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來是沒什麼奸情,因為喻韜特別交代他幫忙做一件事,而那件事並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做得出來的。
所以,確定有奸情的是他在天橋上遇見的那一男一女。
「你就是那個人?」莊詠竹認出他就是天橋上那位很有俠義之氣,卻摔得四腳朝天的倒霉路人。
「對對對,往事不堪回首,你知道是我就好了。」千萬別再提他跌跤的事了!拜托!
「謝謝你……」莊詠竹誠心道謝。
「哪,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在這兒,不過你最好先忍住不要吃,等那家伙來再吃比較有效果。」阿布師傅將蛋糕輕輕擱在桌上,並好心提醒。
「那家伙?」
「莊小姐麥假,我已經知道你和喻韜先生關系非比尋常。」
「是喔?從哪里看出來?」
「隨便都嘛看得出來。」阿布師傅說了等于沒說,手一揮就晃進蛋糕屋去了。
在與阿布師傅短短聊幾句之後,時間卻已匆匆過了二十分鐘。
喻韜還沒來。
莊詠竹盯著蛋糕,很想邊吃邊撫慰等待的空虛,但又覺得與他一起品嘗才更能將慕思蛋糕的美味提升到最極致。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不再是單純滿足味蕾和口月復之欲的蛋糕,而是代表著她與喻韜相處的點點滴滴。
所有的快樂回憶,和他近似愛情的心意,都仿佛存留在你一口我一口、兩人甜蜜分享的蛋糕里。
又過了二十分鐘,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喻韜的身影仍然沒出現。
「喻韜,你說過要來的,你一定要來!失望該是在被你拒絕求婚之後,而不是現在,別讓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莊詠竹打開戒指盒,對著那顆在燈光下閃耀光芒的男戒喃喃自語。
冬天了,她實在不該選擇坐在戶外,但因等待落空,冰冷的心已失去對溫暖的感覺,她仍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
任由刺骨的風吹著,任由行人瞧見她在垂淚,也任由阿布師傅和阿布嫂無聲地頻頻替她加熱開水,反正她都無動于衷了。
時間,十點整。
莊詠竹打過電話,發過簡訊,始終得不到喻韜的回應。
「莊詠竹。」
听見有人呼喚,莊詠竹木然地將視線投到面前的女人身上。「韋葳?」
「喻韜不會來了。」韋葳輕聲說著。
「為什麼?」莊詠竹握緊冰冷的雙手,一臉備戰。
對于喻韜的失約以及韋葳的無預警出現,她在剎那間已自有想像,而且是很多很多不堪的想像!
「他喝醉了。」
「喝醉?」
「他在我那兒喝得爛醉,現在已經睡著了……」韋葳笑著,底下有一堆話沒來得及說完,脖子已被霍然起身的莊詠竹給一把掐了去!
「他在你那兒喝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韋葳你是什麼意思?你又重新得到喻韜了嗎?是不是?是不是?」莊詠竹一連串歇斯底里的質問,手卻掐得死緊,根本沒讓韋葳有繼續說話的機會。
在韋葳那兒喝醉了,那就等于他們上了床!
喻韜愛韋葳,韋葳又那麼有心要搶回他,他們一定喝了酒,舊情復燃,兩情繾綣,就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嘔……」韋葳難過的作嘔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想掰開她的手更沒辦法。她快斷氣了……
要命,這莊詠竹是真想掐死她是不是,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幾乎窒息的韋葳臉色漲得通紅,雙眼都快要凸出來,她相信莊詠竹再不放手,或是沒人趕來救她,她一定會死的!
「莊小姐,有話好說,你快把人給掐死了!」阿布師傅大叫著,跑過來拉扯她的手。
一不注意,莊詠竹的手被阿布師傅硬扯下來,一跌在椅子上。
老天,她竟然為了一個自己本來就沒什麼機會得到手的男人,而差點掐死人!
韋葳也在莊詠竹松手後一跌坐在椅子上,她撫著脖子,咳嗽了幾聲平撫呼吸後,惡狠狠地瞪著莊詠竹,破口大罵︰「莊詠竹,你神經病耶!話也不讓人家說完……」
「小姐,你先不要出聲音比較好,不然萬一又惹怒她,小心她又掐你!」阿布師傅雙臂環胸,站在桌旁好心提醒。
韋葳氣得直想給莊詠竹掐回去,但阿布師傅說得也有理,莊詠竹正在氣頭上已失去理智,她還是少惹為妙。
「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要去找他!」莊詠竹顯然也靜不下心听韋葳講話。
「在我公司,也是我住的地方……」
「住址給我!」她再度起身,動作大得差點弄翻了桌子。
「我陪你去……」韋葳站起來要隨她走。
「不要!」莊詠竹一吼,像只被欺負很久終于發威的母老虎,嚇得韋葳又一坐回椅子上去。
「我看還是你不要去,不然很危險。」阿布師傅又好心的朝韋葳搖手。
莊詠竹提起包包快步離去,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將桌面上的蛋糕拿著走。
阿布師傅笑了起來,這莊詠竹氣得人快發瘋,卻沒忘記好吃的蛋糕。
嘿嘿,足見他阿布師傅的蛋糕果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凡人無法擋,實在超有成就感的!
阿布師傅正洋洋得意著,卻突然瞧見前方的莊詠竹在一只大垃圾桶前停下,氣呼呼地將蛋糕盒「啵」一聲丟進去,然後大哭著跑走了!
什麼?!她竟然把蛋糕丟掉?!
出自他阿布師傅天下第一、凡人無法擋又一糕難求的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她竟然就那樣丟掉?!
「啊——我的蛋糕!」阿布師傅慘叫著奔向垃圾桶,不假思索地伸手就往垃圾桶里頭撈,一面大哭出聲。
「我說老板,蛋糕丟了就丟了,沒必要哭成這樣吧?」韋葳好笑的在他背後拍拍。
「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了!這個可不是普通的蛋糕,是我阿布師傅的驕傲啊!里頭暗藏百萬玄機耶……」阿布師傅仍繼續在垃圾桶里尋寶,因為看不見里頭景象,只得胡手亂挖。
蛋糕就一堆女乃油、糖和面粉,哪來百萬玄機?韋葳搖頭,決定不管這第二號瘋子。
至于第一號瘋子,沒錯,正是莊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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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喻韜。」
「請往這邊走。」戴家煌已早一步接到韋葳的電話,知道有名吃醋發瘋的女人要上門來找男人。
而他也奉韋葳的命令,什麼都不要多說,好懲罰一下這差點掐死她的笨女人。
莊詠竹無心問明帶路的人是誰,干嘛沒事對她那麼客氣的微笑著,她一腦子混亂又一肚子火,只想快點看見喻韜那臭男人到底醉到什麼程度。
可她又害怕看見他正果著身體躺在韋葳床上……
「喻韜喝醉了,正在這間房里歇著。」戴家煌將位于辦公室一角的房門推開,讓路給莊詠竹進去,然後他自己則退到房外的辦公區。
莊詠竹毫不遲疑,一腳踩了進去。
喻韜並沒有果著身體躺在床上,他只是蓋著自己的外套躺在長沙發上,沉沉地睡著。
他的臉很紅,呼吸間也盡是濃濃酒味,看樣子是真喝了不少。
莊詠竹走近他,伸手模了模他的臉,由于睡眠受到干擾,喻韜將臉移往沙發內側,仍睡得很深沉。
「喻韜……」她低聲喚著。「為什麼你會跑來這里?你可以有千百個失約的理由,但為什麼偏偏是為了韋葳?」
莊詠竹坐在他身邊撫模著他的胸膛,失望的感覺引得她淚水直流。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面對愛情時是如此脆弱,在失去愛情時卻又是如此割舍不下,一點也不瀟灑。
「韋葳……」喻韜推開胸前游移的小手,醉夢中發出了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