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進你家馬桶里啦。」崔惜恩沒好氣的嗔道。這個傻妞!
「你才掉進屎坑里。啊——你干麼打我?!」她不滿的模著自己被好友敲了下的額頭。
「誰教你不認真听我說話。」還天兵的問︰陷進哪里?曉靜智商有這麼低嗎?她怎麼不知道。
「你突然那樣說,我一時沒想到嘛。」現在她知道惜恩是什麼意思了,「你放心啦,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現在只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
「最好是這樣。」她是真的覺得凌學長不適合曉靜,以好友單純的個性,若是真的跟他交往,絕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商曉靜覺得她想太多了,不以為然的說︰「惜恩,我都被他拒絕了,哪可能再喜歡他?你不用擔心啦,吃飯、吃飯。」她拿起湯匙,吃起自己點的咖哩燴飯。
然而,低頭吃著飯時,她心里卻不禁想著,她把凌適塵當朋友,那他呢,又是怎麼看待她的?
手機鈴聲陡然響起,瞥一眼來電顯示,她立刻接起,「喂,我現在跟同學一起在吃午餐……明天早上?我沒課,好呀……嗯,再見。」
幣斷電話時,看見好友投來的異樣眼神,商曉靜伸指模了模嘴邊。
「怎麼了?我臉上沾到咖哩了嗎?」
「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崔惜恩挑了下眉問。
「呃……是凌適塵啦。」頓了下,她還是坦白說了。
「他找你干麼?」崔惜恩再盤問。
「他說有事,叫我明天去找他啦。惜恩,你干麼像我媽一樣問東問西的?」有點不耐煩的瞪她一眼,覺得她未免管太多。
「那是因為你剛才接電話的語氣很不尋常。」
「哪里不尋常?」商曉靜好奇的問。
她托著腮,想了下形容說︰「透著一絲女人味。」
「我本來就是女人,有女人味有什麼不對?」沒女人味才奇怪吧?
崔惜恩翻了下白眼。那種女人味是在面對心儀的男人時,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一種嬌柔,不過她沒再多解釋,而是直接勸,「曉靜,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凌學長走太近比較好。」
曉靜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所以不知在接听那通電話時,臉上的神情比平常還溫柔了幾分,這讓她有點擔心,怕好友最後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愛上他。
「他只是有事找我,又沒有要干麼,你別想太多,我跟他絕對不可能啦。」商曉靜不在意的揮揮手道。
看見凌家大門前停了一輛小貨車,商曉靜繞過它走進去後問︰「欸,凌適塵,你家門前怎麼停了一輛貨車?」
正在封箱的他抬頭表示,「那輛貨車是我跟一個朋友借來的,要先載一部分東西過去。」
她一怔,這才看見堆在客廳里一箱箱打包好的紙箱,「你這麼快就要搬東西過去呀?」
「昨天我把論文交出去了,接下來就等口試,趁這段時間先把一部分物品搬過去,到時要到美國才不會太匆忙。」他在這個家住了二十幾年,自己的加上父母留下來的物品,有不少東西要搬。
「噢,那你叫我過來干麼?幫你搬家嗎?」她看了看客廳里的紙箱,至少也有二、三十個。
「不是,我是要給你這個。」他從桌上拿起一個信封,遞過去給她。
「這什麼?」她打開沒有封口的信封,從里面拿出一張支票,上面的金額剛好是她先前借給他的那六百萬元。
「因為我爸過世了,法院退還我當初付的保釋金,所以這六百萬還給你。還有這個也給你。」他從口袋取出一串鑰匙交給她。
收下支票、接過鑰匙,商曉靜不解的問︰「你給我這串鑰匙做什麼?」
「這是我家的鑰匙,以後我不在,這里就拜托你了。」房子要等巨德的案子定讞之後才會被法拍,因此還要一段時間,說不定等他從美國回來,這件案子還沒審結。像這種案子,拖上幾年也是常有的事。
「好。」那天她既已承諾他,會勸爸媽標下他家,她就會做到。「這些都要搬到車上嗎?」收起鑰匙,她動手就要幫他。
他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對,你拿這些比較輕的,其他重的我來。」
她搬了幾趟,輕的都搬完了,只剩下其他沉甸甸的紙箱。
她吃力的想抬起其中一個,怎知卻重得搬不太起來。
看見他走進來,她問︰「這里面裝了什麼?這麼重!」
凌適塵連忙阻止試圖抬起紙箱的她。「這些箱子里裝的都是書,很重。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兒,其他的我來就好了。」
但商曉靜沒有如他說的坐到一邊休息,看著還有十幾箱沒搬完,她又搬不動,只好用推的盡量將紙箱推向門邊,好讓他不用走太遠。
他放好那箱書再走回來時,就看見她彎著腰、吃力的幫他推著一箱箱的書。他眼神不自覺柔了幾分,走過去將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好了,你坐下來休息吧,剩下的我來搬就好。」
「我不累。」她站起來,想繼續去推箱子。叫她坐在那里看著他一個人搬,有點奇怪。
「不然,你幫我把地掃一掃。」見她執意要幫忙,他索性拿了一支掃把塞進她手里,讓她有點事做。
商曉靜接過掃把掃地,可因為家中打掃的工作向來都有幫佣做,所以她掃得不太順手。等她掃完整個客廳時,凌適塵也搬完書走回來了。
他問她,「你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我那邊的房子?」
「好呀。」反正她下午才有課,現在閑著也沒事。
兩人坐上貨車開往郊區,一個多小時後抵達目的地,貨車停在一棟兩層樓的房子前。
下車後,她環顧四周,「這里好偏僻哦,四周都是農田、菜田,住在這里,連想買個東西都很難吧?」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房子,我很喜歡這里的風景,視野空曠,空氣又好,晚上還可以看到不少星星。」他笑著指向前方兩百公尺遠的一棟樓房再說︰「那里有間雜貨店,可以買到一些日用品。」這里連他的前女友都不曾來過,他也是第一次帶人來。
抬頭看了眼他指的那間雜貨店,她撇了下嘴,幫忙把車上比較輕的紙箱搬進屋里。
屋子里的家具都蓋上防塵布,看得出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到處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鞋子一踏上地板,還清晰的印出鞋印。
苞先前一樣,重的紙箱都由凌適塵搬,商曉靜負責掃地。
搬完紙箱,他流了一些汗,抬手抹著額頭道︰「我去買飲料,屋里灰塵很多,你到車上等我。」說完,他走向那間雜貨店,買回兩瓶礦泉水,遞給她一瓶。
兩人開車回去之前,他忽然從口袋拿出一個紅色絨布袋,由里面取出一條金手鏈,拉過她的手,將手鏈放到她手心上。
拿起手鏈看了眼,商曉靜直接說出心里的想法,「這條手鏈好土哦。」
听見她的話,凌適塵笑著解釋,「這條手鏈是我外婆當年在我媽出嫁時送給她的。」已經有三十年歷史了。
「那你拿給我干麼?」她不解的問。
「我想送給你。」
「送我?可這不是你媽留下來的嗎?為什麼要送給我?」她愣了下,接著月兌口說︰「難道你要拿這個來當我幫你搬家的工錢哦?不用了啦。既然是你媽留下來的遺物,你還是自己留著好了。」她把手鏈再塞回他手上。
凌適塵握住她的手,抬眸正色看著她。「這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條手鏈,雖然樣式土了點,但我很珍惜它,如果你願意,我希望能正式跟你交往。」他把自己珍視的手鏈送給她,代表一份很珍貴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