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瀾由身後摟住了她,與她耳鬢廝磨著,「就像你是我的良藥一般,是嗎?」
陸宛飛在他懷里轉身,伸手摟住了他的頸子,看到他眸色悄然變化,目光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還帶了絲火熱,她的眼光放柔了,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們是彼此的解藥……不要羅嗦了,大人快抱我到床上去吧!」
第二十章 身世解謎(1)
余明俏每日必要經過竹林小徑親自去摘顏氏最喜歡的小白花回顏氏房里插,這種無名小白花四季都有,雖然沒有名字,但勝在花朵小巧可愛又綻放著清香,很得顏氏的喜愛,可因花香只有一日,因此她需要每天早上去采花討顏氏的歡心。
說起來,她對顏氏是有怨的,當年她為顏氏的陪嫁,說好了顏氏有孕後,便讓她給徐觀修做通房,若懷了孩子就抬為姨娘,可顏氏有孕後,徐觀修卻說不要小妾,顏氏便順水推舟當沒這回事,讓她暗恨在心里。
當時她心里已經想著可以當徐觀修小妾那美好的未來,對他益發傾慕,一顆芳心都系在徐觀修身上,以至于後來顏氏要將她配給府里的小廝、小避事,她都看不上眼,擔誤了青春……
咦?她驀地慢下了腳步,狹長的小眼楮骨溜溜地轉了圈,竹叢下一包髒兮兮沾著泥污的包袱是什麼東西?府里不可能有人將東西丟到這里來……
她快步走過去,蹲瞪著那髒包袱好一會兒,最終沒能戰勝好奇心,她心跳撲通撲通地,好奇的將包袱打開來。
瞬間,她差點被閃瞎了眼楮。
老天!元寶、金元寶,一整個包袱的元寶,看著起碼有二十個!她竟然撿到一包金元寶,這是什麼好事啊?天上掉餡餅了!
她的呼吸急促了,手心熱了,連忙看看左右有沒有人。
這竹林本來就是府里人煙罕至的地方,若她沒有要為顏氏摘花也不會到這里來,沒有人也是正常的,只不過,其他地方走動的人肯定多,若她大剌剌的帶著個髒包袱回院子肯定要被問的,她不可能做到掩人耳目的把包袱帶回去。
為今之計,唯有將包袱暫時留在這里了。
主意一定,她連忙找泥土松軟處,挖了個洞將包袱埋起來,跟著急匆匆的去摘了小白花回去給顏氏覆命。
一整天,她心里記掛著包袱,心神不寧,巴不得夜晚趕快來臨。
夜晚來臨了,要等到夜深人靜又是場煎熬,好不容易夜深人靜了,她急忙跑去樹林將包袱挖出來,見到金元寶都還在,她松了口氣,嘴角揚起了興奮的笑。
發財了,發財了,有了這些金元寶,後半輩子不用愁了,她大可以為自己贖身,沒必要再留在顏氏身邊伺候,小心翼翼的討顏氏歡心。
她將包袱帶回她的房里,幸好她獨自一間房,院子里其他丫鬟婆子也不敢隨意進她房間,要藏東西還是挺容易的,藏好了二十個金元寶,她真是作夢也會笑了。
因為有了底氣,也有了替自己贖身出府的盤算,這幾日她對顏氏便有些不上心,甚至是愛理不理的。
終于,她高傲的向顏氏提出了贖身的要求,當年她被賣到顏府時並不是死契,因此她是可以贖身的。
「你在是說什麼?」顏氏皺眉。「你要贖身?可真是長本事了,出了府之後你要去哪里?不說這個,你有贖身的銀兩嗎?」
她很清楚,余明俏的月例銀子只有一兩,每個月她自己花都不夠了,根本沒有存下來的,而她的贖身錢要五十兩,她怎麼可能有銀子可贖身?
「銀子奴婢有。」余明俏冷笑。「至于奴婢要去哪里,不勞夫人操心,奴婢自有去處。」
顏氏對她的態度很不悅,她杯盞一放,冷哼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你要贖身就不必听我的了是嗎?我就不讓你贖身,一輩子踩著你,看你能奈我何。」
「夫人當真以為還能拿捏我?」余明俏輕蔑地道︰「若夫人不讓我贖身,我便去府衙擊鼓伸冤,說你們徐家沒有人性!」
顏氏頓時氣炸,「反了,反了,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余明俏這時也不自稱奴婢了,破罐子破摔地道︰「為什麼不敢?你不過是比我會投胎罷了,你有什麼本事?你是會琴棋還是書畫了,你什麼都不會,還不是仗著家世嫁給了老爺,還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可笑!」
「什、什麼?」顏氏越听越是火大。「你給我住嘴,信不信我打你二十個板子,看看你還敢不敢這麼目中無人……」
這時,潘原領著幾名家丁進來,有兩個人直接將余明俏給押起來,余明俏又驚又怒。
「你們這是做什麼?」
顏氏也是一頭霧水,她還沒下令,怎麼潘原就知道她要打余明俏板子?
潘原稟道︰「夫人!二少女乃女乃丟了二十枚金元寶,適才在明俏房里搜到了,已去稟了二少爺,二少爺吩咐先將人押起來。」
顏氏瞪著余明俏,「你居然還偷東西?真是丟我的臉!」
余明俏一陣心慌,「我沒有,我沒有偷,我是撿、撿來的……」
顏氏冷笑。「最好是!二十個金元寶能隨便撿到,你說誰會信?」
想到適才余明俏頂撞她時的嘴臉,她就一陣痛快,這死丫頭偷了陸宛飛的金元寶,徐凌瀾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說人人到,徐凌瀾和陸宛飛同時到了,不只如此,後頭徐觀修和徐老夫人也到了,這當然是陸宛飛派人去通知的,這種好戲,自然要人人在場才有看頭。
陸宛飛看著六神無主的余明俏,此刻的余明俏還是個中年婦人,前世已是個婆子了,當時的她相貌益發刻薄,府里人人稱她一聲余嬤嬤,在顏氏面前說的上話,很是得勢。
說起來,前世她並沒看過余明俏這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她一直是仗著顏氏的勢,趾高氣揚,恣意的蹂躪著下面的人。
前世當余明俏拔她的指甲時,她還看到了余明俏眼中的痛快,甚至是興奮……這是要多殘酷無情的人才能做到?余明俏這種人在現代就是所謂的心理變態吧!
「祖母、父親、母親。」徐凌滿揚聲道︰「宛飛嫁妝之中有一箱金元寶,足有二十只,
放在房中,近日卻不翼而飛,因不知是什麼人手腳不干淨,步月軒院里院外皆查遍了,一無所獲,今日便派人查了所有院落,最後竟在余嬤嬤房里發現藏得嚴密的二十枚金元寶,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恰恰是宛飛丟失的數目,這奴婢膽大包天,竟敢潛入步月軒竊取主人家的財物,如此惡奴,絕不能留!」
余明俏頓時嚇得不輕,連忙喊冤。「冤枉啊!二少爺!奴婢絕對沒有偷二少女乃女乃的元寶,那元寶是奴婢在府里後園小徑那頭的竹林里撿的,撿的時候是個髒兮兮的包袱包著,奴婢哪里想得到是二少女乃女乃的東西,二少女乃女乃明察,奴婢真的沒有偷您的東西……」
她抬頭向陸宛飛求情,卻看到陸宛飛並非怒容,而是揚著嘴角在微笑。
她沒看錯吧?這二少女乃女乃被人偷了東西,不但不發怒,反而在笑?還笑得叫人猜不透。
等等……敢情她自詡聰明,卻是落入旁人的圈套了嗎?
可她與這新進門的二少女乃女乃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大費周章設計她?這樣陷害她又有什麼好處?沒道理啊……
「說你拾獲,可有人證?」徐凌瀾沉聲問道。
余明俏搖了搖頭,沮喪道︰「沒有,竹林那頭原就很少人去……」
徐凌瀾又義正辭嚴的問道︰「那麼,你在府里拾獲大筆財物,有沒有稟報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