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才剛回來就被好友給拖到醉夢坊去,當時夜已深,他本打算過幾日再去找沐依兒詢問心意,卻不料會在船上遇見那膽大包天的丫頭。
可也因為如此,讓他松了口氣。
她不願嫁,且還沒等他找上門就自個兒把事情給解決了,這讓他氣她扮成舞姬上青樓之余又有著心喜。
可他的「傷」拖不了多久,最多只能再停留一個月,如今連失兩座城池,他不得不回去。
「我會行動的。」他給她的時間夠久了,該讓她正視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早該動作了。」華少楚翻了個白眼,對他追姑娘的速度實在無語,「這要換作是我,早就手到擒來。」
錦修見他一臉自信,鄙夷的睨了他一眼,「你這大話說得可真滿。」
華少楚花心,可錦修知道這不過是假象,他若不表現成現在的樣子,等待他的會是十分淒慘的下場,所以他不得不這麼做。
這也讓他無法將真心喜愛的姑娘納入懷中,說起來,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半斤八兩,誰也笑不了誰。
被反將一軍,華少楚笑容僵了僵,咳了聲,「總之,你趕緊把你的事情處理好就對了,早日回邊疆幫你父親,他壓力也會少一點。」
「我知道。」想到那些災民,錦修忍不住雙拳緊握。
他現在是想回去也難,當初用的藉口是養傷,請了兩個月的假,這時若立刻說要回去,皇帝肯定會起疑心。
華少楚心里也是沉重的,因他不僅僅是天皓國的國民,他還是……
朝廷的腐敗讓他十分痛心,卻因為身分而無可奈何。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追妻大計。」把心中的煩躁甩到一旁,華少楚好奇的問起。
「什麼追妻大計?」錦修擰眉。
華少楚瞪大眼,「不是說會行動?難不成不需要計劃計劃?」
「要計劃什麼?直接了當的說就了。」期待沐依兒自個兒想明白?他注定得打光棍。
華少楚雙眸瞪得更大,半晌才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猛!」
次日,將軍府和華府也開始施粥,這讓災民們歡喜連天,卻也讓暗地里不願看到這情況的人咬牙切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看著眼前的匯報,臉色陰沉,「將軍府就罷了,怎麼會連華府也摻上一腳?」
「屬下不知,只知錦修去了華府一趟,隔日就……」底下之人背脊冷汗涔涔,咬牙說出自己探得的清報。
錦修和華少楚交好本就是眾所皆知之事,兩人時常相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知這一聚卻聚出事來。
「一群蠢貨!」黑衣男子站了起來,露出胸口用暗金色絲線繡著的麒麟圖騰。
這是錦麟衛,皇帝的爪牙,專門替他打探消息、做些骯髒勾當,而黑衣男子便是錦麟衛的頭兒——明政揚。
「這事是藺府起的頭?」他眯眼問。
「是藺府無誤,但卻是藺洛冬的外甥女沐依兒所提議。」這事他們根本不必打听,目前大街小巷都在贊揚沐依兒的仁慈之舉,甚至將她與江府退親的丑事給壓了過去。
「居然是因為一名女子……」明政揚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女人膽敢插手朝廷都不管的事,狠狠的踹了回話之人後,撂下命令,「不管用什麼方法,把事情給我解決了!」
「是!」三府的力量讓災民涌入的事件很快便穩定下來,也因為如此,沐依兒得到前所未有的聲望。
然而誰也沒想到本是好意之舉,卻出了意外……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吃到一半,粥灑滿一地,一個男人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嘴里不停的吐出剛吃下的粥。
這動靜讓眾人嚇了一跳,紛紛上前查看。
不一會兒,那嘔吐不停的漢子臉色發青,整個人不動了。
這可嚇壞了眾人,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了句——
「這、這粥有毒,吃死人了!」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有人連忙把手上的粥給扔了,更有人開始挖著喉嚨,想把剛吃下的粥給挖出來。
現場一片混亂,幾個人帶頭叫囂,「叫負責的人出來!這粥吃死人了,快點出來!」
這騷動很快便傳遍了大街小巷,現場圍了一群人潮,卻沒有一個人去找大夫。
藺府的人接到消息立刻出面,可還未走到出事男子跟前便被人群圍了起來。
「你們在粥里加了什麼?說什麼好心要施粥,這才幾天而已就出了事,你們藺府到底安了什麼心眼?是不是欺侮我們這些災民,希望我們全死在這,所以在粥里下毒!」
「下毒?怎麼會……」
「嘔!我不想死呀!」
男人的煽動讓周圍的人群更加混亂,甚至有孩子大哭了起來。
藺府的大管事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驚著了,連忙大聲說︰「各位不要慌,粥肯定是沒問題的,先不要慌……」
聲浪一波接一波,不一會兒便傳到沐依兒的耳中。
她這幾日都待在藺府,就是怕有人找麻煩,果不其然,不過才第三日就出問題了。
她站起身,快步出門來到現場,「人在哪?」
「在哪兒!」藺府的人連忙替她開路。
沐依兒臉色凝重的來到早已出氣多進氣少的漢子面前,蹲便要檢查。
「這是什麼人?想消滅證據嗎?」叫囂之人嚷嚷著便想去抓沐依兒。
好在沐依兒有先見之明,帶了一點人手來,將她給護在中間,雖然這樣的抵擋有些不足,可只要讓她有醫治的時間就足夠了。
她探手從病人的肚月復一路探到腰側再至後腰,隨著探查的結果,她的臉色漸漸好了起
來,拿出銀針快速在病患的天樞、豐隆、足三里這三個穴位扎上,接著在手腕三指寬處的內關穴位開始推拿起來。
不一會兒,原本面無血色的男人臉色漸漸恢復紅潤,又過了一會兒,居然幽幽的醒了過來。
「醒了!人醒了!」
早在沐依兒醫治的時候就有人關注著,見人真被治醒了,便大聲嚷了。
「我、我怎麼醒了……」
見醒來的漢子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且原本稍有血色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沐依兒眼一眯,正要開口就听見身旁一陣騷動。
「你是什麼人?別以為把人弄醒就沒事了,這件事藺府應該給個交代!」叫囂之人大聲嚷著。
沐依兒收起銀針,深深看了眼那人,才淡聲說︰「這人會嘔吐和藺府施的粥沒有關系,而是他本身就有病,對粥里的發物產生排斥才會嘔吐,若是置之不理的確會沒命,但這是個人因素,和藺府並沒有關系。」
她的眼神十分平靜,聲音鏗鏘有力,雖不大聲,卻讓周遭的騷動稍微平息了下來。
「我呸!你會幾手把戲就當自己是大夫了?你剛剛是不是偷偷給他吃了解藥?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沐依兒依舊平靜,揚聲說︰「我是大夫,若你不信,可以找其他大夫來診病,我相信結果定和我相差不遠。再者,藺府為何要下毒害人?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好意施粥,這麼做對我們有何好處?應該是我們反過來問,這麼誣陷我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她言辭銳利,直勾句盯著帶頭鬧事的灰衣男人。
灰衣男子被她看得一陣心虛,卻更加大聲的喊著,「我們能有什麼好處?我們來這麼久了也不見有人伸出援手,你們藺府突然說要施粥,我們自然是感激的,誰知道才幾天而已就出了事,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想對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做什麼?
「還有,你一個小泵娘說自個兒是大夫,這話說出去誰信?你根本就是偷偷喂了他解藥!」灰衣男子說完看向漢子,大聲問︰「你說,這女人剛剛是不是喂你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