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的同時,朱唇被堵了個結實,男人發狂般深深吻住她。
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感覺擱在她身上的一雙大掌越來越不安分,探入她的襟口,拉扯她的羅裙,蘇練緹勉強保留一絲神智——
「午膳……在桌上,侯爺……侯爺還沒用呢……」她忽然披打橫抱起,宋觀塵的嘴未曾須臾離開她的臉,灼熱氣息拂上她的面頰和耳畔。「爺現下只想用你!」
什麼……什麼用不用的?蘇練緹心房哆嗦了下,昏昏然想著,身子已難以克制地發軟。
宋觀塵將她抱到書房里邊一張用來小憩的羅漢榻上,俯身而下吮吻她頸側到耳垂那美好的線條,在她耳邊動情喃喃喚著。「緹兒,夫人,乖寶兒……你是本侯命里的小桃源……」
他再次狠狠吻她的唇,似怎麼都嘗不夠她,心口跳得無比激烈。
蘇練緹從未想過那種情人間歪歪膩膩的稱呼用在她身上,真會令她從心窩里酥麻到四肢百骸,全身發燙,軟得像一團泥似的。
……
待稍稍尋回一點清明時,蘇練緹只有一個想法——她家侯爺確實有病。
她沒料到彼此互訴情衷,兩情相悅了,他會發狂到這般境地,她都軟趴趴伏在那兒緩不過神,幾是除了喘息兒什麼事都干不了,他卻俯過來親著吻著喃喃低語,擺布了一下便又重新進入她的身體。
這一次延續好久,她使出所剩不多的力氣擁住他,不住地喊他的名字,最後是如何「活下來」,她混混沌沌,靈魂還在半空飄,記不清了。
結果就是這一日寧安侯爺的午膳一延再延,延到最後跟晚膳一塊兒用。
午後一場激情香艷的歡好讓宋觀塵容光煥發,何況對象還是與他已成眷屬的有情人,情濃欲起,抵死纏綿,他吃著有史以來最香的一頓晚飯。
晚膳是擺在他們寢房外間的起居廳里。
用膳間,宋觀塵本有意讓一旁服侍的婢子們退去,他莫名眷戀起這種僅與妻子共享的小時光,是蘇練緹這位當家主母堅決讓婢子們留下,為的就是要防某位食髓知味的侯爺飯吃著吃著又來「作亂」和「動粗」。
總覺得有旁人在場,多少能令他的狂態收斂些。
對蘇練緹而言,能明了彼此情意自然讓她滿心歡喜,真真怎麼形容都無法描述內心有多欣悅,但今日一整個下午在書房里發生的事……著實糟糕啊糟糕,她都覺自己這個當家主母快要沒臉當下去。
要怪她的過分縱容和意志不堅,寵著寵著就把他寵上天。欸。
所以再來怎麼樣也得堅持住,關于潮海閣卓家的事,在沒有好好與他談出結果前,絕對不能允他近身。
這一邊,宋觀塵用完飯,婢子們利落地將席面撤下,再按主母的指示奉上雪芽香茗,這才全數退出主院。
終于僅余他們夫妻二人獨處。
宋觀塵起身才想拉她的手,蘇練緹卻是退到門邊,回首朝他敲了敲巧鼻,抿唇笑。
「侯爺剛吃飽,妾身陪你在回廊上走走,一塊兒消消食。」
豈知她一腳還不及跨到門外,眼前倏地一道黑影襲來,待定楮一瞧……欸欸,說什麼堅決不允他近身?全是痴人說夢!
她又落入男人臂彎里,足不沾塵,被他攔腰橫抱。
「夫人若想一塊兒消食,本侯倒覺得可以再試幾回下午在書房里的那些活兒。」
「宋觀塵!」羞惱地狠槌了他胸口一記。
他呵呵笑,往昔的冷峻被融得涓滴不剩,一臉被插得很舒心暢快似的,果然病得不輕。
一氣之下好像下重手了,她下意識揉著他的左胸,表情仍滿滿糾結。
「侯爺先听妾身把話說完好嗎?你、你這樣頻繁清空,毫不閉鎖,絕非練氣之道,侯爺還需克制,身強體健才是一切根本,妾身還想長長久久伴侯爺左右。」
說大實話,宋觀塵當下是真真切切愣了好大一下。
他好一會兒才意會過來,懷里的人兒是在為他憂心什麼,忽地仰首大笑,他雙肩顫抖得厲害,胸膛內的鼓動震得她也跟著輕顫。
他抱著她坐回圈背椅上,口吻像個惡霸,道︰「敢質疑本侯的身子骨不耐操不耐用?哼哼,看來是得再好好欺負夫人一頓,讓你明白明白。」
嘴上這麼說,下巴卻擱在她腦袋瓜上蹭了蹭,雙臂僅松松地環著她,不似下午在書房時那樣蠻橫霸道。
蘇練緹松了口氣,臉微紅,她握住他的手指,抬頭近近看進他的眼底。「侯爺願意听妾身說話了?」
「說些好听的,本侯自然願意听。」宋觀塵眉峰微蹙。「若要提什麼不愉快的,夫人的小嘴還是用來多親親本侯即可,話就別說了。」
蘇練緹捧正他的臉,湊上去就往他嘴上重重親了一記,隨即道——
「妾身道張嘴,既要用來親侯爺,也要說些令侯爺不愉快的,非說不可。」杏眸瞬也不瞬,神情堅決。「侯爺不欲妾身與瀚海閣卓家接觸,我明白侯爺內心顧慮,多半是怕妾身為了挖出卓府的骯髒底細,一下子陷得太深,把自個兒拖進險境。」
宋觀塵俊顎一繃。「你明白就好,本侯如何能任你……」
「正因為明白,所以才跟侯爺商量啊!」她打斷他的話,將他的指握得更緊,脆聲快語又道︰「要扯掉瀚海閣卓家那一層道貌岸然的外皮,令世人看清楚他們都干了些什麼,就需得鐵證如山。上上一世,卓家為了讓我安分地把萱姐兒交出,身為瀚海閣閣老的卓老太爺曾令卓大公子領我進到一處密室。
「那處密室位在卓府宅第的大祠堂內,很是隱密,首先要找到機括,妾身記得,那機括是一小座九宮格,得按順序操作方能打開進入密室的門,而那間密室里全是與密家有至關緊要的物證,一旦將其公開,相信定能震驚朝野,打得他卓家現出原形。」
宋觀塵問︰「那座九宮格機括的位置,可還記得?」蘇練緹不點頭也不搖頭,語氣倔強。「不管記不記得,妾身得親自去看。」
「不準!」斬釘截鐵。
「侯爺!」她搖了下他的手,努力說服。「你我重生到了這一世,因而改變了太多人事物,很有可能卓家那一處供奉密教靈契的密室亦有所變化,說不定不在原來地方,又說不定機括變了,有太多不確定,所以總要先找到那個所在,才能擬定下一步該怎麼做。」
宋觀塵鼻翼輕歙,一臉不痛快。
「侯爺別惱妾身啊……」她再接再勵,眉目鄭重中帶著溫柔,連嗓音也輕柔緩下。「卓府宅第我定然較侯爺熟悉,妾身想過了,就光明正大踏進去,再悄悄行事,不會有什麼危險。」
「本侯不……」
「妾身起誓,一但確定有那間密室,絕對不再深進,一定跟侯爺有商有量!」高高舉出三根縴指,帶乞求的眼底瀲灩滿滿水光,好像他如若不答應,那雙眼楮就要落淚給他看。
「你……」宋觀塵咬牙切齒,火氣撲騰,一副想把她吞進肚里了事又舍不得的模樣,最後恨恨道︰「要進卓府宅第,你只能跟本侯一塊兒去!」蘇練緹微怔,倏地笑開懷,捧他的膾又重重落下一吻。「有侯爺護著,便是萬無一失了,侯爺待妾身真好。」再親。
「錯了,本侯不想待你好,本侯只想欺負你,狠狠欺負。」單事按在她縴細的頸後,加深與她的唇舌纏綿,語氣听起來滿滿不甘心。
蘇練緹柔聲輕嘆。「好,那妾身就任侯爺欺負一輩子。」
她放任身子軟軟依偎過去,兩手環上他的腰,牢牢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