爺,各位請回吧!」
開玩笑,雖然她是二管家,但是也應付過許多死纏爛打的女孩,擋住區區一個千金小姐,根本輕而易舉。
「不行,我一定要上去看看他。」藥效發作了,她不在他身邊,那一切不就白搭?
「請離開,梁小姐!」二管家連同其他佣人都站了出來。這是程家的慣例,誰教少爺以前開趴不懂得節制,最後都得靠管家跟佣人,才能強勢的把所有賓客請回去,有的時候,他們還得打電話請對方的佣人來抬人咧!
「不是!我……」梁又雲焦急得不自覺提高了聲調。
「梁小姐,你家的司機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呢!」連警衛都來幫忙了,他扳過她的肩頭,往外推去,「這山路小,不趕快走會擋到其他人的車子的。」接著又往前一看,「欸,李少爺,您等等,您喝太多了,不能開車……」
花了一番工夫,佣人們終于把所有客人都請走了,關上門,疲憊的吐了口氣,便開始收拾。
不過樓上……
鄔小安在程星海含糊的指引下,好不容易把他帶回房間,拖上床,累得半死的她突然發覺自己流了好多汗,而且全身都好熱。現在不是冬天嗎,怎麼她覺得悶得受不了?
她用手扇了扇風,還是覺得不舒服,但是床上那個更教人擔心。
程星海躺在床上,不知何時已把襯衫的扣子全扯開了,還不停的扭動身子,低嚷著好熱好熱。
鄔小安趕緊倒了杯水給他喝,但沒有任何幫助。
怎麼搞的?他生病了嗎?她皺著細眉望著申吟的美男子,他的健美胸膛,著實令人臉紅心跳……是的,她現在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
奇怪,為什麼連她都覺得有點頭暈?
「別動——」她努力撐住自己的意志,制止他亂揮的雙手,「我現在幫你把襯衫月兌掉,你不要動來動去的。」
好輕軟的嗓音……程星海一听到她的話,乖巧的任她拉坐起身。
其實,鄔小安又尷尬又害羞。她還沒主動月兌過男人的衣服,現在卻幾乎都要貼上他的胸膛了!說到胸膛……他的肌肉線條真好看,從臂肌到胸肌,每一吋都好誘人吶。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順利幫他把衣服月兌掉,正準備扶著他,讓他躺回床上時,沒想到他突然雙臂一收,直接把她摟進懷里。
「啊!」她失聲尖叫,雙手立刻抵上他起伏的胸膛,緊張的喊著,「你……你醒一醒!」
「你好香喔……」程星海貪婪的聞著她的發香,「跟你的人一樣,是高雅的香味。」
「你在說什麼……」她紅著臉,可是身子卻被迫緊貼著他光果的上半身。
糟糕!為什麼連她也覺得腦袋好暈又好燙?好像有人在她腦子里升了火,全身都快要燒起來了!
突地,一個吻落在她的頰上,她嚇了一跳,卻沒有推開。
「嗨!」他的前額貼上她的,眼神迷蒙,但他還認得懷中的這個女人。
是那個有著一頭黑亮長發又神秘的女人。
鄔小安被他抱著,眼楮只看得見他迷人勾魂的雙眼,還有微啟的好看薄唇。
為什麼她的心跳得好快,甚至還覺得他非常……誘人?
「你的身體好燙,你也很熱嗎?」他低聲呢喃著,大手緩緩滑進她的衣服里。
「沒有,我只是……」她沒有辦法制止他的動作,因為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肌膚時,她竟然覺得……好舒服。
就這樣,鄔小安幾乎失去抵抗能力,任由一個首次見面的男人慢慢月兌去她的衣物。
程星海忘情的吻上她的唇,她也沒有回避,反而像是被他深深吸引似的,笨拙的激烈回應。
奇怪,為什麼會這樣?她僅存的理智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為什麼這個男人讓她好心動?為什麼他的吻會讓她痴狂?又為什麼肌膚相貼的感覺會讓她覺得舒服,而且似乎不再那麼熱了?
「我覺得……不太對勁……」可是她卻渴求更多的吻跟擁抱。
「噓……」程星海溫柔的撫模著她的臉蛋,珍惜的細啄著,「你好美,你是我看過最漂亮的女孩!」
「你……」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是我見過最令人心動的男人。」
他滿足的勾起微笑,熱情擁吻這個宛若天仙的女人。
二十五歲生日的這個晚上,他的房里春色無邊。
二管家悄悄的將房門關上。她只是擔心的想上來看看狀況而已,怎麼知道……少爺不愧是把妹高手,連初次見面的女孩,也難敵少爺的魅力。
只是,下午在廚房時她是怎麼說的?她說……她是鄧管家的女兒吶!
第2章(2)
她覺得頭痛到快要裂開了!
鄔小安幾乎是痛醒的,一驚醒,就覺得一陣反胃,非常不舒服。
「啊……」她吃力的想爬起來,「我想吐……」
「唔,我也是……」身旁男人正揉著太陽穴,隨手一指,「浴室在那邊。」
幾乎是用滾的下床,她踉踉蹌蹌的往浴室走去,抱著馬桶吐了,那股酸味真令人難以忍受。
程星海還癱在床上,根本不曉得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為什麼他會有一種灌了五瓶XO的錯覺?
他用雙肘撐起上身,看著凌亂的床,連昨天怎麼上樓的都不太記得,而且听到從浴室傳來的聲音。昨天晚上有女伴?
哎呀,好像有……程星海依稀想起昨晚的熱情纏綿,嘴角忍不住上揚。昨夜好像很激烈,而且感覺非常好。
他記得他親吻著她柔滑的肌膚,她弓起身子嬌吟著他的名字,她身上好香,有股醉人的美……他記得他好喜歡吻她,因為她的吻相當生澀,生澀到他愛極了挑逗她的感覺。
嘿,這麼說來,他還是記得激烈歡愛過一場,但糟糕的是,他不太記得對象是誰了?
跟夢一樣,他好像夢見昨天下午那個高傲的女人!
鄔小安連漱了好幾口,又用水隨意洗了個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昨天又沒有喝酒,為什麼頭會這麼重,而且還痛得要命?
她帶著暈眩走出浴室,腦子里仿佛有成群的蜜蜂嗡嗡叫。
「我昨天從頭到尾,就只有喝你手上的那杯酒。」她想起來了,就是他!
程星海瞪大了眼楮。簡直不敢相信站在浴室門口,一絲不掛的婀娜女人,正是那個神秘女子!
鄔小安指著床上的他,瞬間愣住了。為什麼他會躺在她的床上——不對!她慌張的環顧四周。這是誰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里過夜?而且……
她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瞬間放聲尖叫。
「哇呀——」
「哇啊——」
佣人們听到一男一女同時發出慘叫,紛紛困惑的抬頭往樓上看,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
鄧詠文剛從醫院回來,狐疑的看向二管家。「少爺又留女人過夜了?」她嘆了口氣問。
「是啊。」二管家笑得很曖昧,「很意外的。」
「有什麼好意外的,我都已經記不得他帶過哪些女人回來了,這次又是誰?服務生?還是樂團主唱?」她手腳都有骨折,裹著石膏,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上次少爺慘叫是因為那女人卸妝後很可怕,今天不知又看到什麼了?」
「應該不是,我看那女生長得很漂亮,而且昨天根本沒化妝。」二管家推著她到客廳一角,「真是天生麗質呀!而且怎麼說呢?看著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鄧詠文終于听出端倪,「你在說誰啊?昨晚過夜的女人嗎?」
「是啊,就是昨天下午來找你的那個女孩啊!」二管家笑吟吟的說︰「很驚訝吧,我也嚇了一跳,她扶著不舒服的少爺上樓去,然後就……」
一時反應不過來。二管家說了什麼?昨天來的那個女孩?她跟少爺在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二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鄔小安已經穿好衣服,快速的往樓下沖。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用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她難得生氣,對著身後的人咆哮。
她身後跟著隨便披著浴袍就奔出的程星海,「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是你叫我喝那杯酒的,我喝完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你敢說里面沒放藥」她突然停下腳步,用力推了他一把,「滾遠一點,你讓我覺得……很惡心!」
天吶!真不敢相信她竟跟程星海上床了?而且昨天晚上的一切歷歷在目,還記得自己不斷的索求他的吻,渴望他的擁抱,簡直就、就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
那杯酒一定有問題!
「我也喝了啊。」程星海不讓她再往下走,干脆直接環住她的腰,「而且那杯酒是梁又雲給我的,她說是新口味的調酒——」
霎時,兩個人好像都懂了。
他皺著眉回想昨晚的情形。梁又雲把酒拿給他,說是新口味,還要他一定得喝完,他是喝了些,又主動找她攀談,後來他漸漸覺得身體發熱、不舒服……
「我以為你喝醉了,你又說不能讓朋友知道你沒喝完,所以……」鄔小安懊悔不已,「我就幫你把酒喝完了。」
「我……」他空出來的那只手緊緊握拳,倒抽一口氣,「我那時只是單純的想跟你交個朋友,至少要讓你理我……」
結果還真徹底,他們不但袒裎相見,還……
鄔小安受到的震驚太大,完全忽略他還摟著她的腰,只因她人現在正待在他懷里,看著他胸膛在她面前起伏,該死的上面還都是她留下來的吻痕。
「你朋友對你下藥,這種朋友還真好。」她逐漸冷靜下來。
「梁又雲……因為我絕不踫她。」程星海不自覺擰起眉,其實不太高興。
「為什麼?」她挑眉問。那女的長得很正啊,他看起來沒那麼挑吧?
「原因很復雜,以後再跟你說。」他也冷靜下來了,緩緩將手松開,「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微微向後退,鄔小安無法掩飾臉上的緋紅。
「咳,算了。」她禮貌的頷首,「我就當被蚊子叮了一口,就這樣,以後別再提起這件事了。」
蚊子?程星海錯愕極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形容他,而且昨晚的事,她居然能夠這麼泰然的當作……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她尷尬的走下樓,視線恰巧對上坐在輪椅的鄧管家。
鄧詠文難掩驚駭。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女孩,竟然跟少爺上床了
「這麼嚴重?」鄔小安走到她面前,看她手腳打了石膏,「醫生怎麼說?」
「手腕與腳踝都骨折了,至少要休養三個月。」
「真糟糕。」難掩憂心的皺起眉頭,又有點厭惡表里不一的自己,嘴上說恨拋棄她的父母,但現在卻又擔心起她來!
「是啊,管家受這麼嚴重的傷,害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二管家雖然盡忠職守,但始終沒有能力成為大管家。
程星海也跟著緩步走到樓下,依然熱切的凝視著鄔小安的背影,突然產生一種念頭——他希望她留下來。
「要不然你留下來幫忙好了。」他忽然開口,「昨晚你做得很好,又有經驗,不如留下來幫鄧姨的忙。」
「咦?」兩個女人不約而同有一樣的反應。有沒有搞錯!
「對啊,小姐做得超好的,不愧是母女。」二管家喜出望外。
「母女?」程星海一怔,看向鄔小安,「你是……鄧姨的女兒?」
「不是。」她和鄧詠文異口同聲隨即否認。
氣氛忽然變得有點詭異,他狐疑的打量眼前故意轉移視線,不看對方的兩個女人。
「先不管這件事,你願意留下來幫忙嗎?」他難得這麼積極,望著她的眼神非常誠懇。
「我……」鄔小安頓時舉棋不定。
「少爺,不需要,她是個不相關的人,有什麼事我鄧姨還有一只手、一只腳,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