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了,她怎會忘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把她視為他的責任了。
「齊墨幽,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他內心五味雜陳,沖擊得他不問不痛快。「就一句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齊墨幽壓根沒想到他會突然一問,瞬間紅了臉,可一想到上回在慶豐樓他這麼問時,夏燁正好找上門……
「衛家哥哥,你不必因為我喜不喜歡你就打算回應我,你可以喜歡你喜歡的人,沒必要為了我屈就到這種地步……」
他就是這般溫暖,認為她喜歡他,他自然也要喜歡她,好讓她感到安心,可他心里明明有人,沒必要勉強自己。
「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她說的每個字他都懂,可串成句子他卻不懂?
「我說你不用在乎我,你盡管去喜歡你喜歡的人就好。」她說得夠言簡意賅了,還要她說幾次?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他總算听明白了,但還不是很明白。
「這樣也為難?不然,你要我怎麼做?」她都退讓到這地步了還不夠?
「我只喜歡你,你要我盡避去喜歡你,卻要我不用在乎你……你這不是強人所難是什麼?」她以為他心里有別人不成?
「怎麼會?」喜歡她?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會?天底下的姑娘家,我就只喜歡你一個,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麼為了你不迎接我回京就肝火大動?」夏燁說他蠢,可他倒覺得眼前這個比他還蠢。
齊墨幽傻愣愣地瞅著他半晌,她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說,姑娘家里頭,他只喜歡她,而男人里頭,他喜歡的是夏燁……
嗯,她不能再苛求了,他能喜歡她,像是作夢似的,她覺得好不真實,連放膽開心都不敢,就怕眼是幻影,只要她稍一激動便會幻滅。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傻模傻樣的,她該不會打算拿這傻樣誘惑他吧。
「我……听清楚了。」她羞赧地垂下臉,露出一截白皙賽雪的脖頸,還有紅如火的圓潤耳垂。
衛崇盡險了咽口水,突地一把將她抱起,嚇得她趕忙攀住他的頸項。
「既然听清楚了,往後就不許分房。」
她在他懷里輕輕地點點頭,不一會就被他押上床。
她羞報地要他先去梳洗,可他哪里肯?
那日他情動得厲害,毫不憐香惜玉,把她給傷著了,肯定也教她怕了這事,所以今晚他要慢慢來,要讓她知道夫妻間的閨房情事是極致銷魂的……
第十一章 為夫君討公道(1)
迷迷糊糊張眼,瞧著貼在眼前的胸膛,齊墨幽眨了眨眼,嚇一跳的瞬間手已經推了出去,瞬間傳來一聲悶哼。
幾乎同時,她清醒了,也意會她把誰給推下床。
「齊墨幽!」他怒吼著站起身。
她嚇得卷起被子滾向內牆,衛崇盡立刻撲向前,一把將她抓進懷里。
「跑哪去?你以為你跑得了?」他掀開被子,硬逼著她露出臉。
「你先去穿衣服……」她羞赧得不敢張眼。
雖然她假裝沒看到,可還是看到了……她怎會又把他給推下床了?
「不穿。」他粗嗄喃著,吻上她粉女敕的唇,大手已經滑進被子里頭。
齊墨幽小臉漲紅,不斷地推拒著。「不成,已經天亮了,畫瓶她們都在外頭候著,你趕緊起來。」
「我沒叫進,她們誰敢進來?」他俯首。
她不自覺地輕吟了聲,嚇得趕忙捂住嘴。
「捂什麼?」他壞心眼地拉開她的手,濕熱的舌不住地舌忝弄著。
「你不要……天亮了!」羞到極致,她驀地擒住他的手,一把將在他反制在床上。
「……這景致挺不錯的。」他沙啞喃著,目光落在她欺霜賽雪的胴體上。
齊墨幽羞得險些尖叫出聲,只能趕緊卷著被子逃往淨房。
衛崇盡也沒壞心到沒心沒肺地跟到淨房逗她,可瞧她剛才那羞怯的模樣就心癢難耐,不得把她給壓回床上。
但,終究他還是忍住了,起身穿上衣服,讓人進來收拾房間,順便傳膳。
他坐在榻上等著,可好半晌等不到她出來,只好去敲淨房的門。「娘子,你是不是太累,要相公伺候?」
瞬間,門板打開,露出她噙怒卻又紅暈未褪的嬌羞模樣。
衛崇盡貝起唇,笑得又邪又壞,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直接帶到榻邊,剛好早膳已經端進來,他便親自服侍,給她布菜。
「我呢,吃食方面向來隨興,你要是有什麼吃不慣的,盡避跟廚房要你喜歡的。」他邊說邊給她夾菜。
「不用了,我吃得也簡單。」她嘗著小米粥,覺得味道還不錯,余光瞥見窗外的天色,不禁道︰「得去給公爹敬茶,這時候會不會太晚?」
「天曉得呢?我倒覺得不用在意他。」
「不管怎樣,他還是你爹。」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是。」小時候,他曾希望有爹,可是在震北大將軍府里听了太多關于衛和的惡形惡狀,再加上他回鎮國將軍府時見證了那人的愚蠢盲目,便打從心底希望那人不是他的爹。
「不管怎樣,他就是,你既然在朝為官,就不該有落人口實的機會。」
衛崇盡瞅了她一眼。「怎麼我覺得像是夏燁在跟我說話?」有那家伙耳提面命就很夠了,再添個人說同樣的話,他耳朵會長繭。
齊墨幽愣了下。「我跟他像嗎?」夏燁是個會讓姑娘家都自慚形穢的美男,她並不覺得自己比得上他。
「說話挺像的。」總是把他當弟弟訓,偏偏他才是年紀最大的那一個。
「喔。」許是這麼丁點相似,她才會成了他唯一喜歡的姑娘家吧。
沒有什麼該不滿的,可她心底就是有那麼丁點不舒坦,大概是她愈來愈貪禁,想要的愈來愈多。
「怎麼了?」衛崇盡瞧了她一眼,盡管她神色沒什麼改變,但他就是知道她有點不高興。
「沒什麼,只是在想昨晚有個婆子說將軍夫人想見我,你覺得我該怎麼做較妥當?」她不再深思,轉移了話題,希望他給個準話讓她好做事。
衛崇盡嗤笑了聲。「這個將軍府里哪來的將軍夫人?」
「我不算嗎?」
他愣了下,隨即放聲大笑。「我倒給忘了,你說得對極了,你是這將軍府里唯一的定遠將軍夫人。」
定違是皇上賜的頭餃,他實際上是領著神樞營,外人叫他都督或大人,喊他將軍的倒不多,教他一時都忘了自己還有這個頭餃。
齊墨幽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再問︰「你的薪俸都放進公中嗎?」
「一半吧,總不能落人口實,盡避我不太願意這麼做。」
「另一半呢?」
衛崇盡笑眯眼。「得,想查我的帳是吧,過兩日得閑了我讓夏燁把帳本拿過來。」挺好的,有人替他管帳,這代表他倆更進一步了吧。
「什麼意思?」為什麼他的帳本會在夏燁那里?
「很多年前,我就把我娘一部分的嫁妝拿出來交給夏燁打理,那家伙很會鑽營,做了好幾門生意,我因而賺了不少。」
齊墨幽微攢起眉,忍不住道︰「可是當初舅舅從柳家調了一些管事給我時,特地調查了京城幾個富商,里頭並沒有夏燁。」
「當然查不到他,你不知道那家伙精得像鬼,哪里會留半點把柄給人,就好比也沒人知道慶豐樓是他的產業之一。」
經他這麼一說,她不禁想起當年救他時,他要爹差人去慶豐樓通報一聲,隔天夏燁就上門了……他倆之間的緣分那麼深,他對夏燁的信任更是無話可說,想必兩人之間的情感是無一人能介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