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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富二嫁(下) 第3頁

作者︰簡薰

那祁大爺一揖,「岳母放心,小婿一定愛護妻子。」

卓正俏想,祁大爺啊祁大爺,你既然已經選了珊瑚,千萬要對她好一點,也別跟鄭小姐藕斷絲連,這樣不但傷害珊瑚,也耽誤鄭小姐。

朱太太抹抹眼淚,「讓大家見笑了。」

「嫂子說什麼話呢,嫁女兒誰不心疼,阿鳳出嫁前,我都舍不得哭了好幾天,作夢都夢見女婿對阿鳳不好,自己嚇自己。」

「就是,晴丫頭出嫁,我簡直心如刀割。」

卓正俏想著,天下父母親,嫁女兒又開心,又擔心,自己之前出嫁時,爹娘想必也這樣,只是沒想到後面言太太會出那一招——奇怪的是,雖然已經知道言老太太、言太太都不會喜歡她,但她也不怕,她相信言蕭會有安排的。

這回,她會高高興興上花轎。

這回,她會高高興興等著新郎來掀蓋頭。

現在是一月底,距離谷雨還有兩個月,應該可以啟程回京了。

因為要回京城,卓正俏又打扮回男孩子的樣子——千里路程,男裝還是方便些的。

許月生跟朱氏自然給她裝了兩大車的土產,都是江南特有,京城沒有的,除了給卓家,還要給許家那邊的親戚。

卓正俏看著那滿滿兩大車,想說,唉,帶吧,大舅舅的心意呢。

于是來時輕車從簡,回去共四輛,她跟花好月圓一輛車,她們的行李一輛車,土產兩輛車,駕車的都是有經驗的婆子,一樣是女子,便利許多。

江南到京城有官道,安全又方便,倒是不用怕,承平時期沒有土匪。

已經成親的許蕊跟朱珊瑚都來相送,雖然嘴上沒說,但心下也明白,下次見面只怕是十幾年後,加上許嫣四人,緊緊抱成一團,松手時,四人眼中都有淚。

許家的大管家道︰「表小姐,吉時到了。」

卓正俏給許月生還有朱氏行了大禮,「謝謝大舅舅跟舅娘的照顧,正俏要回京城了,大舅舅,舅娘,千萬保重身體。」

許月生紅了眼眶,「自己路上小心點,還有,找個好人家,女孩子還是要嫁人才是道理。」

「正俏明白。」

許月生見她沒有頂嘴,很是安慰,「花好,月圓,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

兩丫頭連忙跪下,「是。」

時間不早了,這便上了車。

馬車轆轆往前,卓正俏直到看不見大舅舅一行人的人影,這才放下車簾——離開京城時,舍不得家,現在要回家了,又舍不得大舅舅這邊。

轉念又想,人生還長得很,以後無事,她要帶著親娘一起來走一趟,讓他們兄妹見見面。

駕車婆子知道里面是表小姐,自然是一般速度,到了晚上這才到城北,卓正俏不得不說緣分了,婆子停車的地方席然是她住了半個月的喜來客棧。

廟小二都是人精,自然還認得她,立刻熱情招呼,「許小爺,您來得正好,剩下最後一間上房,再晚就只能睡通鋪了。」

月圓給了那小二一顆銀錁子,那小二接過,小聲說︰「跟許小爺透個氣,有位費小姐派丫頭這里找您兩次了。」

卓正俏奇怪,費小姐?

花好道︰「莫不是費芷玉?」

卓正俏仍︰更奇怪了,費芷玉找她干麼?

花好問小二,「那派來的丫頭是不是比我矮,圓臉,臉上有些雀斑?」

「對對對,原來姑娘認識,那丫頭有留下紙條,姑娘等等,我就去拿。」

不一會,店小二拿來個香簽,上面一手漂亮的毛筆︰許公子。

月圓又給店小二一顆銀錁子,「若她們還來打听,說沒見過我家公子。」

「懂懂懂,我嘴巴最緊了,您放心。」

上了樓,卓正俏還在奇怪,「你們說費芷玉找我做什麼?我又不像一次可以出得起五十兩的人。」

花好最是好奇,「小姐不如看看信上寫什麼?」

打開香簽,見是一首詩︰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隻洲。

卓正俏一史奇怪了,自己又不是她的夫君,寫這給她,沒搞錯嗎?但也懶得想了,萍水相逢而已,說白了,自己也不欠她什麼,「花好,你拿去燒了。」

她們入住的時間晚,已經過了晚飯時間,現在肚子可餓了,但又不想吃干糧,又干又硬,沒滋沒味,活像在吃曬干的面團,「月圓,你去廚房看看有沒苻什麼小伙計還在,讓他隨便給我們炒兩個菜。」

「好,小姐等等。」

坐了一天馬車,腰背酸痛,躺上床鋪,當背後貼著床板時總算舒服了,馬車真是太,一整天下來骨頭都快散了。

約莫等了一刻鐘,月圓進來,捧著幾個饅頭跟一盤辣炒牛肉,「小姐,起來吃吧,雖然不是什麼大菜,但比干糧好。」

卓正俏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聞聞,「味道還可以啊。」

月圓放下托盤,又斟了茶,便服侍起她用飯來。

「月圓,你跟遠志可有寫信?」

月圓一下紅了臉,「沒有沒有,小姐跟言一公子都沒寫信,我們怎麼能寫。」

「我沒關系啊,你寫給他,只要別說我叫什麼名字就可以了。」

花好剛燒完信進來,听到笑說︰「等言二公子上卓家道歉,看到小姐就是他休掉的妻子,只怕會驚詫得跳起來。」

月圓道︰「小姐這樣捉弄言二公子?」

「我這不是為了祖父嘛,這婚事定得這樣荒謬,我娘肯定怪祖父,我爹心疼我娘,也會跟著怪祖父,若是言蕭不上門走這一趟,我爹我娘氣都不會消,以後不管怎麼樣,有事沒事都會拿出來講,祖父年紀都這麼大了,兒子念他,媳婦也念他,想想都覺得可憐,我一定要讓爹娘消氣,所以只能委屈他了。」

花好嘆嗤一笑,「言一公子現在對小姐神魂顛倒,等知道小姐當時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肯定心疼得不行,一定會對小姐更好。」

卓正俏看著花好,比了一個拇指,「你太行了,我都沒想到這個。」

「奴婢是替小姐著想呢,雖然不是言二公子的錯,但也不是毫無關系,只要他離京城時多一兩句交代,言太太萬萬不會這樣,說來,言太太會這樣大膽,不就是仗著兒子對媳婦沒半點掛念嗎?」

「這也不能怪他,他怎麼會知道言太太這樣不按牌理出牌……」

月圓一笑,「小姐對言二公子也很好啊,現在都在幫他說話了呢。」

「我哪有。」

花好跟月圓異口同聲,「小姐有。」

「好啊,你們兩個是想造反嗎?」

月圓連忙說︰「月圓不敢。」

花好嘻嘻一笑,「花好也不敢。」

「說不敢,還在笑,我看你們是皮在癢。」

主僕吃著饅頭夾牛肉,一邊說說笑笑,倒也愉快。

卓正俏真覺得太神奇了,南下時,一心想著要揪出言蕭,然後揍他一頓,現在卻是想到他就會笑,然後越笑越開心。

人生真好哪。

她已經完全不生言太太的氣了,真的,如果言太太沒休她,她當然還是會跟言蕭當夫妻,然後舉案齊眉,規規矩矩一輩子,他會尊重她,她也會尊重他,他們會是人人稱羨的好夫妻,但除了一點,彼此之間不會有愛。

會有夫妻情義,但沒有愛。

可是言太太休了她,以剛入門就惹官非的不祥名義休了她,她離家,她南下,以男子的身分跟他認識,然後慢慢的互相吸引。

一度她還以為言蕭喜歡的是男人,但原來,言蕭喜歡的就是她而已。

自己是男子,他喜歡自己。

自己是女子,他要娶自己。

這是最美好的愛情了吧,言蕭就是喜歡她的靈魂,無論她裝在哪一個罐子,只要靈魂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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