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酒?」
「除了梅花釀外,我還釀了一些新酒,如今已可以開封。」她雙手合十,「拜托,我需要你給我一點意見。」
「那好吧。」
第八章 通行文書拿到手(2)
一頓簡單的家常菜吃得戰慕寒心滿意足,甚至讓他體會到了家的溫暖,雖然除了叫花雞外都是素菜,卻比山珍海味更加可口。
米玖樂擔心只有一道葷菜他會嫌棄,主動跟他介紹菜色,說著那幾道素菜的菜名跟由來,讓他一頓飯吃得津津有味。
看著她介紹菜肴時臉上閃閃發亮的神情,他的內心深處莫名地浮現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米玖樂見酒杯空了,又替他倒了杯,「戰大哥,你覺得我釀的新酒味道如何?」
「入口香醇,不過後韻稍嫌不足,也許再多放幾個月會更好。」他嘗了口琥泊色酒液,做出點評。
「嗯,我也這麼覺得,那我將這酒繼續放上一個月再挖出來看看。」
他看了下屋外,太陽已經微微偏斜,發現這頓飯吃得有點久,自己又喝了點酒,不方便繼續叨擾,便要起身告辭。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去了,謝謝你的招待。」
「說什麼謝,既然你還有事,那就不留你了。」
戰慕寒正準備轉身離去,忽然想起一事。
此番他到省城除了著手調查老大交代的事情外,還順手辦了這件事情。
他自衣襟里取出一個信封,「對了,這東西給你。」
「這是?」她不解的看著突然塞進手中的信封。
「你需要的。」話落,不等她有所反應他便轉身離去。
般什麼啊,故作神秘,也不等她看過之後再走,米玖樂一邊瞞咕一邊將信封打開。
她抽出里頭的信件,看到里頭有一張蓋著紅色大印的文書,整個人瞬南愣住了。
竟然是能夠通行全國的賣酒文書,戰慕寒怎麼有辦法弄到這個!
當初她曾打听到有種文書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這種文書除了京城資本雄厚的大酒商來,但凡有此文書,都是背後有靠山之人,因—條路從不—的選項中。
真是太令人激動了,他怎麼會對她這麼好呢!
不過,戰慕寒身後的背景應該是超乎她想像的大吧,否則怎麼弄得來這張文書?
有了全國賣酒通行文書,這一地窖的酒米玖樂就不擔心了,天才蒙蒙亮,她跟歡歡已經忙上好一陣子了。
兩人上上下下的搬著酒壇,打算到鎮上幾個客棧與酒樓賣酒。
而一牆之隔的戰慕寒,自從作息恢復正常後,他便撿起自從得了失眠癥就荒廢了的晨練。
以前每日清晨,不管刮風下雨或落大雪,他必在寅時四刻起床,先打兩套拳,後練劍法,之後再看一會兒書,用過早膳換上朝服上朝抑或是前往軍營。
得病後他作息不規律,精神不濟,狀況自不能和全盛期比,為了盡早恢復身手、體能與敏銳度,這些日子他皆在山上訓練自己。
做完訓練下山的他遠遠的便見到主僕倆忙進忙出,他走上前指著驢車上的酒壇,「米娘子,你這是?」
「戰大哥,一大清早的你就上山狩獵?」她看了下他手中提的兩只野山雞跟幾只野兔,問道。
他點頭,也不多說,直接將兩只野山雞塞進歡歡手中,「換你一壇酒。」
「換什麼換,戰大哥,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都還沒向你道謝呢,你要喝酒直接過來拿,以後你的酒我包了,這野山雞你還是拿到鎮上酒樓去賣吧。」
話一說完,她突然想起一事,戰慕寒以狩獵維生,他所捕捉到的獵物都是交到鎮上的酒樓,既然如此,他為何不清楚商家們需繳交各種雜稅這事?難道他有後門?
她突然皴起秀眉,一臉奇怪的瞅著他。
戰慕寒有些疑惑的問道︰「有事?」
「戰大哥,你這獵物交到鎮上酒樓,難道不用繳納皇金?」
「不用。」
「不用?你為什麼麼可以不用繳稅?繳稅可是人民應盡的義務啊。」她驚呼了聲,後捂著唇賊兮兮地小聲問著,「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或是門路可以避稅?」一對好看的秀眉還不忘上下挑了挑。
他好笑地看著她活潑生動的表情,輕笑了聲,「你不是說繳稅是義務,又問有無法子可以逃稅,這不是很矛盾?」
「繳稅當然是義務啊,可是我覺得這稅繳得很不合理,而且究竟是真的上繳朝廷了,還是進了某些人口袋,這些都不得而知,要我繳那個稅,我心很疼的,簡直就像有把匕首插在我胸口上,快死了。」她雙手故意捂著胸口,做出身受重傷的痛苦表情。
「有這麼夸張?」他還真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調皮有趣的一面。
她馬上收起浮夸的表情跟動作,改采哀兵政策,「一點都不夸張,戰大哥,一頭牛扒了兩層皮,怎麼養都不會壯啊,所以在我這頭營養不良的小瘦牛還沒成長茁壯前,自然得想想不夭折的方法,你說是吧?」
「能把違法的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吼,都說惡法非法,看在我們是鄰居的分上,你就教教我吧,咱們要敦親睦鄰、友愛鄰居是吧?」她不忘朝他俏皮地眨著媚眼。
那些在街上巡視,隨時準備收納皇金的官差簡直就跟水蛭一樣,她想賺第一桶金就得避開他們,還得有人願意與她合作才成,否則她有文書卻沒人收購也沒折。
「我在山上所獵到的獵物都是固定交到省城的福臨門酒樓,這酒樓在全國各地皆有分店,它的東家是京城大官,官差不會到里頭收稅,這麼說你應該就清楚了。」
其實福臨門是老大的私產,有眼色的官員都知道,因此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上門找碴。
若不是這原因,加上他對民生事物並不上心,他也不會住在梅縣多年時間卻不知道官府要另外征收納皇金。
「什麼,竟然是看下菜碟!」她停下在驢車上蓋上稻草跟油布的動作,氣憤的驚呼。
「對了,你搬這些酒出來做什麼?」他藉機轉移話題。
「有了你給我的通行文書,我想到鎮上那些酒樓推銷。」她拍了拍驢車上的酒壇子。
「不如去省城如何?福臨門的掌櫃跟我訂了幾只野兔,你跟我一起過去,我幫你引薦福臨門的掌櫃或是管事,他們應該會賣我一個面子。」
「真的?」
「你不是說鄰居之間應該要敦親睦鄰,我就替你引薦一下,不過成不成我無法保證。」
「只要幫我引薦就好,剩下的我自己來,絕對不會讓你難做人,造成你的困擾。」
「時間不早了,你若是都準備好了就走吧。」他將手上綁成一串的野兔丟到驢車上,跳上驢車拉過韁繩。
驢車上已經擺滿酒壇,最多只能再坐下一人,米玖樂看了下,道︰「歡歡,我跟戰大哥一起去好了,你留在家里看家,順便把其中一只野山雞煮了。」
「好的小姐。對了,小姐,回來時記得買些米,我們的米都拿去釀酒了,還有油、鹽……」
米玖樂答應著,在戰慕寒身後的空位坐下。
戰慕寒揮動韁繩,趕著驢子向前奔去。
第九章 引見大客戶(1)
朝陽緩緩的從天邊升起,驢車在鄉間路上達達跑著,都說春寒料峭,即使太陽出來,可氣溫還是沒有回升。
米玖樂已經穿得十分保暖,但迎面的刺骨冷風仍讓她的臉蛋凍得有些僵,她一邊搓著手,一邊不斷對著手心呵著熱氣。
習武之人听覺本就特別敏銳,雖然蕭蕭風聲不斷從耳邊拂過,他還是能听到她的動靜,稍稍拉緊手中韁繩讓前頭的驢子停下。