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的人有哪個是好東西來著?她這種做法等同引誘人將她拆吃入月復。
「我……是听聞西北的軍糧不足,所以才會想幫點忙。」她聲如蚊蚋地道。
衛崇盡瞪大眼,真不知道該笑她天真還是罵她實心眼,就算她多上繳三成稅收,也不代表皇上就會拿稅收買糧送往西北。好,即使皇上真這麼做了,可到最後送到西北的會剩下多少?
終究還是不忍心罵她,誰要她這般單純。
「橫豎往後這種事別做了。」吃力不討好,又容易沾得滿身腥,把妖魔鬼怪全都引上門。
「你不在西北,我又何必這麼做?」她又不是傻子,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是留了後路,往後就把皇上認為該年年上繳的三成稅收拿去造橋鋪路,讓百姓們知道那是她為皇上做的,難不成皇上還會因而責怪她?
衛崇盡涼涼瞅著她,有些無言以對。
問題是,不是她現在收手就沒事……衛崇盡真覺得頭痛,偏偏她這麼做又是為了他。
嘆了口氣,突地聞到一抹香,不同于朝中慣用的薰香,味道清雅芳馥,初聞時覺得平淡雅致,慢慢卻流泄出沁人心脾的氣息,會教人想要親近,想知道再靠近一點,那味道又有怎樣的變化。
「齊家妹妹,你身上抹了什麼?」
「朱紫。」
「香料?」
「花露的一種,是用八仙花和紫望春調的,還在試味道。」她自己調配的香氣,一旦完成她自然是要試搽,才知道味道到底好不好。「不好聞嗎?」
「……不喜歡。」一個姑娘家在身上搽這種花露,豈不是引人聞香?她到底有沒有自覺?
「是嗎?我覺得還不錯。」現今的花露里頭,這款朱紫的味道最為淡雅,香而不濃,媚而不妖,而且香味可以持續半天,她認為應該會頗受歡迎才是。
「我覺得不好,往後你也少往身上涂涂抹抹。」才及笄的小泵娘,腦袋在想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在招蜂引蝶嗎?
齊墨幽微攏起眉,不懂他的意思。「可是,調配的單子都是我擬的,弄好的花露味道是要調整的,所以我必須搽在身上才知道哪里需要調整,如果我不試搭,該讓誰試揉?」
「你乾脆搽在我身上。」一了百了。
「你身上?」
「男人不搽花露?」拜托,他那天去宮宴時都快被一票男人給薰死了!那票文官平常焚香薰衣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在身上抹什麼香脂什麼花露的,他真覺得自己太久沒回京,都不知道京城里的男人變成什麼樣子了。
「這……我就不清楚,可我調配的花露應該不適合男人。」花露以各種花香為底,搽在男人身上……她覺得很怪。
「那你往後就調適合男人的,就往我身上搽。」這樣就能讓她以後別往自個兒身上搽那些有的沒的。「行了,就這麼決定,我先送你回去。」
她乖順地應了聲,才邁開腳步,腳踝一陣痛,頓時往前撲去,他趕忙將她撈進懷里。
「怎麼了?」
「沒事,腳有點疼。」
衛崇盡聞言,想起剛剛扯著她走,八成走得太急才會害她扭傷腳。想也沒想,他蹲就想幫她月兌鞋子,嚇得她趕忙跳開,腳一落地疼得她快泛淚花。
「你腳痛還跑什麼?」他低罵了聲。
「不是,是你怎麼可以月兌我鞋子?」
「我為什麼不能月兌你鞋子?鞋子不月兌我怎麼知道你傷得怎樣?」衛崇盡見她閃避,乾脆單手箝制住她,準備一把月兌下她的鞋時——
「衛崇盡,你在做什麼?」
尖銳的嗓音傳來,衛崇盡咂著嘴,乾脆將齊墨幽打橫抱起。「見過慶平公主。」
齊墨幽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趕忙住他的頸項,又覺得兩人太過親密,匆匆松手,卻覺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我問你,你在做什麼!」易珂怒紅了眼,像是恨不得沖向前將他給活活掐死算了。
「公主的眼楮不好嗎?看不出來她腳傷了,而我要帶她去找大夫?」衛崇盡口氣不善,就連神情也極不耐。
「榮國公府里有很多下人,讓下人備軟轎送她去客房歇著,再傳大夫不就得了!」多年前的元宵節,他就是帶著小丫頭跑了,後來她查出那是承謹侯府的千金,心想不過是個小丫頭不礙事。
可小丫頭現在是個姑娘家了,他竟然無視體統地將她抱在懷里……難道這些年,他們彼此有意,而他不過是在等她及笄?
「我等不及,還請公主讓步。」他說著,強硬地從她身旁走過。
「衛崇盡!」易珂氣得直跺腳。
看著易珂傷心欲絕的神情,齊墨幽完全能體會她的心情,換作她是易珂,她的心也會碎的,可是易珂的傷心太沒道理,因為自己不是那個被衛崇盡伴在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