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露兒,我很歡喜。」
淳于顯抱著她手就不老實起來,芸露還有些抗拒,伸手推了推他,阻止他使壞,「你喝了這麼多酒,該有些不舒服吧,今晚早點睡吧。」
「我沒喝多少,是秦知麟教我說可以裝醉,站不穩了就沒人灌我了。這是我們新婚之夜,如此重要的日子,我怎麼能喝多呢。」說著,淳于顯一個翻身,便把她壓在了下面。
這下芸露被完完全全的禁錮住了,她也知道逃不掉,也就不掙扎了,只期望不要太痛。
「那你輕點。」說完這句話芸露羞的不行,閉著眼楮不敢直視他。
淳于顯輕笑一聲,淺吻她的臉頰,「娘子這是迫不及待了嗎?娘子放心,我會溫柔的。不過第一次會疼,你要是受不了記得告訴我。」
芸露嗯了一聲,又緊張又期待,倒是放開了些,還睜開眼看著他。
淳于顯一路親吻,等二人坦誠相見了,他附在她耳邊跟她說︰「娘子,你真美。」
過了一會,又說,「喊我相公,我想听。」
芸露摟著他的脖子,全身緋紅,雖赧然,還是喊了聲相公。芸露聲音軟糯,加上這會嬌羞的模樣,似在撒嬌,讓淳于顯徹底放開,帶領芸露進入另一番世界。
當感受到撕裂的痛的時候,芸露覺得男人說話不靠譜這話是真的,他說過會溫柔,其實一點都不溫柔,這麼想著不禁哭了出來。
淳于顯因她的哭聲停了動作,有些自責,想退出來,「對不起,很疼嗎?」
芸露搖了搖頭,仰頭吻了吻淳于顯的唇,示意她沒事。她就是矯情了一下,也不全因為疼。
芸露這無聲的鼓勵讓淳于顯又動了兩下,見芸露並沒有太大不適了,才繼續動了起來。
怎麼結束的芸露都忘了,只知道後面沒那麼疼了,還有了另一番感受。
第19章(1)
第二日芸露是被淳于顯叫醒的,而醒來的時候二人還相擁而臥,芸露睜開迷蒙的眼楮,等清醒一些了才想起害羞。
「起來吧,晚些時候再睡,今早得去敬茶。」淳于顯說完就爬了起來,掀開了被子,將美景暴露在空氣中。
芸露更覺赧然,抬手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嗯了一上,整個人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個頭,不敢香淳于顯那般直接在她跟前穿衣服。
淳于顯穿戴好了芸露還裹在被子里,笑道︰「我們是夫妻了,不用害羞,起來穿衣服,需要叫婢女服侍你嗎?」
芸露搖了搖頭,卻是不肯爬起來,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她雖不習慣有人服侍,但是進來個婢女,能讓淳于顯出去也就那麼尷尬了。
淳于顯無奈的親了一口自己的小嬌妻,出了房門,喊守在外邊的翠雯進來給芸露換衣裳。未免她窘迫,還在外間洗漱了,等芸露穿戴好了才進屋。
今兒個是見淳于顯的家人,芸露穿了件粉色的襦裙,這料子是上貢的蜀錦,是過年前淳于顯送去她家的,說皇帝賞的,覺得顏色配她就直接送到她家了,她便裁了做了兩身衣裳。
又讓翠雯給她盤了發髻,上了妝,首飾帶的是淳于顯上回她生日那會送的那套,她後面去點翠閣置辦首飾的時候才知道那套首飾是店里最新的款式,只此一套,價格也比較貴。之前戴就顯成熟莊重了,故而她一直沒戴過,今兒個戴就正合適。
待芸露穿戴好了,淳于顯牽著她手慢慢的走去榮安堂。
芸露身體還有些不適,幸而昨晚淳于顯憐惜她,怕她初經人事,身子受不住,知道克制住自己,沒怎麼折騰她,雖有些難受,卻也沒有太疼,多走幾步就適應了。
二人到榮安堂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老夫人和蕭氏已經正坐在位置上,正在說話,見到芸露進來都轉頭看她。老夫人對芸露今日的裝扮很是滿意,精心打扮過後的芸露顯得貴氣很多,這桃紅又襯的芸露很是嬌俏,這會進門還有些羞意,含羞帶笑的模樣很得人歡心。
老夫人招呼她上前說話,淳于顯輕推她,跟她說道︰「祖母讓你去跟前說話呢。」
淳于顯的話讓芸露少了幾分拘謹,微笑走到老夫人跟前,喊了聲祖母。
老夫人笑著應了,拉過她的手,怎麼看都覺得滿意,還未敬茶就跟她說︰「以後就是淳于家人了,這都是你的家人。我這孫子從小就有些調皮,走南闖北的,到現在了才想安定下來,如今他是你丈夫了,若是他欺負你了,就告訴祖母,祖母為你做主。」
「謹遵祖母教誨,相公他對我很好,有祖母這話他也不敢欺負我。」
說話間,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不少,這一大家子的子子孫孫,將榮安堂擠得滿滿當當的,唯獨趙氏那個嫡母遲遲未出現。
蕭氏看這情形,估模是趙氏在作妖,想給新媳婦難堪呢,便跟自己管事嬤嬤低語一番讓她去看看。
新進門的人都將芸露打量了一番,芸露開始還有些拘謹,很老夫人聊了會便放開了,大大方方的讓她們看,有幾個昨日去鬧了洞房見過她,不過那會濃濃的新娘妝,看不真切,這會倒能將人看仔細了。芸露雖稱不上傾城之姿,卻也是個俏麗的小美人,特別是這打扮之後更加好看了,站在長相俊秀的淳于顯身側並未被他掩蓋光芒,二人看起來很是相配。
老夫人等的不耐煩,正打算不等她了,直接敬茶,趙氏這才姍姍來遲,進門就上下打量了一番芸露,跟在她身後的是她的兒女,淳于昊和淳于晴。今兒個趙氏也特意裝扮過,穿了一件紅緋色繡牡丹的衣裳,頭上戴了幾個金首飾,兩個手腕還都帶了個玉鐲子,淳于晴也打扮的與平時不一樣,這會穿了件櫻紅的衣裳,亦帶了好幾樣首飾。倒是淳于昊比較正常,和平常一般,著了件新的青色袍子。
見新媳婦是很濃重的事情,大家都是穿戴一新,未嫁的女孩子也都穿的艷麗好看,但是沒誰像趙氏母女這般,恨不得全身都堆滿金首飾的,原本這都是好看且貴氣的,但是這麼堆在二人身上顯得有些滑稽,像爆發戶般。
老夫人懶得看她的德行,人來了就讓她坐好,準備敬茶。婢女端了茶上來,芸露一一敬了,老夫人,青原候和三房的幾位都笑著接了,說了幾句吉祥話又給芸露一個紅包。就找事那里出了點茬子,遞給她她一直沒接,芸露又重復了一句,「媳婦請母親喝茶。」,她還是沒接。還是淳于昊推了一把趙氏,她才接了,沒喝就放在了一旁,遞給她一個紅包,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好好過日子。
這小插曲倒沒影響芸露多少,早起淳于顯就告訴她他這個繼母不喜歡他會為難她,芸露連他們之間的恩怨都弄清楚了,倒也不懼她,
之後又給幾個同輩和小輩送上見面禮,那些同輩又蹭了她見面禮,互相認識了一番。
淳于晴和她娘一般,對芸露也有些刁難,接了荷包還說了句︰「這花繡的這麼丑,三嫂這手藝不怎麼樣呀,都比不上我院里的春桃。」
她這話說的蠻不講理,也不給芸露一點面子,一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尷尬,老夫人都有些怒了,芸露第一次踫上這種挑刺的還是這大喜的日子,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
「七妹妹這是什麼話,三嫂又不是繡娘,怎能將三嫂與春桃比呢,我看這手藝還不錯,比我好多了,比你那就好了不止一點,沒記錯七妹妹到現在可是連花都繡不出樣子的。」說話的是淳于昕,三房嫡出,姑娘里行六,她和淳于晴一向不怎麼合,淳于晴總明里暗里的嗆她。而這會說這話就太過分了,她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淳于昕的母親鄭氏也附聲︰「芸露是侯府媳婦,怎是那般低賤的丫頭可比的,晴丫頭下次莫要說這等話了。嬸子也覺得三郎媳婦這繡工不錯,侯門媳婦有這手藝就夠了,」
淳于晴還想嗆聲,淳于昊瞪了她一眼又拽了一下她,她才止了聲。
芸露將一切看在眼里,看來淳于昊是個明白人,她記得淳于顯說過他這個弟弟還是不錯的,看來不假,對三房的人也多了幾分好感。
「想來七妹妹也是無心,我這手藝確實比不上繡娘,讓各位見笑了,還望莫要嫌棄。」芸露順著蕭氏的話接了過來。
「這麼大喜的日子,七妹妹必定是高興的。這大清早的,三弟妹又站了這麼久了,估模也餓了累了,得讓三弟妹吃過早飯回去好好歇歇才成。」長房長媳王氏將話引開,也岔開了這個話題。
王氏這話里有話,這好些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芸露昨晚經歷了什麼,老夫人樂呵呵一笑,這大喜的日子也不跟趙氏計較了,讓婢女擺早飯,其他人也就散了,回自己院里吃早飯。而芸露和淳于顯是在上房和老夫人一道吃。
這早飯很豐盛,原本芸露沒打算吃多少,可老夫人一直把東西往她跟前退,說她太瘦了,讓她多吃點,又不好拂老夫人的意,最後芸露吃撐了。
吃過早飯,淳于顯牽著芸露的手回自己院子。芸露模了模自己鼓鼓的肚子,有些惆悵的問淳于顯,「日後我們也不會是都跟祖母一道吃吧。」
「偶爾吧,怎麼?不想跟祖母一道吃?別人奢望祖母留下吃飯都奢求不來呢。」
「嗚,不是不想,只是若每日跟祖母吃,要是她每天都這麼盯著我,讓我多吃點,沒過多久我就要長胖了。」
「你太瘦了,是該養胖點。」說著淳于顯伸手模了模她的肚子,順手捏了一把。
芸露吃痛,抬眸瞪了一眼她,「我哪兒瘦了?比起你那幾個縴細苗條的妹妹,我還稍微胖點呢。」
「你哪兒都瘦,她們只是還小,沒長開而已,你看大嫂,不比你豐腴很多嗎。」
芸露想說王氏生育過,肯定豐腴些,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去年起他就說她瘦了,一直說要養肥她,這話跟他爭也是白費力氣。而且她某個部位的確不大,也難怪她覺得她不胖,但那個不是養胖就能大的。
淳于顯看著她癟著的嘴,牽著她往前走著,「我們走走消消食,帶你認認路。」
芸露點點頭,跟上他的腳步,飯後消食她還是很樂意的。
這侯府很大,淳于顯只帶她走走一些地方,大概認了認路,路上還遇到不少人,芸露這麼跟他手牽手走,踫上人還有些羞射,逛了一會有些累了就回去了。
淳于顯住的院子芸露這也是第一次看,這院子很大,是個二進的,跟薛家如今住的那個差不多大了,院子內是一個小花園,種了一小片的芙蓉,還一些其他的盆栽,現下正是春日,很多植物都冒出了女敕芽,院子里春意盎然。
這院名也別致,叫曜華軒,淳于顯跟她解釋,曜是取明之字,既他的名字,而華指院里的芙蓉,因著這芙蓉又名華木。漢書雲︰月穆穆以金波,日華耀以宣明,曜通耀,這曜華二字又取輝耀光華之意。
芸露走完自己住的院子,還去看了看雲姨。雲姨今兒個沒有跟芸露同去,畢竟她這身份,非奴非主的,還有些尷尬,陪她去的是翠雯和另一個叫迎杏的丫鬟。
芸露她們回院子的時候迎杏就去雲姨屋里告訴她今日的事了。趙氏剛嫁進來那會,雲姨沒少跟她打交道,那時候雖知她不會是個好繼母,卻也沒想過過了幾年會變成這樣,說難听點,這麼心胸狹窄,眼界低,有些太丟面了。
芸露的反應雲姨是滿意的,她是個新嫁婦,眾人都盯著她,今兒個芸露沒怒也沒有似個軟柿子任人捏,回的那句話不卑不亢,有氣度又襯的淳于晴無理,給了淳于家人好印象,算是很好的回答了。
芸露去看她的時候還夸了她兩句,讓她繼續保持,還囑咐她下次若遇上她們母女二人,不要直面起沖突,能避則避,不能避也不退讓,趙氏敢做什麼不過憑她是嫡母,而芸露若是站在另一道德點,比如今兒這事便是嫡母不慈了,那她也就無需懼趙氏了。
回到屋內,芸露坐在梳妝台前卸了幾件首飾,又換了件家常的衣服。等她換完衣服出來,淳于顯拿著個兩個盒子坐著等她,屋內還多了個箱籠,細心一看,梳妝台上也多了個很精致的妝奩。
淳于顯招呼她坐到他身邊,芸露走過去,坐在了他身旁。
淳于顯遞了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是我庫房的鑰匙和地契房契,都交給你,以後都歸你管。」
芸露接過,打開看了看,果真如他所言,有一把鑰匙,還有幾張契約,她翻了翻契約,光地產就有三個莊子,還有好幾間鋪子,房屋的契約也有一個,是在白虎街的一個大宅子,芸露看了看那說明,似乎也是侯府這般分了很多院子的宅子,只是估算面積沒有侯府大。
「這是我這些年鋪子莊子產出存下來的銀子。」芸露看完,淳于顯又遞了另一個盒子給她。
芸露接過打開,都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數了數,這足有三十二張,便是三萬二千兩。芸露見過最多的錢就是上會淳于顯給聘禮時候的四千兩,這突然給她三萬兩銀票,可以說是一筆巨款,驚得她說不出話來。
「這給我不太好吧,還是你自己留著。」看完了,芸露又放回去遞還給淳于顯。
「有什麼不太好的,你都是我的妻了,我的就是你的,以後這家都歸你管,因著母親被罰了,沒了管家權,估模著過陣子你還得跟著伯母學管家,我們二房的事可能也需要你管著,就得辛苦你了。」
淳于顯這說的實情,老夫人和蕭氏商量過得,二房還有一干庶子庶女,趙氏不能指望了,日後他們出嫁娶妻的事宜都得有人管著,而二房長媳的芸露是最合適。
他爹沒了,趙氏靠不住,俗話說長兄為父,長嫂也母,這家也只能他們兩來當了。雖沒多少情感,但他那些弟弟妹妹他還是有責任的,于情于理,他不會放任他們不管。
「我當家?合適嗎?」
芸露沒想到她一嫁進來就得當家,不過想一想,趙氏這個婆婆不是個好相處的,讓她當二房的家拿婆婆的教條管著她,還不如她當家,也少了些束縛。
「合適,怎麼不合適,這家本就該歸你管。這些你先拿著,以後這都歸你管了,這些年鋪子莊子都是雲姨在管,你不懂的就問她。二房這邊也沒多少事,如今都是伯母一並管著,錢銀也是公中出,也無需你廢多少心思。」
順著他的想法想了想,她嫁進來管家也是合理的,芸露點了點頭,接過了盒子,又指了指地上箱籠和桌上的首飾盒問他︰「那兩個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