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瑋玠看著她醉酒的嬌態滿眼都是笑,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中,放到膝上安坐。
李素月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頭挨在他的臉側,吐出的氣都帶著酒香,「有點兒暈……」
卓瑋玠笑得不懷好意,將她抱坐在膝上讓她與自己面對面,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捏住的下巴緩緩湊近吻了上去。
唇齒之間彌漫著淡淡的酒香,讓人沉迷。
李素月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自己陷入了被褥之中,然後那個男人又壓了上來……
耳畔似乎那人在笑,「阿月這樣主動,我受寵若驚啊……最難消受美人恩……」
她有些迷茫,總感覺如夢似幻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清晰地感覺到了某人帶給她的真切歡愉,她抱著他的脖子喘息申吟,最後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卓瑋玠緊緊地抱著她,兩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
「阿月。」
「嗯。」
「醒了?」
「你在酒里加了什麼?」李素月嗓子沙啞著問。
卓瑋玠壞笑著在她的臉側親吻,李素月躲他,卻躲不過。
「讓阿月主動的東西,」他一邊親一說,「皇室秘藏,阿月主動起來我的命都去了大一半……」
李素月有些惱,「卓瑋玠你混蛋。」哪有人給自己妻子下藥的!
「我混蛋。」他應承得毫無誠意。
「你……」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猛地一下抓緊了他的肩。
卓瑋玠在她耳邊笑著,腰間聳動,「我願意這樣把命交給你……」
李素月手握成拳捶在他的背上,卻只是讓他的動作更加狂野了起來。
她只能在享受又悲憤惱怒的復雜情緒下陪他一道繼續沉淪,沉淪……
房間里不知什麼時候黑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月光酒進窗欞,映亮了一室,床帳中的兩人人卻仍在酣暢地翻雲覆雨,似乎完全忘掉了時間。
又不知道糾纏多久,終于一切平靜了下來。
「阿月。」
李素月卷了被子不想理他。
「阿月。」卓瑋玠繼續不屈不撓地纏過去。
李素月到底還是怕他受涼又臥床,放了他進被窩。
他一進去就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頸側,「別生氣了,我也不知藥效這麼烈。」
李素月嘆氣。
「這是用來調和房事的,我不小心放多了,誰叫阿月平時總是矜持自守不肯主動……」
卓瑋玠又忍不住有些抱怨起來。
李素月又想將他端出被窩了,主動?她哪里敢主動,這人本來在房事上就不節制,她若是陪他一起放縱,他是想早點升天好讓她當福王遺孀嗎?
「身體可有哪里不舒服?」為了不早當遺孀,李素月壓著火氣問他。
卓瑋玠嘆了口氣。
李素月的心頓時一緊,然後她卻听到那狗男人恬不知恥地說︰「本王可能需要補腎,阿月實在太耗精血了。」
「滾!」她還是當遺孀吧。
卓瑋玠摟著她埋首在她雙峰間悶聲笑,他家阿月逗弄起來真是有趣。
俗話說得好,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便是有些齟齬很快也就散了,李素月和卓瑋玠沒多久就摟抱在一起睡了,身體的疲累讓他們並不想洗漱進食。
後半夜的時候,李素月是被身旁火爐一般的熱度熱醒的。
「來人,點燈,去叫太醫。」
隨著她這一聲,福王府後院登時嘈雜了起來。
太醫來之前,李素月急匆匆洗漱了一番,又叫人把床收拾了一下,好歹別在人前太狼狽,只不過太醫到來把脈後,一切還是無所遁形。
「王爺這是……」劉太醫收回把脈的手,看了一旁的李素月一眼,欲言又止。
「劉太醫但說無妨。」
劉太醫心一橫說道︰「王爺在房事上過于放縱了,又沾了酒氣沖了藥性,所以才會引發高熱。」
李素月多少有些尷尬,可始作俑者高熱昏迷,她只能替他听著,有極大可能也替他背了鍋。
「我會注意的。」
劉太醫模模胡子,略有猶豫地道︰「王爺任情縱性慣了,王妃盡心就好。」
他的言下之意是,實在勸不住也別太為難自己,免得白白壞了夫妻感情。
「我知道。」老太醫的話她听進心里了,听說劉太醫自卓瑋玠幼時就照看著他的身體,自然對他的性情也有所了解,會如此勸告,也算是肺腑之言了,好意她心領了。
「王妃用藥酒幫王爺擦身降溫,老夫再開一服藥,讓人煎了喂王爺喝下,高熱應該很快就能降下來。」
「有勞太醫了。」
「老夫分內之事。」
第九章 拉近的兩顆心(2)
接下來的時間,福王府內院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照料王爺,一直到天光大亮時,卓瑋玠的高熱終于完全消了下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李素月去洗漱了一下,吃了點兒東西填肚子,然後又端了碗米湯去喂床上的那位大爺。
他太虛弱,就只能喂些流質的食物,喂完後隔了一會兒,藥房送來煎好的藥,李素月一喂藥,然後喂水。
如此好一番折騰之後,她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傳達來的疲乏。
某個把自己整得臥病在床的王爺佔了床位,她又不能遠離,便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了,而她實在是太過疲累,躺下沒多久就陷入沉睡。
她睡過去不久,原本昏迷的卓瑋玠便醒了過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王妃人呢?」
內侍把人指給他看,他這才放下心來,一睜眼身邊沒人,又思及自己先前做的好事,他真怕自家王妃給他來個離家出走。
夫妻鬧別扭,收拾東西帶人回娘家什麼的,不拘階層,通用!
低聲讓人準備熱水,卓瑋玠先在內侍攙扶下去洗漱一番,換過衣服,又吃了碗粥。
此時,床上的東西都已經全部換過,他雖有些虛弱,仍堅持自己親手把妻子抱回了大床,然後自己也躺了上去,將她摟在懷中闔眼睡去。
太過疲累的李素月意識迷蒙間有所察覺,但因圍繞自己的是熟悉的氣息,她便沒有睜開眼楮,任他施為。
有些事早在日復一日的潛移默化中變得不一樣。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大雪在不經意間覆蓋了整座京城,放眼望去,一片雪白。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呵出一口氣都彷佛要瞬間結成冰晶,在這樣的天氣里,很少有人會喜歡出門,像卓瑋玠這樣體質先天就弱的人就更不會挑選這樣的天氣出門,如今他有紅袖添香,溫香軟玉在畔,那就更是懶得挪動一步了。
沒事調戲調戲妻子,白日宣個婬,晚上通個宵什麼的,這才是人生至樂,房事節制什麼的,對他來說就是狗屁。
他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到生命盡頭的人,不趁著有精力揮灑的時候播種耕,不及時行樂,難不成就為了把人娶回來守活寡嗎?
他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十天臥個床的,放縱又能放縱到哪里去?
劉太醫有時候就是太過保守,總是讓他學那種五六十歲的人才做的修身養性,那他活得還有什麼樂趣?
不過,晚上通宵是會被另一位主角拒絕的,這就讓福王殿下有些無奈,但也只能英雄氣短,他都听他家王妃的。
看看坐在一邊縫衣服的妻子,卓瑋玠又偷偷模模地移了移靠枕往她身邊湊,李素月想著自己拒絕他的求歡,也該給點補償,就權當沒發現他的小動作。
卓瑋玠一點點挪過去,最終讓自己枕到了她的大腿上,這才滿意地眯起了眼。
「這麼天天窩在屋里陪我,會不會覺得無聊?」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李素月一眼都沒分給他,淡淡說道︰「無聊我可以出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