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敢不教我?你是偷懶還是藏私?或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被我瞧見?
「師父,教我吧,好不好?徒兒一定好好學。」魄月抱著他的手臂極力撒嬌,故意用自己的胸部去蹭他。
他不是想染指徒弟嗎?給他一點甜頭好了,就不信他不吃這一套。
丙然,在她軟求硬磨後,這像伙終于動搖了。
「修行尚淺的人,開天眼有其危險性。這樣吧,師父給你一點法力,如此便不曾危及你的根基。」
一听到段慕白要將法力輸給自己,魄月驚了。
真不知這個月寶何德何能,不但令劍仙動情,竟連法力也願意奉獻。
她哪里知道,對段慕白來說,送她這點功力算什麼?她這具身子還是他渡了五百年的修為給她,才換來她的新生。
魄月在驚詫的同時,不禁有些吃味。
想當年她追求他時,在他生辰那一天,她戴花、獻詩還獻身,他連理都不理;輪到她生辰時,向他討要一個禮物,他送來的只有一個冷眼。
如今,她不過是玩個捉迷藏而來求教開天眼的法術,他卻直接大方地奉送功力,這待遇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她只當他的好是給月寶的,而不是給她魄月,若不是得了這個身子,劍仙哪可能對她如此大方。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嫉妒月寶,隨即又自嘲。月寶已經去了陰曹地府,什麼都得不到,又有何好羨慕的?
「來,閉上眼。」
「是,師父。」
她閉上眼,卻感覺到有一股溫潤柔軟的觸感,貼上她的眼楮。
下意識地,她又張開眼楮,他的指月復正在眼前,他的臉與自己隔著距離,目光盯著她。
指月復輕點她鼻尖。「不要調皮,閉眼。」
她趕忙又閉上眼,心想自己真是多心了,原來觸踫她的是他的指尖,她怎麼會以為是他的唇呢?
「這次別又睜開了,會破壞法術,明白嗎?」
「是。」
她乖乖閉眼等待。
段慕白盯著她,彎唇淺笑,臉龐緩緩移近,溫柔地親吻著她的眼睫,瞧見那卷長的睫毛因為他的親吻而輕輕顫動了下,仿佛蝴蝶輕拍著翅膀。
他目光幽深如海,再度親吻她的眼、她的鼻,以及她的唇。
第4章(2)
「好了。」
隨著這一聲提醒,魄月睜開眼楮,禁不住抿了抵唇,似是有些疑惑和茫然。
「怎麼傻了?」他笑。
她看著他,忙笑道︰「師父的指頭有清香的味道,軟軟的,真好聞。」
「喔,是嗎?」他低問︰「喜歡嗎?」
她什麼也沒想便回答。「喜歡。」能得到他的法力,她當然歡喜了,甜言蜜語說多了也不虧呀。
他低啞道︰「我也很喜歡。」
呵,把功力白白給人,居然這麼高興?看不出這像伙竟有情種的潛力。
魄月急著知道自己是否開天眼了,她朝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任何異狀,不禁狐疑。
「師父,阿木可在屋中?」
「在。」
「我怎麼看不到?」
「你再仔細瞧瞧。」
她又轉頭去看,在地轉頭時,段慕白彈指打出一道光,射進她的背。
魄月只感到眼前忽地一亮,見到角落的木櫃上,阿木正躺在那兒打盹,原來胖木頭化成了多寶隔。
「哈!」她正要對他說自己能瞧見了,但是一轉頭,話卻卡在喉間。
段慕白一絲不掛地對她禍水地笑著。
她的心髒重重地撞了下,因為她的視線穿透了他的衣袍,將他英武修長的身子看了個一清二楚。
衣袍下的胸肌比表面上看起來更加結實,每一處線條都在彰顯它的力量,腰身緊實,無一絲贅肉,而腰身之下……是讓人心跳停止的風景。
魄月不是第一次見到男人的,卻是第一次因為男人的而大腦空白。
外表明明是謫仙般的溫潤如玉,內里卻是武神般的剛猛如鐵,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出現在同一人身上,剛柔並濟,豈不是叫人看了血液沖腦嗎?
禍國殃民啊!
「如何,可瞧見了?」禍水正笑容迷人地問。
她僵硬地點頭。
「清楚嗎?」
一清二楚。
她驚得說不出話。那身材、那腰身、那話兒……她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
禍水不知自己多禍水,還無事地欺身靠近,露出一臉疑惑。「怎麼不說話呢?」
她能說什麼?說姓段的你給過頭了。連自己的清白都給了?
當她還是魔族艷使時,艷名遠播,為了自保,她故意養了不少面首,影顯著奢靡婬亂的形象,只為了讓人認為她是個不好惹又難對付的女人,如此才符合她艷使大人的形象,而不是表現出貞潔烈女一般,勾得男人來染指地。
這浪蕩女的形象,的確讓許多魔族男人對她興趣缺缺,即便她很美,但是男人更喜歡獨佔女人,而不是與其他男人分享同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喜歡在床上粗魯教面首的浪蕩女。
事質上,她眼光很高,且寧缺勿濫,但女人爬得越高就越危險,尤其是在一群豺狼虎豹的男人間,更需要小心保護自己。
既然他們相信她,那麼她就得更徹底吧!
為此,她夸口追求不好的劍仙。
她勾引他百年,從來負責扮演角色的都是她,而他都是那個寧死不屈、守身如玉的男人。
她敢卯足了心思追求他,敢在他面前露肩、露胸又露腿,說穿了,就是因為內心迷信他不受誘惑,所以她什麼羞人的事都照做,只除了不讓人知道,她其實是利用劍仙來轉移魔君對自己的注意力。
表面上,她是為了立功,實際上,她是發現魔君對她起了染指的興趣,為了打消魔君的念頭,她便以勾引劍仙為藉口,宣告不再踫任何男人,一門心思追求劍仙,發誓要收伏他。
別說,這計劃還真奏效了。
魔君視劍仙為最大敵人,若有手下能對付得了劍仙,他是樂見其成的,便也暫時沒了動她的心思。
從那時起,便開始了她的百年勾引大業,直到仙魔一戰被劍仙殺死。
其實,她還是習慣衣冠楚楚的他,而不是袒胸露三點的他。這畫面太誘惑也太刺激,幸虧她道行還在,明明驚得無法自拔,面上還能泰山崩于前也不掉下巴,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徒兒能看到阿木了,多謝師父,徒兒這就去找阿福他們。」她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段慕白嘆了口氣。「居然如此冷靜,一點羞澀也無無哪……」
「哼,該羞的是你吧?」身後的殷澤冷哼。
段慕白對他的冷嘲一點也不在意,反倒是唏噓無限。
「唉,我活了千把年,如今才獲現,我的美色也有失靈的一天。」
「我活了萬把年,如今才發現,你也有厚顏無恥的一天。」
段慕白感慨萬千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終于開竅,懂得跟我打趣了。」
殷澤冷回。「我是在嘲諷你。」
想當初身為劍王的他,之所以願意與段慕白締結契約,成為他的契靈,除了看上對方強大的仙衛法力外,還有便是他不受任何誘惑的鐵石心腸。
否即以他高傲的性子,等可粉身碎「劍」,元神俱減,也不賺臣服他人。
這三界有多少女人用美色誘惑劍仙,他都能無動于衷,因此殷澤也與眾人一塊兒相信,劍仙冷心冷情,絕情絕意,對他如糞士,提高修為才是他心之所向。
哪想,這像伙其實尤其矯情,尤其會裝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無人能敵,就連自己也被他玉潔冰清的形象所騙,簽下了死契,後悔都來不及了。
原來這家伙不動情,是因為沒看上,一旦看對眼,那就不達目的不罷休,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