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大籃花瓣洗完時,米玖樂心情也好多了。
畢竟已經事隔兩百年,再深再濃郁的感情也會像被埋入地底的酒一樣,沉澱在心靈最深處,只要不去挖開它、攪動它,就會慢慢地遺忘……
她自酒莊里拿了幾壺櫻花醉,上了樹,依靠在粗大的樹干上,听著風吹動樹葉的沙沙響聲,一邊眯著眼看著天空,靜靜感受和煦清風拂過臉頰,一邊淺嘗著濃郁香醇的粉紅櫻花釀。
她突然舉高手中的酒壺大喊一聲,「戰慕寒,恭喜你凱旋歸來!」而後眉開眼笑地又喝了口酒,低喃著,「恭喜……」
「既然要恭喜我,為何不當著我的面向我道賀?那樣不是比較有誠意?」
熟悉的聲音從樹下傳來,她皺著眉頭推開交錯堆疊的樹葉往下方望去,看到一個男人正仰著頸跟她說話。
迷迷蒙蒙,她感覺那男子不管是五官還是氣息都有些熟悉。
「你……」她眨了眨眼歪頭看著樹下那個身形挺拔、英氣逼人的偉岸男子,他穿著一身銀光閃閃的銀色鎧甲。
她將他的臉和身材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才好心的提醒他,「長得不錯,不過你是誰,怎麼到酒莊來了?這里外仙不能進入,你趕緊離開吧,不然被發現可是要受罰的。」
戰慕寒對上了一雙茫然的水眸,嘴角露出淺笑,仰頸看著她滿是紅暈的臉蛋,語氣里充滿寵溺,「你醉了,認不出我來了嗎?」
「胡說什麼,我才不會醉,何況我又不認識你,怎麼會記得你!」她瞪他一眼後又靠回樹干上,決定不理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奇怪仙人,高舉著酒壺喝了口酒,然後甕聲甕氣的說著,「慕寒,祝你百年好合。」
「跟誰?」他在樹下沉靜問道。
「什麼跟誰?」她在樹上反問。
「你在祝福誰跟誰百年好合?」
「當然是戰神跟月華仙子,天帝要給他們賜婚,我只能祝他們百年好合!」她生氣地回答他的問話。
他神情嚴肅,語氣經鏘有力地道︰「我跟你有三生三世之約,我不會娶月華仙子,更不會接受天帝的賜婚。」
九年前他就得知玖兒已經回歸天庭,然而當時戰事告急,他抽不開身,只能派手下前去替他送信給她,讓她等他凱旋。
他遲遲未收到玖兒的回信,雖然感到奇怪,但戰事尚未結束,他無法著手調查此事。
直到打了勝仗,魔王被殲滅,他親自去查,才發現原來這九年間他寫給玖兒的信件全被愛慕他的月華仙子利用身分從中攔截,沒有一封信送到玖兒手中。
他狠狠警告了月華仙子一番,而後急匆匆的趕回來,就是想盡快見到玖兒,擔心她等久了、等急了會傷心。
「什麼……三生三世?」她驚愕地睜大眼,彎身想看清楚樹下那個人,只是她好像真的醉了,醉得看不清楚。
「玫兒,我回來了!」戰慕寒微微一笑,望著醉態可掬的她。
男子被透過枝葉縫隙灑落的金色光芒籠罩,米玖樂迷醉的看著足以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笑容,怎麼這麼的熟悉?她下意識的低喃輕忽了聲,「慕寒……」
「玖兒,我回來了。」
令她懷念的嗓音再次響起,她有些不敢相信,「我……肯定醉了……」她拍了拍腦袋,搖頭晃腦了下,忽地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往下墜落,「啊——」
他忙接住她,將她緊緊圈抱在自己臂彎之中。
她拍拍他的胸膛,「感謝你救我一命,不過你這樣一直抱著我不合規矩,請放我下來謝謝。」
「玖兒,你將我忘了嗎?」他吮吻著她的耳畔,在她耳邊低喃。
她抬起臉,眨了眨眼,定定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臉龐,片刻後不確定的低喚了聲,「慕寒……是你嗎?」
「是我,玖兒,我回來了。」
她伸手細細撫模著他的眉眼,語氣里充滿著不確定與不安,「真的……真的是你嗎?」
「是我,玖兒,我回來履行我對你的承諾。」他目光溫柔似水,心疼的吮著她涌出淚花的眼瞼。
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掉落,語氣委屈又難過,「承諾……你還記得嗎?」
他們在三生石上刻下兩人的名字,承諾著三生三世,他還記得嗎?
「三生石上,情定三生……」他吻上她的唇。
——全書完
後記 生活的變化
鎊位讀者許久不見,從上一本《樂善小財女》出版,到現在才又跟大家見面,時間好像有些久了,至于什麼原因,呵呵,就不好意思說了,我怕被圍剿。
一直以來蒔蘿的生活總是過得平淡無趣,是個十足十的大宅女,一成不變的生活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提早步入老年生活,就只差在窗邊放一把搖椅,一邊搖著椅子一邊織著毛線看著日落月升。
但是這種生活最近有了一點變化,就是我家來了一只叫米嚕的貴賓狗。
大佷子朋友的家人生病,他們家人認為養狗會影響病人的病情與抵抗力等等,強制要將狗暫時送走。
他們問了不少朋友,最後問到我大佷子那里,看看可不可以先寄養三個月,大佷子詢問我的意見,我二話不說便同意了,讓米嚕來寄住。
大佷子會有這個提議也是想讓我解悶,因為一天大約要帶狗狗出去散步、尿尿三到四次,這樣我就不會每天待在屋子里,能有點事情做。
丙然這狗來了後,我每天事情特別多,除了要帶米嚕出去散步大小便外,這狗剛到新環境,到處在屋子里做記號,讓我每天有擦不完的地板,還好經過半個月的訓練,現在這情況已經改善不少。
生活中還有一件大事就是我去學了游泳,雖然游得不好,還不會換氣,但是比起以前已經是很大的進步,活了一把年紀終于算是會游泳了,真是可喜可賀。
小時候我家有一大片香菇農場,農場後面有一條清澈溪流,這條溪的上游堆疊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大石,造就了好幾個小型深潭。暑假時我們兄妹還有堂哥堂姊們都會到那兒玩水,比較膽大的堂哥們會站在大石上玩跳水。
當時我也學人家跳水,結果跳下去後竟然浮不上來,沉在下頭許久,印象中眼前一片黑暗,怎麼也浮不上去,恍惚間有人把我拉了上來,但是我並不知道是誰。
回家後,一旁一起玩水的堂哥堂姊們可能是怕被大人修理吧,沒有人敢說我溺水,我這個當事者也怕被狠狠修理一番,更不敢說。
一直到今年我踉哥哥聊著小時候的時光,無意間提起這事,哥哥用著一種「你很白痴」的眼神看我,說了句,「不然還有誰!」
我這才知道,當年那個拉我——把救起我的人是我哥。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怕水,在水中感覺身子特別重,怎麼樣也劃不動。
曾有人想教我游泳,但往往下水一次就沒有下文了,而我也一點想學習游泳的意願都沒有。
直到今年暑假,我女兒跟小佷子都是喜歡游泳的,要去游泳池時就將我一起拉去,說跟去泡泡水也好。
哪里知道一到泳池,女兒很有耐心地開始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我,踢水、劃水、閉氣、換氣,拉著我在水道上來回游。
之後我一個禮拜去游泳池兩到三次,現在已經可以放手游泳,不用擔心溺水,不過就是還不會換氣,中途總是要停下來浮上水面吸兩口氣再繼續。
希望我下一本書出來時,我已經學會如何在水中換氣了。
其實學游泳的過程中最令我感到驚詫的不是自己不怕水了,而是習慣這運動後,一個禮拜不去游泳就會全身難受,想要去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