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以命相救,否則他還不曉得,她其實是個性烈如剛的女子,願意用命去護他,而她的情意,不可輕賤。
這樣的女人,才是他要的。
「這事不會再發生了,待我把內賊揪出,為你報仇。」
「內賊?」她心中震驚。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把你從我府里劫走,若非里應外合,是不可能瞞過我的眼線,必有奸細藏在府里。」
這男人……真不能小覷!
苗洛青心頭七上八下,暗暗佩服。冉疆此人心細如發,從她逃出府,就能猜知府內有奸細。她就是這個奸細,他沒懷疑她,是因為不知她有功夫,所以才會以為奸細另有其人。
在她心思忙著打轉時,頸子傳來的麻癢令她起了個顫,是他的唇在吸吮著她頸上的肌膚。
她閉了閉眼,這時候她不想潑他冷水,適時地給他一些甜頭,有助于從他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那怎麼辦?也不知這個奸細藏在哪里?」她故意套他的話,想知道他查到了些什麼?
「不管他藏在哪,我已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他有動作,遲早落網。」
「真的?大人打算如何抓他?」
她回過身,眨著嬌美的水眸,弱弱地望著他,漂亮的瞳里,傳達著一些期盼、一些景仰,帶點天真,帶點憂心,希望得到一些安撫。
她在不著痕跡地蠱惑他,想從他嘴里套出些線索。
冉疆直直盯住她,那目光幽深如炬,又好似深不見底,低啞開口。「你想知道?」
「你想告訴我嗎?」她語帶挑釁地反問。這口氣通常能挑起男人的好勝心。
「想知道也行,咱們今晚慢慢說……」
她忙按住那不安分的大掌,嗔道︰「你說過,在我康復前不動我的,想食言?」
「放心,我既答應了,必然做到,不過——」
他的嗓音更加低啞,多了難耐的急切。
一察覺他的意圖,苗洛青反射性地想縮手,卻被他緊抓不放。
「好青兒,我忍很久了,你就幫幫我,不然,我怕今夜忍不住……」他半哄半強迫,彷佛她若是再拒絕,他就不忍了。
苗洛青心下咒罵,為了想探听出他的陰謀詭計,只得犧牲一下自己的手了,反正上輩子又不是沒做過,就當作是揉面團吧。
她哪里知道,冉疆察覺到她今日的態度有些松動,若不趁她意志動搖時多吃一點解解饞,要等到何時?
盡管苗洛青打著應付他的目的,與他虛與委蛇,但是當兩唇相接,以及自己對他的踫觸,都勾起她所熟悉的感覺和氣味。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樣,有著絕對的強行掌控和佔有,即便他對她展現了溫柔和疼寵,也掩蓋不了他骨子里的霸氣。
她想,這時候心滿意足的男人是最好講話的,也最容易吹枕頭風。
她得了些消息,他說他在府里都安插了眼線,暗中監看出入府的人,因為奸細一定會找機會送消息出去。
她想,他安插的眼線應該就是那些暗衛吧,那麼她的一舉一動就都得注意,就算四下無人時,也不能泄漏真實的表情。
隔日,冉疆食髓知味,照例下了差一回府就來陪她,纏著她親吻。
她也照例與他東扯西聊,想辦法探听他是否有進展?
為了讓他松口,她奉送兩個甜頭給他,然後從他情難自禁的嘴里,又多探听到一些消息。
他說畫眉、詩意、琴瑟和書香這四個丫鬟,功夫各有所長,分別擅長追蹤、隱跡、解毒、暗器之術。若有人想對她不利,或是有不良企圖接近她,便會被她們四人所阻。
苗洛青心中訝異,她早知道這四個丫鬟功夫不淺,卻不知她們的路數,現在冉疆親口告訴她,她便心中有了底。
要從這四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看來是一大難題。
「唔——說過了不準留下痕跡!」她氣憤的抗議,但已來不及。
她發現這男人很喜歡在她身上吮咬,先前他趁自己睡著時,在她身上留下青青紅紅的瘀痕,就好像被人在身上做了記號,這些記號會一直提醒自己是如何被他壓在身下恣意作亂。
怪了,前幾世也沒見他這麼愛咬人,這一世怎麼變了?
冉疆望著她氣憤怒瞪的臉蛋,輕哄道︰「疼嗎?」
「疼!」
「既如此,為了表示道歉,你也咬我一口吧,這里。」他指著自己的胸膛,神情看起來很誠懇,但那一雙精芒如狼的眼,透露了他的企圖不軌。
苗洛青頓時無語。真是笑話,自己若真咬回去,在他胸口留下曖昧的咬痕,爽的還是他啊!
他夜夜來她屋子纏著她,而她想探听消息,只好日日應付他。
到頭來,她又回到老路,對他使用美人計,差別只在于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自保,為了尋找一個絕佳逃命的契機。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不需要戰勝他,她只想為自己創造新的命運。
但是……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他每次給的消息都很瑣碎,親吻一刻後,才給個一句,吊著她的胃口。
她想催他,又怕他疑心,只能與他這麼耗著、磨著,而他因為還不能真正踫她,所以吻她時,把時間拉得特別長。
她不想承認,這一世的他,溫柔了百倍,與其說是她伺候他,不如說是他服侍她。
這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他在服侍討好她?
不得不說,他的觸模很有技巧,即便她想讓自己冷靜,卻也抵不過身子逐漸發熱,好似電流通過,有時甚至讓她舒服得顫抖。
她討厭他,但這是身子自然的反應,她沒辦法。
他好似掌握了她的敏感點,知道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反應,他的心機用在此,也未免太讓人招架不住。
她可怕地想到,他是個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上的男人,在權位上是,在床上也是,她想借由誘惑掌控他,卻反被他撩撥掌控著。
她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能放著那麼多美人在後院不踫,禁得起美色的引誘,便是因為他自制力驚人,這樣的男人,豈是她能扳倒的?她明了得太慢了!
他說了不會真正要她,但這整夜的糾纏,根本是存心要折磨她開口相求。
休想!她死都不求他!
冉疆火熱地盯著她的臉,長睫下的美眸含淚,秀唇微張。
他想要她,偏這丫頭也會忍,都軟成這樣了,還不就範求他。
「這麼倔……」
他低低一笑,悄悄運功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