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曦唇角一抽,好吧,有人生來就有霸氣的本錢,她自嘆不如。
「如何?喜歡嗎?」周雲澤得意的描了十二盆名品菊花一眼。
「很熱鬧,可是我這兒太小了,怕委屈它們。」陳瑾曦覺得自個兒還是識相一點,千萬別嫌棄他是來找麻領的。
「所以,你應該早一點嫁給我,無論是京城還是西北,睿郡王府可大了。」
「……」了不起,可以從十二盆名品菊花扯到他們的親事。
「我們要不要將親事提前?」
「我听說郡王妃的嫁衣很麻煩。」
「宮里的繡娘多著,趕一件嫁衣簡單。」
「我記得還有兩位皇子要迎娶正妃和側妃。」
「……」真是討厭,全都擠在一起,他佔著年齡的優勢,吉日已經比別人早半年多了,實在不能再提早了。
「我爹娘以為可以多留我兩年,怎麼知道還沒準備好就要嫁人了。」她再補一槍。
周雲澤不敢再有意見,仲手將她緊緊摟進懷里,陳瑾曦嚇了一跳,急著想掙月兌,可是他反而抱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
「你干啥?放開我啦!」
「你知道今日犯了什麼錯嗎?」
陳瑾曦自知理虧,閉上嘴巴。
「你啊,真是太糊涂了,我這個人再怎麼不在意規矩,也不可能如此任性直接派馬車上門接人,況且真要派人我也會派親信,怎麼可能隨便讓一個馬房的人上門?」他只要想像當時的狀況,衛四再慢一點點,她肯定會受傷。
雖然理虧,但陳瑾曦還是覺得很無辜,真正糊涂的是定國公府,想巴結他也不該如此沒底線,不過說來說去只能說他的名聲不太好,要不定國公府怎麼會當真?再說了,人家說是代替周總管來的,她怎麼會想到他是不是親信的問題?
陳瑾曦不跟他爭辯這些,反過來挑剔道︰「三更半夜堂而皇之的跑來這兒,還叫所有丫鬟婆子退遠遠的,你還期望人家覺得你懂規矩?」
「若不是定國公府差一點犯錯,我怎麼會堂而皇之的跑來這兒?」既然定國公府認定他
不守規矩,他又何必守規矩?
「你別鬧了,你高興來就來,定國公府不敢說你什麼,可是暗處的閑言閑語對不會少,而受罪的人是我。」
周雲澤也知道這是事實,不是他下個口令,其他人就會閉上嘴巴。
「只有今晚,我總要確定你好好的。」
「我只是受了小小的驚嚇,什麼事也沒有。」
「在敵人沒有解決之前,沒事不可以出門,知道嗎?」
頓了一下,陳瑾曦蔫蔫的道︰「幾日不出門,我可以咬牙撐過去,可是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我吃不消。」
「我會盡快解決。」這事皇上只怕比他還著急,而且情況越來越清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時間就可以解決了。
陳瑾曦推開他,很用力的重申一件事,「我真的沒法子一直躲在府里哦。」
「知道了。」周雲澤戲謔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過幾日我會透過陳二哥送兩個丫鬟到你身邊,她們都懂拳腳功夫,其中一個更遭長藥理。」
「沒有這個必要吧。」
「衛四和衛五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
今日若非看見那個刺青,她真的不確定會不會命喪黃泉,而且還拖累司畫。陳瑾曦不再抗議的點點頭,「好吧,如今我身邊可用的人只有易嬤嬤和司畫,確實需要多幾個幫手。」
「對了,你真的想起五年前所有的事情了嗎?確定沒有遺漏?」
陳瑾曦將那日的夢境仔仔細細梳理一遍,確實有些模糊地帶,遺漏自然免不了,于是道︰「當時我很累,只想睡覺,雖然有些話從耳朵進去,但不曾進入腦子。」
「這也就是說你可能還有什麼話沒有想起來,是嗎?」
「應該是,怎麼了?」
「對方對你窮追不舍,我相信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對啊,我也認為如此,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最近他一直在琢磨,再加上今日鬧了這麼一出,他突然有一種念頭——難道景王世子的身分有什麼問題?
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景王看似不慕名利,只喜歡打獵,事實上是個精明的,要不也不會在毫無半點兵力的情況下,人人還爭相巴結,想在景王眼皮子底下做怪實在不可能,何況還是跟子嗣有關的大事,景王必然時時盯著,孩子怎麼可能被人家調包?
如此一來事情又回到原點了,前朝余孽為何要越過景王跟景王世子合作?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我再想想,若是確定再告訴你。」周雲澤壯似不經意的左右看了一眼,陳瑾曦立即明白過來,此事只怕是極機密的事,不適合在此討論。
「沒關系,你會保護我,是嗎?」
「這是當然,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好啦,我會听話,你只要盡快解決事情。」
周雲澤點了點頭,突然話題一轉,「你的菊花花神只能是我。」
陳瑾曦很想翻白眼,雖然她會忍不住想畫他,但是他呈現不了淡泊名利,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她也很難過,她的十二花神圖何年何月何日方能完成?
「怎麼不說話?」
「你給的菊花太多了,十二盆都是名品,很難下手。」陳瑾曦覺得自個兒還是別說話,這個男人一旦任性起來,從來沒有理性可言。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任性、傲嬌、幼稚……他有一籮筐的毛病,但是想著想著又覺得很可愛,這是不是應了一句話——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雲澤掃了一眼覺得很有道理,各有千秋,于是對暗處的衛二道︰「留一盆墨菊,其他的全送回郡王府。」
「我不喜歡墨菊,我喜歡黃石公。」
周雲澤瞪她,她是不是存心唱反調?
餅了半向,他敗下陣來,「好啦,黃石公就黃石公,我還能跟你爭嗎?」
陳瑾曦笑了,飛快的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獎勵他的謙虛,不過某人對這樣的獎勵恨得牙癢癢,這丫頭是故意的,挑在這種地方撩撥他,他想再進一步都不行,等著,下次逮到機會,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第十一章 鐵了心要除掉她(1)
一看見行色匆匆的世子爺,丫鬟婆子紛紛避至一旁,卻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追著他的身影。
最近世子爺上珍芳閣是不是太過勤勞了?近來王爺的老寒腿又發作了,世子爺又不時跑珍芳閣,教人不能不多想,可是說他們有什麼又不像,世子爺看起來怒氣沖沖,倒像是去興師問罪的。
最近景王府的氣氛真的很低迷,王妃原本身子就不好,如今連王爺也喜歡窩在書房不出門,世子爺經常流連在外,整個景王府全看珍姨娘的臉色,這說出去不是笑話嗎?
地位超過藩王的景王府竟然由一個姨娘當家,這實在丟臉,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珍姨娘看似嬌滴滴的,其實手段很凶橫,要不王妃也不會藉由身子不適避其鋒芒。
琴聲戛然而止,珍姨娘抬起頭,先是左右看了一眼,方才冷冷的看著厲文山道︰「少主最近的舉動已經引來不少猜疑,我希望少主還是離這兒越遠越好。」
「你不惹事,我犯得著親自來一趟嗎?」厲文山簡直快受不了。
為何他要受一個女人管束?若非擁有那位狼主一樣的胎記,他都要懷疑此人口中的真相了——他是前朝明思太子的孫子,為了讓他名正言順登上寶位,他們不得不將他送進景王府,成為景王的兒子。
珍姨娘輕聲笑道︰「我成日關在這畝三分地,如何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