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許再說什麼該出事的是你!」
「不該是我難道就活該是你嗎?為什麼就得讓你為我受傷!」
「因為我是你的蘇大哥!所以活該我為你受傷。」
蘇灝辰氣極、怒極,像是賭氣一般的湊上前吻住曲縴珞的唇,沒受傷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吮吻著曲縴珞柔軟的唇瓣,不給她一絲余地逃避,也不給她機會再開口說出讓他氣憤至極的話。不只是因為她說該受傷的是她自己,還有她那他與她不相干所以無須為她受傷的語氣。
他是心甘情願救她的,一匹狼算什麼,怕是斷頭台都願意為了她上。
此刻他終于懂了自己對她的情意,不管是在兩人初見時被她所救,她那令他安心的嗓音安撫了他的痛楚,還是在百花宴上與她心意相通,共同完成百花宴上意喻「天作之合」的畫作,她早已如一股幽香一般沁入他的心脾,所以他氣她不吃味、擔心她一個人上山、願為她撲上野狼。
他喜歡她,喜歡得無以復加。
第七章 夜半尋月鑒草(2)
曲縴珞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她無法思考蘇灝辰為什麼吻她,只能感覺到壓著她的唇的是一雙同樣柔軟的唇瓣,隨著他吮起她的唇,靈舌撬開她的雙唇,她想起該掙月兌,可是他的霸道並不允許,所以任憑她再使力也掙月兌不了他那幾乎燙傷她的熾熱臂彎。
這段日子日日與之相處的男人,曲縴珞突然陌生起來,她感到心慌,卻不是害怕他傷害她而心慌,而是害怕自己也陷入這陌生的情緒而感到心慌。
她越掙扎就越被他揉入懷中,她覺得自己的雙手就要不受控制了,她緊緊的將雙手握拳,沒發現她把蘇灝辰的衣襟也抓皺了。
直到蘇灝辰感覺到曲縴珞停了掙扎,並緊緊揪住他的衣襟,蘇灝辰才意識到自己對人家姑娘家做了什麼,他慌亂的放開她,然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掌摑,說了一句「對不住」,曲縴絡卻心疼了,她再次縮短兩人的距離,雙手終于像得回自由意識的勾攬住了蘇灝辰的頸,下一瞬,她便闔上雙眸,主動開啟了第二次吻。
蘇灝辰得到了應允,更加狂亂的吻住了她,彷佛要在她身上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般……夜里的山上夜鷺依然啼叫著,但已經听不見狼嚎了。
激情褪去的兩人背倚著大石相擁著,等待著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曲縴珞的衣裳有些凌亂,那是因為蘇灝辰不只吻了她的唇,也幾乎將她的頸項、前胸都吻了遍。
「對不住,我不該這麼對你。」
曲縴珞倚在他的胸口,不想听到這樣的話,「我說了不行,你不是停下了嗎?你終究還是尊重我的。」
方才他的手都探到她的腰間想解開她的褲帶了,但她終究是未出閨閣的女子,兩人的熱吻已夠驚世駭俗,怎麼能在這山上把身子給了他。
「那是因為我覺得在山里野合委屈了你,並不代表我不想佔有你,我是個下流的男人……」
「好了,別再這麼說,是我情願的。」曲縴珞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眸直視著他,那其中沒有一絲絲對他的責怪。
「我……」
「好了,讓我看看你的傷。」怕他再說出什麼道歉,曲縴珞打斷了他的話,她討厭他一直道歉,好像他們真不該發生那個吻一般,那個吻對她來說是如此美好,但對他來說卻是一個錯誤嗎?
蘇灝辰本是想問她「我上你家求親好不好」,可被曲縴珞打斷之後他卻清醒了不少,他們之間不過是幾面的緣分,他是認定她了,但她是嗎?對她來說他比陌生人好不了太多,方才她還說他不該為了她而受傷……
蘇灝辰感到挫敗,會不會她同意讓他吻她,也是因為方經歷過生死交關的大事,她時脆弱需要人安慰,這才……
被這想法打擊到的蘇灝辰心痛莫名,正想收回手告訴她該下山了,就見她盯著他的傷口,濕潤的雙眸又要滴下眼淚了,蘇灝辰連忙安慰她,「我在菖蒲叢里也有看見藥草丁子黎,我先在溪邊清理一下傷口敷上丁子黎,然後我們趕快下山吧。」
「我認得丁子黎,我幫你。」
曲縴珞拉著蘇灝辰來到溪邊幫他清理傷口,又當他有多虛弱似的扶著他在菖蒲叢旁的大石上坐下,接著便找來幾株丁子黎,先將帕子摺好鋪在大石上,再將丁子黎在帕子里搗碎。
蘇灝辰割了衣裳內袍暫代裹傷布,一抬頭就看見低頭用力搗著丁子黎的曲縴洛還流著眼淚,在月光下能看見她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滑下臉龐滴入菖蒲叢中,他不禁嘆了口氣。
「阿珞,我沒事,別哭了好嗎?」
「我、我忍不住。」
蘇灝辰又將曲縴珞擁入懷中,但這回是不帶任何情慾的,只是為了安慰她,曲縴珞先是一愣,感覺到一股安心後,便大聲哭了起來。
「什麼香木荷我不要了,如果會害了蘇大哥,我便不要那香木荷了。」
「我們別再上山來了好嗎?沒找到月鑒草就算了,頂多……我拿刀架在何園主的脖子上逼他把香木荷賣給你如何?」
曲縴珞很想笑,但她還想哭,于是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子一般捶了蘇灝辰胸口一記,蘇灝辰吃痛叫了一聲,嚇得曲縴珞笑聲、哭聲都止了。
「怎麼了?你胸口也傷了?」
「大概是被那匹狼給撞了,受了內傷吧。」蘇灝辰忍著笑意,臉上裝出痛苦的神情。
「內傷?怎麼辦?」
「吃點傷藥揉一揉化瘀就好了,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流血?」
曲縴珞終于想起她原先在搗藥,連忙又再為蘇灝辰清理一次傷口,才把搗好的丁子黎敷在他的傷口上,再把蘇灝辰割下的內袍撕成條狀暫作繃帶包紮傷口。
「我們趕快下山吧。萬一又有野狼跑來怎麼辦?」曲縴珞想到方才野狼撲在她身上就心有余悸,一刻也不想待了。
阿珞能放棄那是最好,這山夜里還是別再上來了。
蘇灝辰等著曲縴珞把背著的包里方才因為狼襲而掉了一地的器具一一收拾好,就見她又準備上前扶他。
其實他的傷雖重但也不至于不能走路,畢竟他傷的是手不是腳,但有美人如此服侍他,他也壞心的不點明,只是他剛站起身要踩進菖蒲叢里時,卻好似看見翠綠色的葉片間藏有什麼,這一撥,竟讓他看見了一靛色的花苞。
「這……」
曲縴珞順著蘇灝辰的視線,她蹲子撥開了大石邊的那片菖蒲葉,卻發現蘇灝辰找到的只是其一,這附近……她數了數,一共有五株結了花苞的菖蒲。
「這莫非就是月鑒草?」
「既然菖蒲現在並非花期,那麼想必這便是月鑒草了。」
「這片菖蒲我方才找過,根本沒有什麼花苞的,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出現花苞了?」
蘇灝辰看著曲縴洛眼角頰邊還有未干的眼淚,想起她方才一顆顆淚珠順著她搗藥的動作滑入菖蒲叢里,莫非這月鑒草之所以稀有,是因為得經由少女的淚水洗濯才能開—化?
所幸他方才沒佔了她的身子,否則她的淚便達不到這效果了。蘇灝辰不得不感到驚訝,這月鑒草果真神奇。
「看來我不用拿刀威脅何園主了,也不差這一點時間,你快點把這些月鑒草移株,我在一旁守著,免得再有野狼找來。」
「可你的傷……我們可以改日再來。」
「我死不了,這月鑒草混在其中改日再來怕是不記得哪一株了,我們一次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