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我是誰,怎麼比,我都比你跟她的交情好。」唐曜凡不想跟他多說,光看他將喝醉的佟雅緹視為瘟疫的神情,他就已經打從心里瞧不起謝波。
這男人,馬子也是他要泡的,苗頭一不對,他就想喊救兵撇清,這算男人嗎?
佟雅緹找錯酒伴了,應該找他唐曜凡喝才對,他會陪她喝到天亮衣服月兌光也沒關系,他還會替她蓋被子,絕對奉陪到底。
「雅緹,你要跟他……」謝波張著嘴,話又被截了。他簡直快要喊搶劫,別人是錢財被搶,他是話老被搶。
「走!你帶我走!不管你是誰,帶我走就是了,謝波沒膽跟我喝,閃一邊去!你比較有種,我們喝!」佟雅緹還是比手畫腳,平時的端莊形象,消失無蹤。
「你連他是誰都不認識,就要跟他……」謝波加快速度,還是不及搶話人出口利落。
「她跟我住,是我的人,跟我走也是天經地義,你有意見就去跟警察說吧。」唐曜凡冷冷的掃他一眼,心里對他充斥著無比的輕蔑。
雙手打橫抱起佟雅緹,唐曜凡旋身就走,留下謝波一臉錯愕,愣在路旁。
「先生,要不要結帳?」海產攤老板貼到謝波面前,就怕他女伴被帶走,他一時失魂,帳沒結就跑掉。
「喔,多……」他掏出皮夾,臉色僵住。
「總共是五千七百六十二兀。」
今天大概不適合謝波開口說話吧!連海產攤老板都搶他。
「雅緹姐,你到底清醒了沒有?」阿斯站在佟雅緹辦公桌前至少三分鐘了,只見她兩眼發直,身子動也不動,完全進入神游太虛的情況。
「雅緹。」听見阿斯的聲音,沈馡馡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復過來,幫忙阿斯叫喚睜著眼楮睡覺的佟雅緹。
「慘耶!雅緹姐根本沒听見我們在叫她。」高度懷疑她是否還有呼吸,阿斯伸出食指放在她鼻前,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熱氣。「有在呼吸啊!」
「不呼吸還得了?」沈馡馡白了阿斯一眼。
「就讓她‘睡’吧!阿斯,你有什麼事交代我好了,等她醒來,我再替你轉達。」
「可是,這是我跟雅緹姐的秘密,不能告訴馡馡姊。」阿斯年輕俊俏的臉龐透出一道義薄雲天的正氣,誓死捍衛他的諾言。
「秘密?」沈馡馡笑了一下,雅緹的秘密只有一個。
「你是想跟她說有關于‘預知未來’的事情?」
「哇?馡馡姐你怎麼知道?」阿斯夸張的嚇退一步,詫異的鬼叫著。
「你真大驚小敝。我跟雅緹的交情,不是你這個只來上班幾個月的工讀生能夠明了的。」沈馡馡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我以為我是唯一知道雅緹姐秘密的人……」阿斯好生失望。「那她干嘛還叫我保守秘密?」
「你听她的話就是了。你並沒告訴我任何秘密,是我自己知道的,不是嗎?」
「好啦!我知道了。那我就跟你說好了。」阿斯一下子就釋懷,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一張紙,語氣變得有點興奮。
「這是我新找到的方法。雖然不能預知未來的全貌,但可以窺見真命天子的面容喔!我想雅緹姐應該也很有興趣才對。」
「好,我會交給她的。」沈馡馡接過紙張,看也沒看就收進抽屜。
「馡馡姊,你連看一眼的好奇心都沒有喔?」這主題應該很吸引女人的,可她的不層一顧,讓阿斯覺得好奇特,這馡馡姊實在不是普通的冷靜。
「我跟你雅緹姐的最大不同就是,我活在已知的現在,她活在未知的未來。」
「這樣不同調,也能當好朋友?」阿斯搔了搔頭,完全不明白女人間的友情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管你們了,反正馡馡姊,你一定要交給雅緹姐,這是我找好久才找到的數據,你別弄丟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沈馡馡肯定的點了點頭,阿斯才放心離去。
沈馡馡單手支著頭,側望著鄰桌從進入辦公室就呈現靜止狀態的佟雅緹,心想她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麼會把她麻醉到腦袋空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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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了恍恍惚惚的一天,佟雅緹的神智總算在下班後稍微蘇醒。
但她痛恨自己的蘇醒,那會讓她想起自己的孤獨,更會想起唐曜凡——已經三天沒回家睡覺!
她是醉得昨晚發生什麼事都不記得,但她記得自己早上醒來時,全身酸痛,好像跟人打過一架似的,宿醉不是只有頭會痛嗎?
盡避一直被天昏地暗的感覺纏繞,她仍沒忘記去他的房里探了一下,里頭整齊冷清,絲毫沒有他回來動過的痕跡。
他真絕啊!
可是她干嘛一直在意他不回家睡覺呢?誠如馡馡說過,自己又不跟他睡,管他回不回來?
馡馡說的有道理,他回不回來根本不關她的事!她實在不必如此耿耿于懷,好像失去一個丈夫一樣……
但是,他雖然不是她的丈夫,可她就是希望他回來呀!
要不,再打個電話給他?
拿出手機,她又遲疑了。她無法承受他再以冷淡到快結冰的口氣對她說「我今天會在別人家過夜,你自己小心火燭、注意門窗」……
考慮再三,佟雅緹還是打消打電話的念頭。她相信自己能找回面對孤獨的勇氣。
無伴沒什麼好怕的,無伴才好呢!
沒人在旁叨叨念念,沒人會問「要不要當我情婦、要不要當我情婦」……煩都煩死了!
沒伴比較好,沒伴比較好。她一直自我催眠、自我提醒、自我安慰,及自我欺騙。
她無力的抬起手,招來一輛出租車。
佟雅緹一坐入車內,還來不及開口跟司機說要去哪里,就看見唐曜凡的臉從飛來訊電視新聞中出現,她當下整個人傻掉了!
「今日下午約莫三點二十分左右,在唐氏企業所屬的當當百貨公司東側大門,發生一起兩名年輕人毆打一位老人的暴力事件,據調查,出手毆打那位老者的年輕人,正是唐氏企業繼承人唐曜凡,以及股市名人滕岳,目擊者更指出當時唐曜凡出手猛烈,毫不留情,似乎與老者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那個家伙,他到底在干嘛?沒事亂打人家老伯伯,還兩個打一個,真是丟人現眼!
不知怎的,明明不關佟雅緹的事,但她就是替唐曜凡覺得丟臉!
「小姐,請問要去哪里?」司機先生很有禮貌的問著。
「能不能請先關掉電視?我不想看新聞。」
「那,我轉‘親戚不計較’給你看!」乘客態度冷漠,司機先生不但不計較,而且還很熱心。
「好。」佟雅緹含糊的應著,眼光落在窗外,而喇剛才挪出一點空位喘息的心,這下又被唐曜凡佔滿了。
看來,他今天不會去別的女人家過夜,大概要在牢里蹲二僅吧?
不過,比起他在別的女人那里過夜,她倒寧願他在牢里蹲一夜。
這大概就是愛的私心吧?她已經懂得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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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佟雅緹都在考慮著要不要去「探監」,哪知回到家,看見下午才做好犯科進警局的人,竟然好端端地坐在家里看電視!
「你……」她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打招呼!
「你回來啦?」唐曜凡倒像個沒事人似的,淡淡的問了她一句。
「你怎麼回來了?」佟雅緹還是只能愣在沙發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